可是劉秀蘭換到的那些柴火也確實是表面看起來干了,里面還完全沒干的柴火。
當時,劉秀蘭都急的險些掉眼淚,還一直強調他們不信的話就一起去知青點看。
婆婆也相信,
還說讓別急,肯定會弄清楚緣由的。
于是婆婆立刻來了家里所有人,
當著劉秀蘭的面一一問過,
才知道,原來是丈夫跟村里人一起去清山邊地旁的樹枝。
砍下來的樹枝不多,就正好分給了他們。
這種直接從樹上砍下來的活樹枝,必須曬的時間夠長才能徹底干。
但丈夫勤快,看到表面干的差不多了就直接綁起來運回了家。
他知道里面其實還完全沒干,所以就把柴房比較靠近外邊的那些干柴換了位置。
劉秀蘭來換柴火的時候,家里的其它人不知道,所以就弄錯了。
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后,
婆家人都十分疚,不只留吃飯玩耍,還承諾過兩天就立刻給換柴火。
婆婆還十分抱歉的說道,
如果不是接下來兩天他們家的人都有其它的事要忙,他們恨不得當時就跟回知青點把柴火換了!
說起這個,婆婆特別不好意思,還特意端了一碗紅糖水給劉秀蘭喝。
劉秀蘭當時看到唯有一碗濃濃的紅糖水,其它人碗里都只加了一點點紅糖時,真的是壞了。
所以,在劉秀蘭心目中,
相比起段巧蘭三人的‘見死不救’,婆家只是心了一點,哪里有錯的那麼厲害?
這麼一想,劉秀蘭又忍不住埋怨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段巧蘭。
段巧蘭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吃虧的人,被劉秀蘭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看,就十分干脆的直接問了出來:
“劉知青,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就當著大家說清楚好了,不要時不時的就盯我兩眼。我這人脾氣不太好,盯的我不舒服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劉秀蘭被段巧蘭這麼直白的一說,心中更覺得委屈了幾分:
“段知青……當初我本來想跟你們三人換柴火的,可是你們不同意。不然,我也不用舍近就遠去找我婆家啊!”
說完,還加了一句:“也幸好,我婆家人心好,才有了現在的緣分。”
越是這樣說著,劉秀蘭就越加覺得,其實現在也完全沒必要再怪段知青們了。
要不是段知青們狠心,還哪里有機會跟婆家人深相啊?
果真,緣分一事,妙不可言。
其它知青瞬間愣住了,倒不是因為劉秀蘭還在記得當初姚冬雪們不換柴火的事。
而是婆家人心好……
這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即使是村自己的村民,估計也開不了這樣的口吧?
這一瞬間,還想要說什麼的知青們完全沒有開口的了。
段巧蘭更沒好氣的揮手趕人:
“隨你怎麼說,但有一件事你得記住!我自己的東西,不管是一草一木,我都能自己做主。我樂意換你我就換,我不樂意,就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看劉秀蘭還想開口,又繼續道:
“你既然不需要干活,就趕去關心一下心疼你的婆家人。我這人心壞,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免得我一不小心,又做出什麼壞事來了!”
一邊說著,段巧蘭還特意盯了一眼劉秀蘭的大肚子。
也不是卑鄙,而是劉秀蘭這樣的人,好話壞話都聽不懂,自然是越在意什麼,就越要讓害怕什麼。
果真,被段巧蘭這麼一盯,劉秀蘭護著肚子瞬間退后了兩步。
一反應過來,立刻更加委屈了。
正準備說些什麼,不遠不知道多久過來的計分員已經開口了:
“劉知青看樣子已經不錯了,這是已經準備好要開始上工了嗎?怎麼,準備還是要跟知青一起上工?”
一邊說著,記分員一邊拿出他的本子,同時還不忘記向何建國詢問道:
“何隊長,劉知青已經確定了跟你們一起上工嗎?那還是跟你們一戶了?”
何建國有些懵,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他一旁的唐建軍卻反應很快,直接接口道:
“那肯定的,畢竟劉知青上工都不跟家人一起,還特意來找我們,那肯定要跟我們記一戶。到時候按戶分的東西啊……”
“才不是!”劉秀蘭尖聲打斷了唐建軍的話,立刻轉對記分員說道:“我還不上工,我是過來找知青們有事的……”
“不上工?”記分員工分本一收,嚴肅的看向劉秀蘭,冷冷的道:
“那為什麼在這里?不是說你懷相不好,要在家里養胎嗎?你這……好似也沒有問題啊!”
“我……我……我懷孕了啊!”劉秀蘭低喃著。
記分員十分無語,懷個孕而已,他們村子里的人沒懷過孕啊?
那村里的孩子都是石頭里蹦出來的?
也沒見其它孕婦有這麼多事!
從本心來講,記分員也不會去管村里孕婦上不上工的事。
但工分畢竟關系著糧食,村里也確實沒有幾家舍得讓一個好好的勞力,足足近一年都不上工。
所以,不管那家人怎麼樣,這個劉知青確實是得利的人。
但不上工還到晃,那就有點過份了。
看看同樣是去年新知青的姚知青幾人,工分攢足了不上工的時候,也都在山上忙著,哪里見過這樣閑著到晃。
越想,記分員越不耐煩:“那你到底上不上工?”
“我……我現在就回家!”劉秀蘭以來時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快速跑上地邊小路,一溜煙就不見了影。
白秀秀看著那飛一般的速度,張了張,卻還是沒有出聲來。
經過吳小雨的事,白秀秀心中即使對劉秀蘭再有緒,看在懷孕了的份上也都會忍讓幾分。
所以看著這樣一點也不注意的飛奔,就忍不住想要提醒。
記分員倒不以為意,他看了看知青們的進度,淡淡的說道:
“就你們現在這干活的速度,今天這工分能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