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沖下來的臟污到都是,楊雪兒沉著臉,一桶又一桶的水提上來沖洗著。
但地面好似一直沖不干凈,而水桶里的水也從原本能一次提個滿桶,到最后連一個底都鋪不滿。
“我來!”匆匆而來的雷知青搶過楊雪兒手中的水桶,接下來手里的活。
楊雪兒站在洗臺前面,一不好一會兒,才認命般的開始清洗起洗臺上的長。
忘記拿洗皂過來的,就好似沒有覺一般,反復的在洗臺里的水中著。
洗臺里的水,其實是今天早上洗服的知青最后一次清洗服留下來的。
倒也不是那個知青懶,而基本上知青點的人都是這樣。
上一次洗服的人,會把最后一次清服的清水留下。
下一次知青洗服時,會就著這個水刷新服上的泥土。
畢竟現在都是下地干活,服上泥土野草什麼都有,直接洗又麻煩又費洗服的東西。
雷知青干活仔細又小心,只提了兩桶水,就沖干凈了洗臺前面的地面。
看到楊雪兒這麼空著手洗,也沒有多說。
看了看還閉著門的男知青宿舍,雷知青去知青宿舍拿了楊雪兒的洗皂過來。
看到遞到面前的洗皂,楊雪兒勾了勾角,最終還是接過去。
也沒有不舍,就這樣大面積的往臟子上抹。
雷知青在旁邊只看了兩眼,就抿著又低下了頭。
就像媽說的一樣,這就是命!
有人為了洗一件臟服而委屈!
卻得什麼也搶著做,因為曾經如果沒有眼前的這個人,曾經連肚子都沒有機會填飽。
也有人因為下鄉干活而想盡辦法留在城里。
最終沒能功,不只委屈萬分,還得咬牙做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
他們家卻只盼著年齡趕夠,可以下鄉做知青。
這樣只有爸爸支撐的家里,也能一張吃糧食的。
有人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
而卻只能什麼東西勉強能用就用。
不覺得難過,因為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難不難過。
現在甚至唯一擔心的,就是今天耽擱了時間,今天上午的工分估計又沒有多了。
正想著,男知青宿舍的門開了。
重新換了一服的鄭華看也沒看兩人所在的位置一眼,出了宿舍就直接向二進走去。
雷知青拉了拉還在死命著服的楊雪兒。
楊雪兒煩躁的轉過,語氣不耐的問道:“干嘛?”
雷知青抬手指了指鄭華消失的背影。
“鄭華去里面做什麼?”兩人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鄭華去的并不是一二進之間的門,而是直接走進了二進。
“他不會又想做城里的那些事吧?他這一次看中了誰?姚冬雪?還是段巧蘭?”
楊雪兒的住手中的布料,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問道。
雷知青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楊雪兒,輕輕的搖了搖頭。
楊雪兒死死的抿著,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再看到鄭華出來,干脆轉過,發泄般的開始服,濺起的水珠,讓雷知青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又過了好一會兒,鄭華才從二進里出來,兩人暗自回頭看了一下,他上好似并沒有東西。
看到鄭華再進宿舍,楊雪兒洗的作也停了下來。
也不管這子有沒有干凈,就這樣隨意的在水里了幾下。
提起來擰干后,放了洗臺的水,又接過雷知青在開始擰服時就打來的水。
隨意的清洗著手上的長,楊雪兒突然間問了一句:
“村里的傳言是真的嗎?那個姚知青的力氣真的很大?”
“應該是真的吧!”雷知青輕聲回答了一句。
“還得再確定確定才行!”楊雪兒搖了搖頭,還是決定不急。
畢竟,都已經來下鄉了啊!
還有什麼事是等不起、做不了的?
楊雪兒才剛下定了決心,姚冬雪跟段巧蘭就一人拿著一扁擔回來了。
看到兩個新知青這個時間在知青點里洗服,兩人也沒有出什麼意外表。
畢竟村這賺工分的制度,只要不是要村委倒人頭糧的,村委都不會追著上工。
當然,這兩人到年底分糧時到底是要欠著村委的人頭糧,還是用錢還買工分,那就不知道了。
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姚冬雪兩人直接向二進走去。
們拿著扁擔干嘛?
楊雪兒跟雷知青兩人下意識的互視了一眼,畢竟是才剛提起了人呢,現在就突然出現。
只是,還不等兩人想出緣由,剛才進宿舍的鄭華就又打開了宿舍。
他也同樣看到兩人提著扁擔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雪兒總覺得他的臉有幾分異常的蒼白。
過了一小會兒,回宿舍了一趟的姚冬雪、段巧蘭兩人又背著背簍出來了。
一般去山上,姚冬雪很會帶明顯能夠裝更多東西的籮筐。
主要是山上很多地方是沒有路的,草木茂盛,挑著籮筐確實不方便行。
當然,如果收獲的多,需要一趟一趟往山下運,如果有允許的路,即使繞一點道,姚冬雪也愿意用籮筐。
有了姚冬雪前段時間記錄的小本本,兩人即使今天晚出門,也是直奔目的。
這一次兩人也沒有進山太深,
經過昨天的提醒,兩人準備今天多摘些野果子。
路上時江正還說,他會帶一些白糖冰糖回來,準備跟姚冬雪學學做果醬。
既然要摘野果,姚冬雪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上次大收獲的那片托盤兒。
過了這麼多天,它肯定又了不知道多。
而且去的路上還可以看看那幾棵桃樹。
估計也應該了,如果味道不錯,摘回去做桃脯、罐頭、果醬、果干都可以。
路上聽姚冬雪說起,段巧蘭都忍不住心。
但了一直隨帶著的小錢包,又暫時放棄掉了想法。
現在,也總算有幾分理解,為什麼村子里的人特別羨慕城市里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