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一個家的兄弟姐妹,姚秋實一直知道他不夠優秀。
大哥堅韌,二姐聰明,小妹堅強,小弟……那不是他普通人能比的。
總之,偶爾,姚秋實甚至會覺得,估計就是他們家的兄弟姐妹都太厲害了,才需要他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存在吧!
所以在得知他自己考中大學時,他最先的反應竟然是松了口氣。
這樣的他,至有一點點,是趕上其他人的。
但對于將會進的大學生活,姚秋實其實說不上是否期待。
至于他是不是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姚秋實其實也清楚,他并沒有那麼喜歡。
或者……應該說他也無所謂喜歡不喜歡。
跟其他兄弟姐妹不同,姚秋實跟周圍大部分人一樣,過日子就是過一天是一天。
沒有什麼大志向,也沒有什麼復雜的想法。
但問題是……他的家人,不管是兄弟姐妹,還是父母、妻子都跟他好似不太相同。
所以,他回家跟工作時,好似從來過的都不是一樣的生活。
但他要說排斥……也不至于,可要說喜歡,也同樣不至于。
至于是隨波逐流,還是不敢反抗,姚秋實不敢深思。
但或許,也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心?
畢竟,姚秋實自認為是沒出息了一點,可也不至于完全沒脾氣。
可能……就是惶恐,就是不想改變,所以才留吧!
但現實竟然讓他這一份留的時間都不能多留。
然后回到家,姚秋實還沒來得及緬懷他那復雜的心,就直接被姐夫、妻子、弟弟、弟妹帶著勉強上崗了。
以前明明看著二姐夫妻跟他妹,再加上個偶爾幫忙的弟弟以及妻子就能完的事。
換到他們手上……明明人數沒變,可卻忙瘋了的他們。
唉……姐快點回來吧!
看著信上姚冬雙特意標出來,不只重復一次的話,姚冬雪實在沒有忍住笑噴了。
引得旁邊以及對面的人都各自抬頭看向,姚冬雪趕收斂起表,把信折起來,等到緒緩解過來后再看。
家里的信姚冬雪看了一遍又一遍才不舍的疊起來。
最后,打開了村里的信,這是從U城轉過來最晚的兩封。
等到工作安置好了之后,剩下的信也不用再寄到U城了。
村里的信跟姚冬雙的信是完全不一樣的字跡,大隊長可能是寫筆字寫習慣了,即使用鋼筆,也改變不了習慣。
不過大隊長那人不八卦,所以姚冬雪幾眼就掃過了信里的容。
村里倒是發展的越來越好了,不過在周圍不村都暗暗的分了地的況下,或者是以其他方式增加村民的積極的況下。
村還是準備按照原計劃。
但他們村里現在每年分的工分錢,都足以讓周圍所有的村子眼紅。
至于村里的山貨、手工、手工皂、養豬場等,都有著不小的發展。
總之,一切都好,連人都好著呢!
這些容……姚冬雪總覺得悉的很,仔細想想,這不是跟去年相差不大?
好吧,也不是不大!
分的錢多了,人的好了,連孩子都多生了幾個。
想著,姚冬雪又想笑,但看了看周圍,趕抿住了。
然后把村長的信先收起來,信封里還有另外疊在一起的幾張信紙,這是彭大娘的信。
但執筆人這是明顯有了變化啊!
姚冬雪看著明顯還稚的筆跡,眼前立刻浮現出陳家榮那張小臉。
不過這已經幾年過去了,小家伙看樣子長大了啊。
小孩子基本不懂修飾,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相比起大隊長的嚴肅認真,彭大娘的信真的讓姚冬雪忍不住了。
即使一忍再忍,也都還是沒有忍住笑場好幾次。
最終再發出笑聲時,旁邊跟對面的人都已經不再關注了。
只是所有的笑容,在最后看到的信里,卻都終止了。
信里彭大娘說:劉秀蘭高考不出意外沒有考上,甚至不想繼續高考。
婆家的人在村里一人勁的嫌棄,說他們家這麼多年來都一直支持著,結果越學越回去。
還有兒子上班有多麼辛苦,妻子還除了學習之外,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
但那不是他們家一直求的嗎?
彭大娘這樣不喜歡抱怨的人,在信上也忍不住吐槽起來。
而且,既然覺得兒子上班辛苦,回村里種田多好?
工作崗位也正好可以還給他們家媳婦。
姚冬雪嘆息一聲放下信,心一時復雜難言。
想想這些年陸陸續續得到的消息,劉秀蘭婆家說這些年一直支持的事兒,那水份之大……
唉……希劉秀蘭醒悟過來不要太晚。
也希醒悟過來后,有足夠的果斷跟力量。
當然……姚冬雪也默默的期盼著,或許隨著時間過去,有些人也能為家人做出改變。
所有的好心都瞬間沒有了,姚冬雪收起信,看向窗外陌生的景。
火車的行駛速度很快,被對面打開的車窗吹出一陣陣強烈的風,讓整個車廂的空氣都流通了起來。
蜀城,一個不靠南也不靠北的地方,既有南方的熱,又有北方的冷。
這個城市,曾經是姚冬雪最悉不過的城市。
在這里開著批發店,而在要開幾個小時的小山村里,住著的家人。
曾經,這里有的生活,有的痕跡。
但現在……站在本應該悉的火車站,姚冬雪很迷茫。
記憶中的火車站,比現在大,比現在繁華。
唯有穿流不息的人流,好似沒有太多的改變。
人群中,戴文棟看著剛下車好似很迷茫的妻子,趕了過來。
“怎麼了?太陌生嗎?”戴文棟一邊接過姚冬雪手上的行李,一邊問著。
姚冬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慶幸,這座城市,現如今悉的痕跡不太多。
戴文棟是開著車來的,他載著姚冬雪去他現在住的地方。
一路上,姚冬雪一直在看著窗外,可不管是道路,還是建筑,卻幾乎沒有一個是讓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