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被牽扯出來的都是因為舊事,有人只參與了一場,有人只是邊緣人。
像他那樣連事都不清楚,僅只是幫忙看個人,最后只分了一點填肚子的雜糧團子,也被判了足足三年。
他還算是一群人中最輕的,剩下的多則十年起步,則也四五年。
想著,姚冬雪也有片刻恍惚。
上半年姚冬雪已經收到信了,那人已經刑滿釋放了。
但曾經說盡了好話也想留他在家的家人,卻只余下老父母在堅持等待著他回家。
因為出了他這個坐牢的家人,他的兄弟姐妹盡了周圍人的恥笑。
最終承不住,干脆的跟老人鬧起了分家。
而老人也因為是他們自己當初絆住了孩子腳步,才讓他明明有離開的機會沒有離開。
畢竟他當時還小,又不知道況,犯的真的是小事……如果真的離開了,或許也不會千里追究了吧!
所以自覺這一切都是他們造的。
于是,兩位老人住在換房換來的小破房子里,一直堅持著等待著。
當時是徐松年去接的人,姚夏蘭的信上說,一家子一見面,直接相擁哭泣。
但那人說:“這樣也好……人總得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即使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但也確實做了不好的事,也給廠子里帶來了損失。”
“所以,現在用了三年時間還償還,也是應該的。”
因為他知道,盡管他當時確實不知道事的嚴重,但也肯定知道他們干的是壞事!
而且廠里丟了那麼多東西,也不至于無聲無息。
甚至還有門衛跟倉庫都因為這個重大錯誤被直接開除了。
他又不傻怎麼可能沒有猜出來?
那時,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猶豫了一次又一次,還不等他做出決定,那幾人又找了過來。
言語間威脅味道十足!
最終,他迫于害怕,還是沒有勇氣去把一切說出來。
盡管后面他想盡了辦法,除了學校就是家里,總算是功的避開了這些人。
但曾經犯過的錯誤,并不代表不存在了。
有一段時間,他不敢路過廠里。
但卻會莫名的繞路,去看看那被開除的倉庫以及保安的況。
況能怎麼樣呢?
兩家人各自失去了一個工作崗位,影響的不只是兩人,還是兩家。
這事,隨著時間過去,雖然慢慢的被他埋藏在了心中,但卻從沒有被忘記過。
他們廠里,唯二跟著姚冬雙干的,其中就有那個倉庫的孩子。
倒不是他偏心,而是那幾年,他們做的這些事也不是多麼明正大。
即使他有意,對方也不一定樂意呢!
就是倉庫那一家,只有他一個工作崗位,再加上他犯的錯誤確實太大,一家子過的太艱難。
而他家的那個孩子,也是一個真的能干活,能保,還敢于冒險的人。
最終,那家的孩子當時選擇了離開!
還帶走了家人!
而他,則選擇了留下。
卻沒有想到,他在事隔多年之后,還是付出了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但他自認為付出了代價,以后過日子總算可以心安理得一點。
可其他人卻對他這個有前科的人帶著異樣的目。
最終,他還是在家人的鼓勵之下,再次找到了姚冬雙。
那一年,他以投奔親戚的名譽,拿著介紹信,帶著姚冬雙替他買來了車票,并且再一次像最初一樣,借給他了一筆啟獎金還是離開了這座城市。
而在那個假期里,徐松年也同樣去了一趟廣省。
在那里,徐松年陪他去找了那個倉庫家的兒子,但卻只是遠遠的看著,并沒有見面。
然后,他選擇去了另外一座城市——深市!
姚冬雙兩人回來的速度很快。
但結果卻不是很理想!
“中途找機會跑了!”徐松年先撿了一個重點。
聽的幾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姚冬雪想了想,才道:
“那……這樣的話是不是不會來我們家鬧了?”
“或許!畢竟公安那邊還等著去呢!”姚冬雙舒服的坐下來后,才繼續道:“我們倆在公安那邊做了一些登記……雖然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那意思就是我們等公安的消息?”姚夏蘭有些不理解!
“哪里有那樣的好事……”徐松年直搖頭。
里面也不只是經常過來的兩個公安呢,也不是個個的想法都是一樣。
不要說調查了,就是他們登記的時候都遇上了一些麻煩。
畢竟,都是已經去世的人啊!
家人也沒有找來。
他們這些外人去堅持著尋找一個所謂的清白,本就相當于給他們找麻煩啊!
“沒事……這本就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都能有結果的。”畢竟,所謂的松……僅只是松而已。
又不是政策真的變了!
等等吧,時間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
幾人正心懷惆悵,一個風風火火的影闖了進來。
只見兩手完全不空,一路急沖而來。
沖進院子,才看到坐在屋檐下的幾人,趕招呼道:“哥、嫂子,姐、二姐、二姐夫……”
一招呼完,也不等幾人反應,就帶著東西直接沖進了廚房。
然后又飛一般的沖出來,一邊沖出去,還一邊說道:“那個哥哥姐姐們,我還要上班,先跑啦……”
這說跑,那可真是跑,尾聲還在院子里回響著,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一直這麼……行如飛的嗎?”姚冬雪轉頭看向姚夏蘭。
姚夏蘭他們當初買下的那塊破宅基地,在這些年里已經完全建好了。
并且,后面結婚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家里的賈松林,也直接在附近找了相似的位置再建。
還有姚秋實,原本他在廠里,姚爸爸多年工齡沒分房分下的房子自然可以隨便住。
現如今,姚秋實夫妻倆已經離開廠子里。
而姚爸爸姚媽媽盡管還是廠里的人,卻一個退休幾年了,一個也同樣面臨著退休。
當時姚家因為去那邊住的,暫時沒有反應過來時。
廠里可有不人議論姚爸爸這占‘位’行為,直到酸話都說到他面前了,姚爸爸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