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驚慌失措,大聲喊爹娘。
“秋蓮啊,娘已經做主將你嫁給大貴了,從今天起,你就是他的人了!”趙招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此刻正和老伴高高興興數著錢呢。
誰能想到,秋蓮這丫頭,都嫁了一次人了,竟然還有人愿意出三百塊的高價彩禮娶~
趙招娣拿著手里的錢,高興得合不攏。
甭管賣孫還是賣閨,只要有人愿意給錢就……
一旁的馮老頭目貪婪地落在老婆子手里的一大疊大團結上:“老婆子,快分我兩張打酒喝!”
“什麼酒那麼貴,給你一張大團結,省著點花!”趙招娣出一張大團結遞了上去。
無論屋里的馮秋蓮如何大喊大,屋外的趙招娣老兩口就跟沒聽見似的,不于衷。
葛大貴見馮秋蓮反抗激烈,反手就是一個大耳甩在臉上……
馮秋蓮在牢里這幾天吃沒吃好,喝沒喝好,睡覺也睡得不安穩,哪里是葛大貴的對手。
最終,馮秋蓮在一番屈辱和折磨下妥協。
葛大貴今年四十八,以前娶過兩媳婦,后來都被他折磨死了,好不容易又娶了一個,他現在一門心思只想快點帶新媳婦回家,家里八十歲的老娘還等著新媳婦伺候呢……
一番,葛大貴提上子。
見婆娘躺在地上裝死,葛大貴一腳踹了上去:“還不快起來趕路,天黑之前趕不上回家那趟車,小心我打死你!”
馮秋蓮不想走,的孩子都在這里,不能走……
“秋蓮啊,你跟著大貴好好過日子吧,他可是花了三百塊從我這里把你娶走的,要不是老娘張羅,你這二手的破鞋哪里得上這麼好的事……”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趙招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斜睨著兒,好似為對方謀了件天大的好事!
馮秋蓮慘白著一張臉……
用三百塊賣了親兒,轉又被娘用三百塊給賣了!
“行了,趕走,再不走小心老子你!”葛大貴沒耐心繼續在這里磨嘰,對著馮秋蓮一通大罵。
“走走走,快走!”趙招娣可不想到手的三百塊飛了,趕將兒推了出去。
啪地一聲,關上院門!
馮秋蓮無路可去,心如死灰嗎,只得跟著葛大貴離去。
殊不知,等待的將是煎熬火坑……
葛大貴的家在離梨花村五百里開外的窮困山區,坐上列車,一天一夜才到……
馮秋蓮下了列車,看著四周陌生的一切,整個人都懵了……
人生地不,舉目無親……
蘇向北連著出去了幾天,后面就安安心心窩在家里,幫著干活。
蘇錦衍和蘇錦瑞天黏在九兒邊,生怕他們的妹妹又不見了。
蘇錦玉懵懵懂懂,好多天沒見到他媽,有次半夜,他想媽想哭了。
后來錦衍和錦瑞告訴他,媽媽是壞人,會賣小孩……
蘇錦玉從此以后就不敢再想了。
蘇向西每天過來搶著干活,干完活又自覺地離開,蘇老太對他心里還有氣,即便離了婚,和馮氏斷得干干凈凈,也依舊不待見他。
日復一日。
就在九兒以為小叔已經忘記了回部隊,準備就這樣一直在老蘇家待下去時,老馮家出事的消息傳到了梨花村……
原來趙招娣賣兒得的三百塊錢,老馮頭拿了十塊錢去打酒。
不知怎麼和鎮上的一群賭徒混到一起了。
起初馮老頭每天都能贏個十塊八塊,后面一次輸了個不說,還倒欠對方三百塊。
賭徒給馮老頭下了期限,規定三天之必須還錢,否則就砍了他手腳。
馮老頭膽小怕死,半夜趁著趙招娣睡著了去的錢。
趙招娣的錢就塞在腰帶里,連睡覺都帶著,馮老頭一就醒了。
趙招娣一向錢如命,要的錢,那就跟要的命也差不多,更何況馮老頭要的可是三百塊,不是什麼小數目。
一個紅了眼要錢,一個拼死不給……
兩人大打了一架,馮老頭力氣大,一個不注意,把趙招娣從炕上推了下來。
摔下來的時候趙氏好巧不巧額頭撞上了炕邊方桌的桌角……
當場撞出一個窟窿!
馮老頭拿著錢就跑,本不顧傷的老伴。
趙氏的兒子、兒媳聽到靜,躺在炕上繼續睡覺,天塌下來了也跟他們沒關。
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沒見趙氏起來給他們做早餐。
錢小霜去房里一看,流了一地,趙氏的子都涼了……
家里的錢都被趙氏摳在手里,如今錢沒了,馮老頭也找不到。
等了幾日,依舊不見馮老頭回來。
小河村大隊長做主拿了張破草席,把趙氏一卷,刨個坑,隨便埋了……
后來公安在鎮上的某個臭水找到了馮老頭。
找到的時候,他全上下都被人了個,打得渾是傷,兩只手的手指頭也被人齊剁了……
趙氏死了,馮老頭也了獄。
留下錢小霜、虎子和癱在床上要人伺候的馮小軍。
老馮家一家的變故令人唏噓。
“還真是應了那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該!”蘇老太聽到老馮家的事,滿臉冷漠地說道。
趙氏喪盡天良,攛掇兒賣的乖囡,這種人,本就不得好死!
許是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報應才會來得這麼快!
蘇九的目卻是朝著一旁的小叔看去。
怎麼覺得老馮家的事,不像是意外,倒更像是人為控?
“乖,小叔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要不要帶你去縣城晃晃?”蘇向北對上小九兒看過來的目,一臉平靜。
“小叔,我要去,我可以去嗎?”一旁的蘇子安一聽,頓時激得跳了起來。
嗷嗷嗷,他還沒去過縣城呢,不知道縣城長什麼樣?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去……”蘇錦瑞迫不及待地舉手。
“去什麼去,都不許去,你小叔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就讓他在家好好休息,上次走得急,這次可得多帶點東西走!哎,怎麼突然就要走了,不能再多待兩天?”
蘇老太說著,便忙著要去給蘇向北準備帶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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