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回來的楊文波等人臉均有些復雜。
鄭子東之前就跟韓大鬧過一場,他早看不慣為人。
知道韓大算計蘇老四不被孫樹母子兩人算計,鄭子東心如止水,沒有半點同。
人啊,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韓大做事一向由著子,自私且自利,這次遇上孫樹母子倆兒,注定要栽個大跟頭。
吃飯的時候,大家心里藏著心事,全都沉默不言。
韓大后知后覺,看出他們的古怪。
“你們怎麼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韓大皺眉,盯向大家。
楊文波想了想,斟酌地開口:“聽說孫樹三天后要來知青所娶你回去?”
“這是誰在造謠,本沒有的事!”韓大目下意識盯向秦冰燕、張一萍兩人。
當時孫樹他娘找來的時候,只有們倆兒在房里。
肯定是們出去胡說八道了。
“我發誓,我什麼都沒說!”張一萍發誓。
秦冰燕則冷著一張臉,直接無視。
“我打聽過了,這事和們無關,是王自己跟鄉親們說的,還說你連聘禮都收了。”楊文波見韓大誤會了,趕澄清道。
“放屁,我什麼時候收聘禮了?”韓大氣得直接口,眼睛都瞪紅了。
“說是聘禮用一個破籃子裝著提過來的?”楊文波提醒。
韓大把碗筷一放,呼啦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急匆匆朝著知青那屋去了。
很快,提著個破籃子走了出來:“你說的是這個?”
韓大掀開籃子上面的那層破布,直接將籃子里面的東西當著所有知青的面倒了出來,除了幾個不大不小的番薯,再就是一把青菜,僅此而已。
“這也能算聘禮?”韓大對著眾人質問。
現場詭異地安靜。
楊文波幾人目瞪口呆地盯著地上的番薯和青菜,滿臉不可置信。
如果王對外說的聘禮就是這些番薯和青菜,那也的確太坑人了。
“我聽到孫樹老娘還對外說給了你十塊錢聘金,就在籃子底下!”一旁的趙秀良補充道。
韓大簡直要被冤死,有種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覺!
什麼時候收老孫家十塊錢聘金了,別說十塊,一分都沒有!
早知道提著這個破籃子當聘禮,絕對第一時間扔出去,有多遠扔多遠!
“王那老東西胡言語,拿著個破籃子也想當聘禮,竟還騙大家說給了我十塊錢聘金,這老戚婆,我非去找算賬不可!”
韓大飯也顧不上吃了,撿起地上的破籃子,將地上的番薯、青菜全都裝了進去,提起來就怒氣沖沖地出門去了。
“趕吃,吃完跟上去看看!”楊文波怕出事,三兩下把碗里的糧粥完。
韓大有沒有拿十塊錢聘金他們不知道,畢竟韓大的人品平時也不咋地,最占小便宜。
但這麼找上門,肯定討不到什麼好。
鄭子東事不關己,坐在院子里架著火堆煮吃的。
孫樹和他老娘剛吃完飯,外面大門被拍得啪啪響。
等他們一開門,裝著番薯和青菜的破籃子便朝著孫樹的頭上砸了過去。
韓大怒氣沖沖找上門,引來了不看熱鬧的鄉親。
這王中午還夸下海口兒子孫樹馬上要迎娶知青韓大呢……
這韓大的樣子,哪兒像是甘愿嫁人的?
砰!
破籃子扔在孫樹頭上,籃子底下外翹的竹條當即把孫樹的額頭出印子,痛得他倒吸一口氣……
老蘇家下午整理后院,晚飯吃的晚。
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飯,院門被余翠花敲響了。
“呀,才吃啊,我正準備拉你去看戲呢!”
院門一打開,余翠花見老姐妹手里還端著碗筷,頓時滿臉可惜。
“這個時候看什麼戲?”蘇老太滿頭霧水。
老蘇家的晚飯做的簡單,煮的番薯雜糧粥,再配著咸菜吃。
“嘿,王那婆娘不是到說兒子三天后迎娶韓知青那事麼,這會兒韓大打上門去了,可熱鬧了!”余翠花一邊說著,一邊目頻頻朝著村中心的位置瞥去。
唐啟武一聽有干架的,端上碗,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走,看看去!”蘇老太索放下碗筷,和老姐妹一起出門看熱鬧。
反正這個天氣,等粥放涼了回來喝正好。
家里的一群小子都是閑不住的,見樣學樣,也都放下碗筷跟出去看熱鬧。
蘇向北對這些事不興趣,坐在桌前專心吃飯。
同樣坐在桌前的還有蘇子禮、蘇九和錦玉。
蘇九沒跟著出門,是因為坐在家里就能知道外面都發生了啥。
至于蘇錦玉,純粹只是因為姐姐沒去,他已經當慣了九兒的跟屁蟲,在哪兒,他便在哪兒。
而蘇子禮,他只想吃完飯,抓時間多看點書!
蘇向北見他們三人不跟著湊熱鬧,眼里出贊賞之。
“四叔,萬一韓大真的掉進水里淹死了,你會后悔沒去救人嗎?”蘇九抬頭,突然朝著四叔發出靈魂一問。
畢竟,他是軍人呢!
見死不救,最后韓大真的死了,對他的前途會有影響嗎?
蘇向北握著筷子的手一頓,他意外地挑了挑眉。
一旁的蘇錦玉好奇地看了過來。
坐在對面的蘇子禮也頓時張了起來。
四叔是軍人,在他眼里,軍人救死扶傷,義無反顧!
所以他對軍人最是崇拜!
然而,石板橋上四叔拒絕救人的一幕,卻在他心中留下了疑!
他知道韓大這個人很討厭。
他也知道四叔不但會水,還游得特別好。
“不會淹死!”蘇向北斬釘截鐵地回道。
啥?
蘇九眨眨眼。
“岸邊那麼多人,不會真的看著去死,大不了讓在水里多撲騰一會兒,沒人救了我再跳下去!”蘇向北聳聳肩,無奈地解釋道。
所以,一切都在他的可控范圍之。
他之所以沒往下跳,只因為在等一個迫不得已的時候……
能不跳,更好!
原來是這樣!
蘇子禮恍然大悟,在心中的那塊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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