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是沒考慮妥當,得找個機會,跟懷安說說清楚,讓他趁早放棄了銀蘭才好。
銀蘭默了一下,恢復了往日的笑容,“夫人,時辰不早了,要歇下麼?”
“再等等,你先去睡吧,別陪著我了,你看胭脂,睡得呼呼的,你就該學學,心大一點,不要總是想太多。”
銀蘭無奈,“奴婢沒想太多,只是國公府不比伯府,奴婢得更注意一些,尤其是夙興夜寐那邊,大夫人旁的綠枝總到咱們這邊來打探世子的事兒。”
顧櫻“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別的表,只長睫低垂,看不出緒,“霍棲云心里還有世子,現在就缺個讓與趙長興和離的法子。”
“夫人真想幫?”
“嗯。”
“可是世子那邊……”
顧櫻心里微,“世子應該也想讓和離吧,趙長興是個魔鬼,曾經幫助自己的青梅竹馬在魔鬼邊苦,以世子的子,不會當真坐視不管的。”
銀蘭嘆了口氣,一時無話,私心里,希世子一生一世只寵著夫人一人。
可也知道,這種事兒放在世子上,實在不太可能。
霍棲云對世子來說,太重要了。
“好啦。”顧櫻彎了彎眉眼,“你快去休息,我繼續抄經書。”
顧櫻的經書其實抄寫得差不多了,還有最后一卷,準備讓自己稍微休息一下,今晚連夜抄出來。
沒有世子的夜里,長風閣有些空曠。
銀蘭離開后,這種孤寂尤為明顯。
一面抄書,一面在腦子里回憶上輩子的記憶。
世子為了解除陛下的忌憚,翻了年,便決意解散麒麟軍,將他們安置到邊陲種地挖礦,在與陛下談此事的時候,兩方皆做出了讓步,陛下也同意了世子的提議,并沒有收回麒麟軍的兵符。
年初,越大雪,塌了無數房屋,百姓遭遇雪災,陛下派舒王殿下前去理災。
原本災理得好,此事便了舒王晉升封的跳板,可沒想到……這一年的雪災尤為嚴重,更加之還有地震頻發……舒王帶兵去了越之后,邊人幾乎是全軍覆沒,所有將士都死在了地震里,而最可怕的是,地震之后還發了瘟疫……
舒王差一點兒沒能活著回來。
這些事,都是從江的書房里看到的。
至在上輩子,江還算與世子合作過,兩人皆是端王一派,扶持端王上位。
只是最后,端王病死,舒王才搶了先機。
后來,舒王又為了一個子舉兵而亡,而這時,江已經發現舒王給端王下藥的真相,兩個皇子相繼而逝,趙氏皇子衰微。
江順勢攛掇了趙國公,以麒麟兵符召回了麒麟軍,聯合當時的為大將軍的世子與吏部寧家的權勢,一齊把持了朝政。
至此,整個東黎幾乎已經姓趙了。
趙氏上位后,江進了閣,協同理朝政。
世子……也逐漸消失在了的記憶里。
經書的最后一句抄完,筆尖停在最后一個字上。
顧櫻有片刻的怔忪,如今江已經斷了青云之路,現在要做的,就是輔佐世子,救回端王,阻止災民地陷的荼害,改寫結局。
只是今夜這麼晚了……
外面夜漆黑如墨,寒風嚎。
腳邊的炭火燃燒了一半,有些冷意襲來。
收好桌上的經書,換了服躺到床上,一閉眼,滿腦子都是世子那晚與在書案上的荒唐……
被子有些厚。
就好似某人強力健,在上時,仿佛一座大山將抱得的,卻又填滿了的無助和虛無。
如今他的技也漸漸翔實起來,知道的敏、點,也知道怎麼不弄疼,時間又長,每每滿足了他才會代自己,總能讓會到那事兒的快樂。
想得滿臉紅,口干舌燥。
原來,有些事,有的人,真的會讓人上癮。
夜半,偌大的拔步床,被子里空,涼颼颼的,沒有世子抱著,一個人怎麼睡怎覺得不舒服,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
睜著眼,著頭頂刺繡繁華的帷帳,心想,世子現在在做什麼?
月公主會不會去尋世子?
世子若真與別的子有了什麼……該怎麼做才好?
晃晃腦袋,決意不去想那麼煩惱的事。
被子里許久才有了暖意,往日,他抱著睡的時候,的心是踏實的。
夜風狂嘯,大雪紛揚。
承認……是有點兒想他了。
……
次日一早,國公府便有了靜。
外面雪下得很大,府里的夫人們都穿著厚厚的服,上都是帶的披風。
爺們兒門聽政,早些時辰便已經去了樞院。
眷們直接坐馬車后宮。
程氏站在馬車旁,霍棲云守在邊,一雙眼凍得發紅。
顧櫻來到大門,一眼就瞧見了霍棲云那雙委屈的眼睛。
“喲,我還以為阿櫻今日不進宮了,昨晚阿渡沒在家,怎的阿櫻也沒起來?”程氏怪氣的聲音傳來,“莫不是屋里藏了什麼別的見不得的人吧?”
胭脂低聲道,“夫人,聽說大夫人天還沒亮就被程氏去伺候了,那程氏好幾日沒機會發作,估計今日特意折磨了大夫人,這大夫人,看起來真是怪可憐的。”
顧櫻臉上帶著笑,向程氏走過去,福了福子,算是請了安。
“母親這話,我還真從來沒從哪個知書達理的貴貴夫人口中聽過。”
“你什麼意思?”程氏瞬間怒了,顧櫻這是罵不是正統閨秀出,說只是個外室上位?
顧櫻面不改道,“母親這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些,國公府一向守衛森嚴,家教禮儀都是上等的,若我長風閣真進了不該進的人,那只能說明母親持家無道,說明父親教家不嚴。所以,母親還覺得我長風閣有見不得的人麼?”
這話一出,程氏直接被住了。
怒從心起,每每瞧著顧櫻這張臉,便恨不得將撕碎。
只可惜,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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