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遲幽幽道，“后來，阿櫻擔心那年生了病會跟的小兔子一樣死掉，所以央求我帶去看他。”

蘇和震驚的睜大眼，“還有這一出？”

葉輕遲斂眉，“我今夜來長風閣，便忽然見這院中莫名有些悉。當年的事已經十多年過去了，時間久遠，有些事我本來已經淡忘了。但瞧見那高墻下被人用石頭堵住的狗時，我又忽然想起這件事來。”

“我還記得那個寒風凜冽的夜晚，那個時候我年紀也不大，比三四歲的阿櫻還是要厲害一些，便帶一路索到年住的地方，找了個狗，把小丫頭塞了進去。”

蘇和：“……”

葉輕遲轉過臉，鄭重其事的看向蘇和，“所以，你說的救命恩人，為何會變霍棲云？”

風雪之中，蘇和驀的垮下臉，“這這這，我……我怎麼知道啊。”

葉輕遲輕呵，淡嘲，“莫不是有人故意忘恩負義。”

“阿渡絕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蘇和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走，回去，告訴阿渡！”

然而兩人剛要轉回國公府，便見顧櫻口中讓他們防備的江正好從舒王府大門慢慢走出來。

長寧街上住著無數王孫貴胄。

曾經的江自然沒有資格踏足此地，可如今的他，悠然立在舒王府門口，一襲青刺繡暗紋長袍，墨大裘，看見蘇和與葉輕遲二人，竟然還能微微一笑，拱手行禮。

“早啊，蘇公子，葉大人。”

看見江，蘇和心中一。

葉輕遲亦眉心微皺。

顧櫻說過，不能讓江知道他們與國公府相連切，尤其是昨夜談之事，更不能讓他知道。

兩人無奈，只得先將救命恩人一事放下，似笑非笑的與江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長寧大街。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江角笑意漸收。

顧櫻重生歸來，定然能識破他的計策，做出應對之舉。

“呵呵，那又如何？”

他要好好燒一把火，把趙長渡、葉家、顧家還有謝家這些人，全都燒灰燼！

……

顧櫻這日睡了整整一天。

醒來時，天又黑了一遭。

睜開眼，大紅銷金撒花帳子半遮半，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沉水香，是世子上慣有的味道。

小手一，大床另一邊是空的。

頓了頓，才想起世子與不同，白日里，他定然要去宮中點卯，如今這兩日事多，又要出兵符，還要準備賑災的輜重藥錢糧等，想來世子現在還沒回來。

醒來沒見著人，心里一陣空落，也不知為何，總有種很不踏實的覺。

了酸疼的太，只覺得熬了一個通宵，睡了這麼久，頭還是疼的，一一的，仿佛有蟲蟻在啃噬腦髓一般。

閉著眼趴在枕頭里緩和了一會兒，剛要喚人，便聽外頭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有人卷著帷簾進來，腳步聲近了，才聽到銀蘭的聲音帶著一風雪的寒氣。

“夫人！快醒醒，不好了！”

顧櫻睜開眼，歪著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見銀蘭蒼白的臉，“怎麼了？”

“奴婢剛聽說夙興夜寐那邊出了事兒。”

顧櫻秀眉蹙了蹙，一面下床，一面聽銀蘭道，“這兩日天冷，昨日大夫人從待雨亭回去之后便了風寒，說是熬了一晚沒熬過來——”

顧櫻一急，臉都變了，“什麼？霍棲云沒了？”

銀蘭頓了頓，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笑，快速道，“哎呀，那倒沒有。這要是真死了個大夫人，只怕夫人也不能平平靜靜的睡上這麼一天。”

“也是。”顧櫻松了口氣，心平復下來，嗔怪道，“你這丫頭，說話能不能不要大氣，你是要嚇死我麼？”

“這事兒跟嚇死夫人也沒什麼區別了。”銀蘭這回是真急了，臉上滿是擔憂之，“大夫人熬了一晚后，又睡了一天，說是起來的時候覺得子越發難，便讓人熬了我們送過去的風寒藥，這不吃還好，一吃便中了毒！”

顧櫻凝著眉，哪里還坐得住，“中毒？”

“是啊。”銀蘭手腳麻利，趕拿來披風給自家夫人披上，“現在夙興夜寐里頭了一鍋粥，程氏的人已經在長風閣外等著了。沒有夫人和世子的命令，們都進不來，可這樣僵持著也不是法子。那程氏也夠狠的，大夫人中毒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竟然不肯讓大夫給大夫人看診，非要揪著夫人您不放，說要您過去看看，是不是故意給大夫人下的藥。”

“呵，倒是心狠手辣。”

“可不是，綠枝都快哭過去了，還跪在程氏和大公子面前求大夫呢。”

“有沒有蛛馬跡，這藥誰下的？”

“不知道，只說是用了我們的藥才發作，大夫人一直都睡著，沒吃別的，連飯也沒吃。”

顧櫻冷嗤一聲，系好帶，抬腳便往外走去。

外面大雪如絮，廊檐下掛著一排的氣死風燈，院中蜿蜒的青石板路上覆了一層層厚厚的積雪。

胭脂也匆匆趕來，頭上淋了好大一層雪，焦急道，“夫人，程氏說若今日霍大姑娘真沒了，要拿夫人你論罪呢！這，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顧櫻倒也不怕程氏說什麼威脅的話，便是陛下親自來審，這藥也不是下的。

只是有些擔心世子知道了此事，會不會了心神。

畢竟霍棲云對他來說，尤其重要。

他那樣的男人，本就為霍棲云發過一次瘋，若真出了事兒……只怕他會恨死自己吧。

心復雜，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了一把，悶悶的，一時間無法呼吸。

銀蘭瞧出自家夫人的擔憂，小心翼翼的問，“夫人，發生這麼大的事，要不要派人去請世子回來？”

顧櫻心中有些發酸，卻還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和冷靜。

將那些七八糟的傷心和難悉數拋在腦后，沉眉思索了一會兒，“自然要請世子回來，而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