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去看看。”
說完,凝神將手中的信紙疊好,遞給銀蘭,“遞出去吧。”
“是,夫人。”
銀蘭與懷安的接越來越多,便是因著這遞信一事。
懷安近來看銀蘭的眼神也越來越灼熱。
銀蘭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人出這樣癡迷的表意味著什麼,只不過傷了,這輩子再也不會為男人心。
如此,也便只能辜負懷大人了。
面容淡淡,忽略他眸中的炙熱,“懷大人,信。”
懷安接過,笑瞇瞇的看著眼前之人,只覺得不過一日不見,就想的,“好。對了,銀蘭,元宵節要到了,你有沒有喜歡的——”
“沒有。”
“銀蘭,你……”
銀蘭落落大方的行了個禮,臉卻有幾分疏離,“懷大人,我先走了,夫人那邊還要我。”
“咦,到底怎麼了?”
銀蘭每每給完信,一句話也不多說的走了。
懷安莫名其妙的了腦袋,難道,這是討厭自己嗎?
……
用過午膳,顧櫻便帶著銀蘭一起親自去了一趟柴房。
過窗戶,果然看見孫嬤嬤鼾聲如雷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堆里睡大覺,上蓋著綢緞錦被,子底下墊著金絨褥子,地上放著送來的上好炭火,還有中午沒有喝完的熱酒。
皺眉,“這些都是程氏讓人送來的?”
守在外頭的兩個暗衛道,“回夫人,這嬤嬤要求甚多,程氏對是有求必應,時不時就送些好吃的好喝的來。我們兩人守在此,世子也沒說讓孫嬤嬤死在這兒,所以我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顧櫻斂著眉,自然也覺出里頭的不對勁兒來,“去查查孫嬤嬤的底細。”
“是,夫人。”
顧櫻剛從柴房回長風閣正廳,正取了狐裘,坐在熏籠旁邊暖子,胭脂風風火火的卷起簾子跑進來,“夫人!寧大姑娘來看你了!現在正在門外呢!”
顧櫻一喜,“寧姒?快去請進來!”
胭脂應道,“好叻,奴婢這就去。”
說完又一陣風的去了。
聽說寧姒前段時日一直住在宮里,等子好轉了這才出了宮回寧家。
這不,剛出宮,就趕給國公府遞了拜帖。
為數不多的好友過府探,顧櫻心中喜悅,又將狐裘穿上,迫不及待的向外走去接人。
沒過一會兒,便見寧姒戴著猩紅的兜帽踏進長風閣。
隔著老遠,寧姒便笑道,“阿櫻妹妹!近來還好麼?”
顧櫻舉了傘,三兩步快走過去將頭上的雪擋住,只是走得太急,腹中傳來一抹揪疼,稍忍了忍,也沒在意,笑問,“阿姒,聽說你那晚跳了水,嚇我一大跳。”
“這不是你教我的麼?”
“我可沒讓你大冬日的跳水吶。”
寧姒想起在宮里這段時日,端王殿下拖著病重的子日夜守在床邊,紅了紅臉,“我若不跳水,不一端王殿下,他怎麼會對我流出真實?阿櫻,別看你年紀小小的,真是比我聰明多了。”
顧櫻笑道,“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阿姒,你子大好了沒?”
寧姒比顧櫻年長兩歲,拉了的手,抿笑笑,“好多了,現在頭不暈了眼也不花了,心都好了起來。”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正屋。
顧櫻忙吩咐胭脂將寧姒邊的丫頭清韻帶下去烤烤火,又讓銀蘭準備些熱茶糕點來。
世子離開后,這偌大的長風閣就一個人住著,說不孤單凄冷是假的。
尤其是這地方,都是世子的影子。
忙些還好,每每空閑下來,便會忍不住睹思人。
如今寧姒過來正好解了的煩悶相思,長風閣也難得熱鬧起來。
兩人解了披風狐裘,開開心心的圍坐在炭爐旁,銀蘭和清韻將糕點端上來,便懂事的下去將房門掩上。
丫鬟們在東次間玩樂,還將讀書讀了一半的銀珠也拉了過來一塊兒玩兒牌。
屋中就剩下們兩人。
加上上輩子的分,這輩子,顧櫻對寧姒的和別的姑娘也是不同的。
很喜歡寧姒的長相,鵝蛋臉,翠淺的煙眉,翹的鼻尖,如雪的香腮,一雙目,眼神清澈皎皎,溫大氣,賢惠貞婉。
子又極好,一個人便是一腔赤誠,從一而終,一輩子沒害過人。
當初在江府中苦難那段時日,寧姒是唯一一個到府中來看過的人。
那時自己在端王府過得也不好,但還是打起神來安,總說,日子會好起來的,阿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可惜了,這個讓好好活下去的姑娘,自己卻在人的棺槨前抹了脖子。
而在破廟里,也被生生折磨了十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個人的悲慘人生也算得上是半斤八兩了。
顧櫻許久沒回憶上輩子的事兒,如今見到寧姒才心有所,一手拉著的小手,怎麼也不想放開。
不管怎麼樣,阿姒一定要和端王殿下好好的。
寧姒笑著打量顧櫻幾眼,嘆的了口氣,宮中夜宴那日見便已經驚為天人,如今再這般近距離一看,真真是水做的容貌,潔若冰雪,輕靈靈的如超凡俗的仙一般,人越看越喜歡。
一個姑娘家就這麼盯著的容貌都能看得臉紅心跳的,這要是男人看見了,還不知道子什麼樣呢。
外頭傳言世子被迷了心竅,一點兒也不是空來風。
這樣的大人兒,以前只是被顧家藏著掖著,如今顯人前被大家看見,也不知是福是禍。
環顧四周,見這屋子裝飾華麗溫馨,一看便是有人心打理過的,“咦?外頭人都傳世子心中慕霍棲云,你嫁進來后為了爭寵還給霍棲云下了毒,阿櫻,這事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宮里便一直擔心來著,好容易出來,自然要問個清楚。
顧櫻無奈一笑,“傳言不可信,這毒不是我下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