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冬獵會后,皇后便很是喜歡顧櫻這個孩子,原便想讓端王府,后來若不是趙世子先下手為強,娶了,現在只怕已是自己的兒媳了。
想到這些,皇后又嘆了口氣,“朝中的事你已聽說了罷?陛下聽聞世子失蹤的消息也很悲痛,已經著人前去越找尋世子的蹤跡了。”
顧櫻沒說話,臉微微發白,眼眶紅著,像是哭了一夜,看起來神不大好。
皇后也不怪罪,一個子遇到這種事兒實在令人同,又不是個沒心沒肝兒的,自是心疼,“我兒倒是想去越找世子,只可惜他父皇沒答應,舒王去了。”
顧櫻強打起神,蒼白淺笑,“娘娘莫要擔心,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兒的。”
皇后深深看顧櫻幾眼,沒想到這種時候了,顧櫻反倒過來安。
可見是個極懂事熨帖的孩子。
笑了笑,讓人將陛下的賞賜放在屋里,“你好生歇著吧,陛下已經派人前去找世子了,雖說舒王是個不頂事的,但欽差周大人在朝中頗有英名,相信定然找到世子的,若世子一有消息,本宮一定立刻派人來知會你。”
話是這麼說,可到底能不能找到還是后話。
畢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災,又正好不巧的遇上了地震……誰也沒有準備,那麼多麒麟軍的年們就這麼被在地底下,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把他們刨出來重新安葬。
天災人禍的,百姓們自己都吃不飽活不下去,誰還會去管上頭的世子和軍隊如何?
誰都知道,要想世子安全無恙的回來,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顧櫻自責難,心口悶,眼里的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
看得皇后也傷了幾分。
唉聲嘆氣勸說了幾回,最后還是沒法子再多說些什麼,打道回了宮。
皇后一走,顧櫻便抹去眼角淚水,從床上下來。
皇后的話聽明白了,皇家為了穩住老國公,自然會派人去救世子,但不保證能救回。
呵。
將世子給這些人,豈能放心?
必須要親自走一趟越,一定要親眼看見世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長風閣所有人都來到了主屋里聽候安排。
顧櫻視線一一掃過屋里的人,不疾不徐道,“阿寧和胭脂銀蘭三人留在長風閣里,銀珠和懷安跟我去越,留在汴京的人要守好長風閣,且不能走我離開汴京的風聲,阿寧,知道了麼?”
顧寧眸沉沉,眉頭皺起,“姐姐非要去嗎?”
顧櫻紅著眼笑開,在他椅前半蹲下來,著他的臉頰,“姐姐一定要去。”
顧寧著拳頭,小臉上寫滿了不贊同,“若姐姐也回不來怎麼辦?”
他直勾勾的抬起頭,看著自己最的姐姐,“姐姐難道就從來沒想過我,對嗎?”
知不知道,若一去不回,他該有多傷心多難過?
顧櫻一愣,從沒想過這些,知道世子出事后,想的第一件事就去趕去找他……
好像為了他,什麼都拋在了腦后,連死也沒想過。
如今聽顧寧這樣說,心里自責蔓延開來,“阿寧,對不起……姐姐不是沒想過你,姐姐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一切。”
就算回不來,他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到時候,舅舅和舅母會將他接回葉家養,待他年紀再大些,便送到外祖父邊。
顧櫻見顧寧臉依舊難看,聲笑道,“不過你放心,姐姐一定會和世子一起平安歸來的。到時候我還要親眼看著你站起來呢,是不是?”
顧寧自嘲的扯了扯角,沒說話,自己轉著椅直接轉就走。
他背影失落,孤單,無聲的抗拒著的決定。
顧櫻心痛如絞,微抿,站在原地半晌沒。
最后有氣無力的在椅子上坐下來,“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至于阿寧,胭脂銀蘭,你們好好照顧他……不能有一怠慢。”
銀蘭咬了咬牙,走上前來,“夫人,奴婢要一起去。”
顧櫻抬眸,“銀蘭,越危險。”
銀蘭道,“奴婢在路上可以照料夫人和寧大姑娘的生活,而且奴婢自小便在外面討生活,不是養在閨中的——”
胭脂立刻道,“夫人,那奴婢也要去!奴婢不怕危險,不怕吃苦,更不怕死!就算是死,奴婢也要和夫人在一起!”
“胭脂胡鬧!我們去尋世子是第一要事,你在家中看好阿寧也是最重要的事。”顧櫻最聽不得胭脂說死這個字,當即嚴厲的瞪一眼,“甚至你要學會聰明靈活的應對程氏和其他上門來見我的夫人貴,你的責任要更加重大。”
胭脂不知所措的了眸子,一雙眼登時紅了起來,“夫人……”
顧櫻語重心長,“聽話。”
胭脂一時訥訥,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銀蘭卻目堅定的立在懷安后,看一眼顧櫻,又看一眼懷安寬厚的后背,低垂著眉眼,繼續道,“銀珠也需要留下來,小公子腳不便,沒有個會功夫的人在邊不行。有銀珠在,可以保護胭脂和小公子,夫人,你帶我一起吧,奴婢絕不會拖夫人和懷大人的后。”
“銀蘭,你留在長風閣我才放心。”
“夫人多慮了,奴婢在外面過日子的時候,胭脂們還是個娃娃呢。夫人便帶奴婢去吧,奴婢心中不能放心夫人,在長風閣也吃不好睡不好,還不如一道跟著去,一路上照看著,心里什麼都有數。”
顧櫻一臉復雜的看向,最后沒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當夜,顧櫻便做好了一切準備,輕裝簡行,帶了懷安寧姒和銀蘭三人,以及幾個武藝高強的麒麟軍騎馬往城外離去。
……
與此同時。
舒王的人馬也從汴京出發了。
欽差周炎乃是吏部尚書寧大人的門生,現如今在兵部任職,此次作為舒王麾下的輔佐參軍,將一齊前往越負責賑災事宜。
舒王府賓客江也跟舒王一道離開了汴京。
雖然他被顧櫻刺了兩刀,但在太醫的救治下,還是撿回了一條小命。
寬大奢華的大馬車上。
舒王坐在舒適的墊上,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跪坐在下方的江,眼里浮起一陣不悅來。
“趙長渡到底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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