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軒轅翎都沒想著這個干政不干政的問題,他拿的是沈知灼的折子,確實也是有事兒要找沈卿問過看看的意思。
這會兒他沒意識到,他這種行為,已經是偏的有些過了,畢竟沈知灼是他的大臣,有什麼決定,他其實可以自己直接做主,不必問過沈卿意見的。
軒轅翎到了昭華宮才知道沈卿剛起來沒多久,這會兒還在用早膳,沈卿不行禮慣了,這會兒還在吃軒轅翎就吃著了。
想想昨晚確實折騰的有點兒過了。
尤其沈卿脖子上明晃晃的印子,軒轅翎原本應該覺得恥一下的,畢竟他認識沈卿前,甚至沒有白日宣過,認識了沈卿后,好像在這上頭確實是花樣百出起來了。
但是看著沈卿脖子上掛著這麼個印子,他突然有了一種,很詭異的覺。
怎麼說呢,沈卿是他的人,這是明擺著的,可在上留下這印子,竟他看得十分愉悅。
這人是他的。
沈卿在那兒看著軒轅翎一臉意味深長的表舉起手里的勺子:“皇上想吃?”
軒轅翎:“……不是。”
“哦。”沈卿又低頭自己吃起來。
這對話廢話的,軒轅翎也怕他這會兒與沈卿開口出現上回那種嗆著的場面,因此這會兒就索坐在旁邊等著吃完。
沈卿也沒不自在,他等是好事,等就等吧,吃完了之后漱口,而后才去問:“皇上是有事兒?”
他難得有連著兩天來的時候。
軒轅翎直接道:“今日朕收到了沈知灼上奏的折子。”
他說著將那折子遞給沈卿。
沈卿看一眼那折子難得與趙海思路同步了,后宮不得干政,他給看折子?
不過也就猶豫了一瞬間,這不周圍人都出去了嘛,便也接過看了起來,然后看完又去看軒轅翎:“皇上怎麼想的?”
軒轅翎道:“朕原本欽點他翰林院自然是提拔他的意思,他的文章朕看過,頗有才干,這些日子在翰林院中待著也是個肯干事兒的人,只是原本總想著他待幾年磨磨子。”
一般來說,考了進士直接外放的基本很有能夠接到中央的,如沈知灼這般直接欽點了翰林院的,自然是看重他,往后有大好前途等著他呢,但是如今軒轅翎的意思自然是有意外放。
其實時機太早了一些,若是沈知灼在翰林院再待兩年,手底下積累些政績,他外放一個高一些的職務,再干兩年回來,那就真是前途明了。
也就是說,說不得過個十幾年,三十多歲的沈知灼就能拜六部九卿,那只要這位弟弟沒出什麼事兒,沈卿下半輩子就算是沒有孩子,也能得到保障。
可這會兒沈知灼正是因為太積極了,積極到軒轅翎真了心思他外地考察考察,指他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但軒轅翎自然也知道,紙上書寫與實地去干不同,沈知灼若是外放,不可能給他高的職位,吃苦是必須的,而且若真沒有大才干,這回出了翰林院就很難能回來了。
眼前就兩條路,老老實實呆著,過十幾年,也是飛黃騰達,要麼外放,聽天由命。
沈卿思索了一會兒道:“此事皇上應該去問一問知灼,他寫這個顯然是自己也有求外放的意思,皇上若是問起,他應當是會答應的。”
軒轅翎過來瞧著沈卿的時候想著是看重家人的,此事對沈知灼不算有利,其實也不是非外放不可。
“你不怕他離京后不回來。”
沈卿道:“皇上看不起我了不是?臣妾與他是姐弟,從前也是一起讀過書的,臣妾雖不曾學過什麼治水方略,可臣妾也知道國之大者為國為民。”
說皇上看不起我的時候表里頭真有些小埋怨。
可軒轅翎并不覺得冒犯,反而有些一句國之大者為國為民震撼到了,這話說的太有力量,他不敢相信是沈卿這麼一個小小的子說出來的。
子嘛,一方天地基本在家宅與夫君上,沈卿在軒轅翎看來就很會理后宮里頭那些個關系,至于夫君嘛,他自然是很滿意沈卿的,可是他直到聽到這一句才發現的與眾不同。
竟是有這樣的懷的,從前卻從不流。
是了,知道后宮不能干政,當初他與說沈知灼的事的時候,甚至連沈知灼的職都不問。
真的,若是換做其他人,但凡有些什麼會的,自然會顯擺出來的,沈卿卻是從不顯擺的。
好比畫畫,軒轅翎也是瞧見了才知道畫的很好,下棋也是,如今這懷也是。
真真是每一回,都是不一樣的。
倒顯得他今日來這一遭真的是看不起了。
沈卿已經很能安他的心了,可方才那一句國之大者為國為民擊中他,他這些年殫竭慮,何嘗不是為國為民?
一時間有些共鳴,面前這個人,注定是不大一樣的。
軒轅翎心頭澎湃,拉住沈卿的手:“朕知道你的意思了。”
軒轅翎心里頭已然是有了決斷,當天晚上破天荒的人傳話晚上去儀宮用膳。
皇后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都多久沒有來了,初一十五的規矩皇上早不守著了,如今初一十五他就自個兒在乾元宮呆著,也不去找其他嬪妃,總歸就放在明面上了,皇后那心都涼也習慣了,結果今日皇上竟然要來。
皇上原諒了嗎?
皇后這麼想著心里頭還是歡喜的,無論是因為這個人是的丈夫還是如今能好好的坐穩皇后的位置,都欣喜不已。
皇后如今已經不將規矩看的這麼嚴,畢竟依著當初的子,都容不下沈卿有如今這樣的寵,沈卿都捧起來了,難道還在意那點兒膳嗎?
索就將討好放在明面上了,皇后連膳方面都與從前不同了。
因此軒轅翎來的時候吃的還算舒心,用膳之后,軒轅翎也不打算彎彎繞繞,就直奔主題了:“朕打算給熙嬪晉位,皇后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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