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翎是個男人，是男人他就聽不得這個：“朕瞧你是求饒求的還不夠。”

沈卿一聽就要不好：“臣妾就是逞口舌之快呢，皇上大人有大量，新年里頭呢，說什麼都是吉利話。”

能給軒轅翎這種理由胡來？腰還要不要了？

這火氣挑起來，還能自個兒撒打算滅了，軒轅翎瞅倒是越來越會鬧騰了，打量著他不舍得呢。

偏偏軒轅翎看著這模樣是真好笑：“朕瞧你也沒見不喜歡，那討饒莫非是趣？若是如此，朕往后也不收著，免得你也不盡興。”

“……”你那還是收著？

“……皇上，臣妾才十九。”

這會兒知道拿自個兒年紀小說事了。

“都十九了。”軒轅翎想說，旁人十九歲都當娘了，但想著至今沒孩子想必心里也不好過，到底后面沒說出來。

而且想到孩子了，軒轅翎自個兒也憐惜，一時這話題倒沒有繼續下去。

沈卿明顯覺到軒轅翎的緒轉變，是沒想到軒轅翎這一下子話題不繼續的原因，不過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別說的好，說了回頭他真禽起來了。

于是這話題在軒轅翎有意不提的況下，倒也相安無事的過去了，本來也不過一個小曲，兩人胡鬧著玩兒呢，也不是每回白天就胡鬧的。

等到了午膳果然吃了火鍋，軒轅翎與沈卿好好吃了一頓，其實連著第三年吃火鍋了啊。

第一年的時候沈卿還說希來年還能跟皇上吃火鍋，這都第三年了。

吃完了還是出去走走，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外頭有積雪沒化，道上倒是清干凈了，沈卿與軒轅翎在外頭走，然后軒轅翎就瞧見沈卿奴才掃雪的時候堆的雪人了。

“又玩的什麼的東西。”

沈卿笑著跟軒轅翎解釋。

那是晨起的時候沈卿見外頭白茫茫的王陸正在帶著人清掃呢，想著左右也清掃，那雪也是堆在一起，倒不如做個雪人，王陸他們瞧著也有意思，左右也有積雪就做了好多個，這會兒跟護衛似的一個個立在那兒。

軒轅翎真是笑著搖頭，掃個雪都玩兒出花樣來。

“皇上要不要堆一堆？”其實沈卿有點兒想做：“戴上厚厚的棉手套就不怕凍著手了，冬日里頭這麼活活也很好啊。”

軒轅翎皺眉：“不準胡鬧。”別回頭又病了。

他現在是覺得沈卿夏日里能中暑，冬日里就能凍著，經過中暑一事，反正心里覺得沈卿更貴了。

沈卿有點兒無趣，不過這件事上軒轅翎向來很堅持，也不提了。

軒轅翎知道懂事，倒也不忍失，雪人是不能堆，不過還有別的。

“過幾日上元節，朕皇后開個小宴放煙火，你可喜歡？”

不能堆雪人就給看煙花啊。

沈卿笑了：“喜歡的。”

軒轅翎也笑了笑兩人也就繼續散步了。

沈卿不喝姜湯，在外頭多走走軒轅翎還要回頭去泡熱水澡驅寒，過年的時候軒轅翎難得也給自己放兩天假，他自個兒喝了姜湯，不一會兒沈卿泡熱水澡出來，他還能給個頭發。

沈卿眼瞅著他這也做順手了，回頭瞧瞧銅鏡里頭軒轅翎給頭發，其實之前春華他們怕涼都過好幾回了，這都差不多干了，不過軒轅翎樂意沈卿也不拒絕的，他那樣子：“有些閨房之樂的意思了呢。”

軒轅翎勾了勾，可不是，屋子里頭跟沒規矩慣了。

說起閨房之樂：“朕給你描眉？”

“……”沈卿那表就有些迥異。

有點兒沒忍住嫌棄，你要是個妝博主我也不說你了，就你這里里外外看著特別大直男的，你還能描眉？怕是眉筆與眼線筆都分不清楚吧？

軒轅翎氣樂了：“朕還不會描個眉了？”

多大點事兒。

然后軒轅翎還真手了。

沈卿：“……”都不敢，覺得這會兒自己就是張紙，軒轅翎那拿眉筆的手勢跟拿筆一模一樣。

然后他畫了一會兒還夸了兩句：“你這眉生的好，便是不描也好看。”

確實是不描好看，描的都什麼玩意兒你個大直男！

沈卿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眉在軒轅翎手底下了又黑又。

深吸一口氣：“是嗎？”

軒轅翎不知道是不是來勁兒了，眼瞅著這會兒沈卿頭發干了這不還披著嘛：“朕替你挽發。”

沈卿幾乎能預見什麼結局了。

然后軒轅翎拿著個梳子還真給沈卿挽起頭發來，沈卿就坐在銅鏡前，看著軒轅翎凝眉深思，批閱奏折似的考慮怎麼給把頭發挽起來。

然后他就下手了。

等他挽好了，沈卿一看氣樂了，好家伙梳了個馬尾都是歪的。

“皇上挽好了？”

軒轅翎干咳一聲，還真有幾分尷尬，平日里人伺候慣了，沒想到這挽發還有學問：“朕你的宮進來。”

沈卿偏不樂意了：“皇上梳的，臣妾不拆了。”

軒轅翎還能不知道，不過瞧著如今的樣子：“也不怕丟人？”

沈卿哼哼了，要丟臉就一起丟吧，誰也別落下誰。

原本要是拆了洗了春華重新畫了，那也就這麼回事兒，可倔啊，愣是不重新折騰，軒轅翎一起丟臉，軒轅翎又覺得，旁人哪兒敢頂著這麼一副模樣他丟臉？

也就是，于是又品出一個與旁人不一樣的地方來了。

于是沈卿就頂著這麼個尊榮一下午，送點心與茶水的進來都不敢直視。

沈卿倔強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洗掉的時候自己被自己逗笑了，與春華他們說：“皇上手藝可差了是吧？”

要死不死的，還軒轅翎聽見了，他倒不覺得這是背后議論他，事實就是手藝差，這小東西嫌棄一天了，非要拉著他一起丟臉，到了晚上再確認這麼一句，他都沒忍住笑：“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