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翎知道這孩子活不下來，結果不意外，不能說不難過，只是上一個沒了孩子的周貴人還在旁邊站著呢，比起難過，還是憤怒更多些。

接連沒了兩個孩子，上一個說是意外，這一個呢？

皇后瞅了一眼軒轅翎的樣子還是請罪，出這種事，就是要請罪的：“是臣妾照顧不周。”

這時候里頭褚玲瓏就掙扎著由鳴夙扶著跪在軒轅翎面前了，這會兒狼狽不堪淚流滿面。

剛剛沒了孩子痛徹心扉的樣子軒轅翎也不是滋味不由手去扶：“起來。”

鳴夙也扶著呢，這才剛剛小產，這樣大的作子哪兒得住啊，可看著褚玲瓏也心痛，知道此刻若是不做什麼，心里頭是過不去，也跪下了：“請皇上一定給貴人做主，此事是有人害我們貴人。”

周貴人此刻心里復雜的在旁邊，看著褚玲瓏這樣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初，那孩子是因褚玲瓏沒的，雖說是意外，可如今褚玲瓏的孩子竟然也沒了，心頭真是說不清了。

但人既然在，自然不能就這麼站著：“請皇上徹查，那人沖過來的時候臣妾也看到了，后來才知道是足的王人，那王人與頤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如何要做這樣的事，這里頭一定有問題。”

方才也就是等著里頭結果沒有查，這會兒軒轅翎厲聲道：“將王人帶上來。”

皇后這時候開了口：“頤人的子只怕經不起……”

“不！”褚玲瓏甚至打斷了皇后的話，咬牙切齒：“臣妾一定要明白事的前因后果！”

知道后宮里頭手段頗多，可暗地里防了，結果周貴人是明面上的意外，不信這也是意外！

皇后被打斷了也不怒，倒是驚訝這頤人平日看著溫溫和和的一個人，原來骨子里倒是有一分倔強的。

心念電轉，皇后默默頷首：“也是可憐，皇上，此事就看著吧。”

軒轅翎瞧著褚玲瓏的模樣倒沒有拒絕，這模樣，倒是很像沈卿當日瑜妃杖責之后非要他打死行刑時奴才的模樣，而且這般在意那孩子……

“就太醫在旁邊候著。”

事發突然，如今也不是在慶云宮，好在先前沈卿那邊了太醫，太醫院也防備著，太醫來的倒是快，可是早產這種事，到底還是沒保住孩子。

這會兒一行人到了偏殿王人就被帶過來了，結果王人被帶過來一眾人一眼就看出不對來了。

見了人也不跪還是被著才跪下去的，軒轅翎皺著眉頭，趙海在一旁解釋：“皇上，這王人有些瘋癲了，方才底下人盤問，也沒問出什麼來，倒是……”

“吞吞吐吐。”

趙海哪兒敢啊，這不是不敢嘛，但此刻這況，也不好不說：“倒是口中一直嚷嚷惡語詛咒沈良人……”

這沈良人，可不就是沈卿嗎？

王人當初被關進去的時候沈卿確實還是個良人，后來再沒有出來過，自然也不知道沈卿已經了熙妃了。

王人原本掙扎著呢，這會兒像是趙海沈良人三個字刺激到了，尖聲大喊：“沈良人，這個賤人！皇上為何選你不選我！我要殺了你！畫花你的臉！”

軒轅翎的面就變了：“你要殺沈良人？”

褚玲瓏聽得都在抖。

可王人這會兒也不回復，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皇上為何選不選我？我比不上嗎？皇上，臣妾不比差的。”

而后又激起來：“是害我！是害我！”

趙海聽得冷汗都要下來了，但瞅著頤人都在場，王人這話說出來，不傳熙妃娘娘也說不過去了。

皇后此刻不開口，皇上眼里頭，可是捧著沈卿的，這會兒哪兒能開口。

最好自然是皇上覺得依然捧著沈卿不是嗎？

而且這個發展，倒是也萬萬沒有想到的。

褚玲瓏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了：“皇上……”都沒有想到，此事竟然還事關熙妃。

軒轅翎道：“人將熙妃請過來。”

趙海立馬就去，到了外頭吩咐：“熙妃娘娘傷了腳，你們抬的時候仔細些。”

沈卿這會兒還在晨鳴宮呢，是打算褚玲瓏那邊有了消息再回去了，結果隨著消息一道來的還有小夏子。

瞅見小夏子便覺得有異，軒轅翎這會兒應當沒有這個時間顧慮，而且要小夏子送回去的話方才他就將人留下了，昭華宮的人還在呢，也沒必要。

所以一定是褚玲瓏那邊出事牽連到頭上了。

而小夏子也立馬了：“王人那邊口出惡語，口口聲聲沖著沈良人去的，皇上這才喚奴才來請娘娘。”

沈卿心中有數了：“走吧。”

春華自然是近伺候，沈卿這會兒‘瘸’著呢，春華扶著坐了步輦也跟著趕過去。

等沈卿一到就給軒轅翎跪下了，沈卿如今已經是熙妃了，見著軒轅翎除非正式場合否則也不用行這樣的大禮。

如今事關被害皇嗣，表現的十分慎重。

軒轅翎瞧著跪下去都皺眉又想起那腳了，還沒好呢，跪什麼跪，他也不覺得此事會是沈卿做的，至于王人說的是害，瘋子的言語，如何能信？

但是牽扯到了自然還是要問的：“起來吧，你可知道王人口中說的你害是何意思？”

沈卿愣了一下：“臣妾與王人不過初宮時數面之緣，后來王人一病就是兩年，臣妾從未見過。”

說著又去看王人，這會兒人著按在地上不能彈呢，沈卿就瘸著走過去。

軒轅翎看走過去皺了眉頭，那王人瘋了，也不知道害怕。

“如今我就在這兒，王人，你倒是說說，我如何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