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人聽著沈卿的聲音一雙眼睛就直勾勾沖著沈卿過來，原本迷糊的眼神在看到沈卿之后竟然泛出恨意來了。

王人不知道當初是被人算計，只記得自己喝醉酒在皇上面前失儀，而為什麼會借酒澆愁？還不是因為沈卿？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可因為這一件小事后續發生的事不可逆，這個人就扎在心底了心魔了。

如今瞧見沈卿。

沈卿的樣貌比起王人先前認識的更了。

當初沈卿不過是個良人，年歲比如今也小，兩年多時間，不說容貌大變，但一步步走來，的眉眼長得越發致，打扮也越發華貴，這麼一張臉突然出現在王人面前。

王人猛然想起當初花園時，與沈卿站在一起，皇上就看到了沈卿，沒有注意，然后他就招了沈卿侍寢。

“就是你！不是你皇上會看我的！他會的！”說著簡直一副要撲上去抓花沈卿臉的架勢。

按著王人的奴才措不及防，差點兒按不住，掙扎了一下，沈卿就在眼前呢。

春華扶著，春華都嚇了一跳扶著往后退。

實際那兩個奴才立馬就把人按穩了，王人不過在地上掙扎罷了。

在軒轅翎那角度看過去倒像是沈卿嚇著了，他那拳頭都了一下：“放肆！”

那兩個按著的冷汗都下來了。

趙海一瞅立馬又安排了兩人去將王人按住，這回是真的半點兒彈不了了。

沈卿轉到了軒轅翎跟前：“皇上，聽此話，倒臣妾想起一樁舊事來。”

“什麼？”

“方才說‘不是你皇上會看我的’若是后宮嬪妃都在，定然不會如此記恨，臣妾還記得當年有一回在花園中偶遇了王人，而后與王人一同遇到了皇上。”

軒轅翎倒真不記得這事兒了，或者說，他不記得王人了，與沈卿在花園里偶遇倒是確實好幾回了。

沈卿道：“偶遇皇上之后，皇上便來了昭華宮，后來這王人瞧臣妾的模樣，臣妾便記得有些敵意了，不過臣妾也沒當回事兒，如今看對臣妾這般恨之骨，當年那一樁飯菜里手腳的事兒，說不定也與有關。”

“什麼？”軒轅翎不知道。

沈卿頷首：“此事臣妾向皇后娘娘也說起過。”

軒轅翎去看皇后。

皇后立刻道：“卻有此事。”

“所以臣妾想來是覺得自己落到如今境地與臣妾有關，這才說是臣妾害的吧，請皇上明察。”

軒轅翎剛才看到了褚玲瓏的慘狀，卻不知道沈卿早在當年就人在飯菜里過手腳，眼瞅著不是什麼毒藥，但若是毒藥呢？

那此刻還能站在這兒？

而且這王人自己因為嫉恨沖著沈卿下了一回手，如今更是變本加厲，敢拿著利行兇，如此說來，這樁事還是沖著沈卿去的，只不過頤人倒霉遇上了，沒有孕也不過驚嚇，偏偏懷有孕，這孩子就這麼沒了。

“看管王人的奴才呢！帶上來。”

王人能跑出來，那一直看著的奴才自然一個都跑不掉，都帶下去審問了，趙海得令立馬人將那些奴才都提上來。

這些個奴才一看見軒轅翎都求饒起來，心里也真是怕的不行了，領頭的基本心如死灰了，瞧著軒轅翎抖得都尿了子：“皇上饒命啊，奴才不知道，今日前頭放煙火，奴才，奴才豬油蒙了心了，與人一起湊在看了看，真的不知道王人會跑出去沖撞了頤人，皇上饒命啊。”

其他人也都是統一的說辭連個不一樣的口徑都沒有。

沈卿看看這些人，再看看王人，得，一個瘋子說話做不得數，一群一眼看著就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果然是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

褚玲瓏卻看著這些人眼前一陣陣發黑，去看軒轅翎。

軒轅翎道：“帶下去重新審問。”

一次意外，兩次意外，他確實也不相信，可若說當初瑜妃的孩子沒了還是皇后得利，如今褚玲瓏這孩子沒的，便是看誰最得利也看不出來。

縱是軒轅翎覺得皇后有問題，可皇后畢竟安穩了好些日子了，養著四皇子呢，褚玲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都不知道，何必冒著風險除去？這不合理。

但若說沖著沈卿去的……

軒轅翎突然看沈卿了。

此刻面上看不出什麼，也瞧不出害怕，當時看著煙花卻這麼害怕，他何曾見過這麼怕，這麼一想，軒轅翎眸深了。

趙海又帶下去審問了一番，結果也是還是這個結果。

軒轅翎去看皇后。

皇后都不敢說什麼話，這會兒就連一句‘頤人可憐，王人認錯人害了’都不敢說，那都是后話了，這會兒也確實不能說，是一點兒也不能攀扯沈卿，否則就惹了皇上疑心了，當著皇上的面，還是得護著沈卿啊。

“皇上，如此看來是這些奴才玩忽職守害了皇嗣，臣妾以為，應當重罰。”可是一個字都沒提沈卿。

沈卿看著皇后裝呢，就在旁邊什麼話都不說了。

軒轅翎直接裁決了：“看管王人的全部死，王人殘害皇嗣直接杖斃，當值侍衛未曾發覺王氏全部杖責三十以儆效尤，抬步輦的奴才全部杖責五十。”

他說完之后就對褚玲瓏道：“你子還虛弱先去好好休養。”

褚玲瓏還能說什麼，皇上都定奪了，此刻還能要求查什麼？王人畢竟瘋了，誰都知道瘋子的話不可信，此事縱然再覺得不對，也確實說不出什麼疑來了。

只能告退了，只是臉特別差的人抬下去了。

周貴人方才就沒走，如今跟著褚玲瓏告辭，此刻的臉卻有些蒼白，回想起那時候了，如今看著褚玲瓏，倒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當初花園那事兒也是如此，有人認罪了，事怎麼看著都像是意外，如今褚玲瓏與當初何其相似。

此事怎麼看都是王人因為嫉妒恨的瘋了，有了機會跑出來就沖著仇人去，但是瘋了，就認不出人了，所以就沖撞了褚玲瓏。

當初褚玲瓏那一拉心里頭落下了病，像是有刺一直沒有落下，詭異的，瞧著如今褚玲瓏的樣子，心里頭有些復雜，這復雜中，竟然有些快。

拉落水，如今自己也嘗到了與當初一樣的痛苦滋味，這是什麼？這莫非是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