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參見陛下,參見太后娘娘,見過各位娘娘小主。”
雖然滿頭霧水,但流春面上卻不顯,恭恭敬敬的跪地請安。
陳忠保等流春跪下后,開口向上首道:“這是儀元殿的奴婢流春,曾于四日前兩次往返浣局,在里面待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既然陛下沒有直接把貴妃娘娘排除在外,陳忠保自然不敢瞞,如實匯報。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流春還是下意識解釋一句。
“奴婢去浣局,是因為娘娘有件裳不見了,因懷疑掉在浣局某,所以才在里面待了那麼長時間,就是在找娘娘不見的裳。”
“你說你在找裳,誰知有沒有做其他作?”賢妃提出疑問。
流春抬起眼眸,對上貴妃娘娘安的眼神,張的心緒微松,開口道:“不知賢妃娘娘說的其他作,是指什麼?”
賢妃凝視地上的人,意味深長道:“指什麼,你不該比我們更清楚嗎?”
聽這話的意思,這是把下毒的事,按到了流春上。
江善當然不會讓的打算真,冷眼反問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既然這般言辭鑿鑿,就把證據拿出來,不然口說無憑,徒惹笑話。”
賢妃臉一僵,要是有證據,還會讓熙貴妃坐在這里諷刺?
“娘娘說笑,我不過提出正常的疑,娘娘這般惱怒,莫不是心虛?”
“心虛?”江善端著面無表的臉,“照你這麼說,你這般迫不及待把這事落在我頭上,豈不是更形跡可疑?”
賢妃哽住,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急切,為避免惹來陛下和太后懷疑,暗暗調整急切的心緒,用和平常無異的嗓音道:
“娘娘誤會我了,我不過是擔心兩位小皇子,畢竟敢給兩位皇子下毒,這也太駭人聽聞。”
聽到下毒二字,流春臉微變,又牽扯到浣局,頓時意識到,自己很可能進了別人的圈套。
抬起頭想和娘娘示意,余注意到兩旁虎視眈眈的妃嬪們,著急的神自眼底一閃而過,卻也不敢再輕舉妄。
清楚,自己但凡出半點異樣,就會為們攻擊娘娘的借口。
“說起來,嬪妾有一事很好奇。”就在這時,婉貴嬪忽然開口。
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婉轉,歉意的向江善看過去一眼,說道:“我記得這宮婢,是貴妃娘娘您跟前的大丫頭,按理來說,到浣局取裳這等小事,是不該由親自去的。”
這種跑的事,歷來有下面的小丫頭代勞,畢竟這些大丫頭們,得近服侍主子呢。
賢妃眼睛亮起,強著激道:“貴嬪妹妹說的是,我就說覺哪里不對勁呢,這丫頭是貴妃娘娘您,自宮外帶進宮來的,說是您的心腹也不為過。”
說著笑的看向江善:“找裳這種小事,給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大材小用四個字,被賢妃著重咬出,明顯帶著暗示的意味。
江善輕輕蹙眉,不記得自己有讓流春,去浣局拿過裳,甚至連有件裳不見的事,都未曾聽流春提起過。
但相信,流春不會背叛。
想到這里,拿眼睛向流春看去。
流春注意到娘娘的目,輕輕吐出口氣,有條不紊的解釋道:
“奴婢在四日前,的確去過浣局,但那是因為本該去浣局的宮婢,突然腹痛不止,找到奴婢說明緣由,當時殿里奴婢又各自有事,因而奴婢才親自往浣局走一趟。”
慎妃揚起細細的眉梢,輕聲道:“從儀元殿到浣局,可是一段不近的距離,你為何不等殿里奴婢,忙完們手上的事再讓們去?”
“不錯,這大冷的天兒里,跑這樣的事,應該沒人愿意接手吧,怎麼你還主攬下來?”惠昭儀也提出疑問。
流春道:“奴婢會去浣局,是因為順路,當時儀元殿的宮婢云棠,得了風寒需要用藥,我本是替去太醫院求藥的。”
太醫院和浣局,恰好位于同一方向,只是一個靠北一個靠南。
宮里的奴婢生病,自然無法勞煩太醫看診,能求得太醫院里藥開的兩副藥,已經算是幸事,多數的奴婢們,都是生生熬過來的。
賢妃彈彈指尖:“我記得貴妃娘娘邊得上名字的宮婢,似乎沒有這什麼云棠的,你一個大宮,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宮求藥,怎麼聽著人不敢信呢。”
流春算是看出來了,不管說什麼,們都不會相信,甚至樂得從中找出各種破綻。
抿了抿,鎮定道:“若是其他小宮,奴婢自是不會親自去,但云棠曾救過我們娘娘,奴婢雖然不識字,但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理,還是能懂得的。”
這回答有理有據,且經這一提醒,眾人也想起來,似乎在六皇子出生前,曾聽聞熙貴妃差點摔倒,得虧被一小宮救下。
難道那小宮,就是這云棠的。
想著,眾人的視線朝慎妃去,要是們沒記錯的話,那救熙貴妃的宮,原本是長春宮的奴婢。
慎妃臉皮僵,眼里閃過一抹惱怒。
這些人,都看著作甚,不過一個使婢子,還不稀罕呢!
“但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就是真的呢?”坐在角落的何人,俏的歪了歪腦袋。
“不錯。”賢妃給何人一個贊賞的眼神,“這些不過是你一人之言,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一直沉默的敏貴人,忽地開口說話:“那云棠的宮婢呢,不如上來問問話?”
江善深深看了眼敏貴人,臉上過一抹深思,但面上沒有多說什麼,頗有些冷眼旁觀的意思。
好像被聲討的那個人,不是一樣。
今日這場景,用墻倒眾人推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
所有妃嬪在這一刻,都恨不得在江善頭上踩一腳。
們用希冀的眼神,盈盈的向盛元帝,其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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