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凰神淡淡:“方才誰說要矜持的?”
“沒人說過。”扶蒼端起碗,開始親自手喂食,“暖暖一定是聽錯了。”
矜持是什麼?
不能當茶喝,也不能當飯吃。
好不容易有了皇側夫的名分,現在再來學矜持,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楚青凰表淡定極了,一國之君的氣度不容冒犯:“直呼朕的名諱乃是大不敬,你是不是想挨板子?”
“回稟陛下,我不想。”扶蒼定了定神,很誠實的地答,“昨晚主子帶回來的藤條還在呢,我已經是暖暖的人了,就算要罰我也得暖暖親自手,哪能讓別人到我的?”
說完,還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萬一讓暖暖誤會了,賞我一白綾怎麼辦?”
楚青凰轉頭看他。
扶蒼無辜地跟對視著。
“嗤。”楚青凰抬手,狠狠地了下他的腦袋,“皮子練得越來越利索了,哄人有一套,懟人也有一套。”
“屬下不敢。”扶蒼聲音的,“主子吃飽了嗎?”
“嗯。”楚青凰端起茶盞,緩緩啜了口茶,“想吃什麼自己手,這麼多隨便吃。”
扶蒼端起一碗粥放到楚青凰面前。
楚青凰挑眉:“做什麼?”
“暖暖睡著那幾天,我不眠不休伺候著暖暖,好不容易盼著暖暖醒了,不得犒勞一下人家的辛苦?”扶蒼目灼灼看著,“暖暖喂我吃。”
楚青凰表微頓,漆黑的眸子落在他充滿著希冀的臉上:“扶蒼。”
“嗯?”
“我是不是把你慣得找不著北了?”
“南北還是能找得著的。”扶蒼語氣乖巧,像極了小狗的樣子,“不過主子確實寵我。”
楚青凰嘆氣。
這麼乖又完全沒脾氣的家伙,怎麼拒絕?
再想想沒醒之前他的焦灼擔憂,不解帶地照顧,確實也辛苦了他。
累倒是其次,心里的煎熬才真的磨人。
楚青凰想著就忍不住開始心疼,把茶盞擱一邊,端起碗,開始像個賢妻良母似的喂他吃飯:“沒見過伺候人還這麼急著邀功的。”
“這不是邀功。”扶蒼吃了口粥,然后說道,“我是給自己爭取福利。”
楚青凰嗤笑。
兩人一個負責喂,一個負責吃,邊吃還邊斗著,氣氛倒也輕松和諧。
然而當元寶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驀地就驚住了:“陛……陛陛陛下!這……這這這……”
“一驚一乍的干什麼?”楚青凰皺眉,“這是朕跟皇側夫之間的一點小趣,不必大驚小怪。”
元寶被訓斥了一句,連忙低頭:“是。奴才失態,求陛下恕罪。”
“什麼事?”
“翎王求見。”元寶恭敬稟報,“一炷香之前就到了,不過聽說陛下在用膳,沒讓奴才進來打擾,這會兒還站在外面呢。”
雖然他不知道翎王一大早來求見陛下是為了什麼,不過大概也跟其他大臣一樣,是來確認陛下安然無恙的?
不過大臣們來得早,翎王來得晚了些。
“聽著倒是朕的。”楚青凰神淡淡,“讓他在外面跪候,朕有空了會見他。”
元寶一驚,連忙應是,躬退了出去。
扶蒼眉頭都沒皺一下,張吃了楚青凰喂的粥:“好吃。”
楚青凰拿筷子夾了個包子給他,扶蒼也不說話,張就讓楚青凰把包子塞進了他里。
此時此刻這副專心食的樣子,像極了死鬼投胎,而且還是個漂亮的憨憨的死鬼。
哪有還有半分影衛的鋒銳殺氣?
殿一片靜謐,好得比外面的春暖花開還要溫,然而于此時的楚天翎來說,卻一點都沒有到春的洗禮。
楚青凰把自己的狼崽子喂了七分飽,便主放下筷子:“吃飯不能吃得太飽,對腸胃不好。”
扶蒼還沒吃滿足呢,有些憾地哦了一聲。
肚子里倒是差不多了,可是皇陛下親自喂食多難得啊,扶蒼趁機提了個要求:“暖暖以后經常喂我。”
楚青凰看著他:“用藤條喂?”
扶蒼拭了拭角,起把楚青凰抱了起來,往殿走去:“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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