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縱樂的時間更是不知不覺地飛速流逝。
曾經忠誠寡淡、無無的影衛,一點點會滋味之后,終于開始擁有七六,學會了爭風吃醋,學會了表達,而開了葷之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讓自認為強健的楚青凰也時常到吃不消。
不過皇陛下到底是皇陛下,只要一句呵斥,吃飽饜足之后的狼崽子到底還是知道收斂的,并不敢真的耽誤朝政大事,讓堂堂圣明無雙的皇陛下變沉迷男的昏君。
時間就在這樣沒休沒臊的日子里,一晃過去了半個月。
帝都世家公子們的畫像都呈了上來。
楚青凰坐在長明宮看畫像,一張一張看過去,邊看邊詢問扶蒼的意見:“這個怎麼樣?”
扶蒼看了一眼畫像上的男子:“油頭面,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楚青凰緩緩點頭:“確實有點。”
于是這個人落選,畫像擱在一旁,楚青凰看著下面一張,畫像上是個穿藍長袍的男子,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上下,眉眼英氣十足。
于是問:“這個怎麼樣?”
扶蒼淡道:“雖然多了幾分男子氣概,但是長得不好看,參軍打仗可以,考仕途當也行,若是進陛下的后宮,還不夠格。”
楚青凰沒說什麼,這個人也算是落選了。
接下來這張畫像上的男子年歲更小一些,看起來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年,眉目稚純真,帶著些許未接世俗的干凈清澈。
“不合適。”扶蒼皺眉,“看起來蠢蠢的,沒一點心機,若真進了宮,什麼時候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誰能害死他?”楚青凰偏頭看他一眼,“你嗎?”
扶蒼從容不驚地搖頭:“我不會害他,不過他若不是抬舉,死于非命也是他自己活該。”
楚青凰直接抬手揪住他的耳朵:“你又想挨藤條了是不是?”
扶蒼抓住的手,放在邊親了親:“看下一個吧。”
楚青凰放過了他,看向下一張畫像,然而視線剛落到畫像上,目卻忽然凝住。
扶蒼也看到畫像上的白男子,表微變,眉心不自覺地皺起。
畫上男子一襲白如雪,恍若天外謫仙——比起湛若那個毒舌的假謫仙,畫像上的這個男子不管是從外貌還是氣度,亦或者是著打扮上,都跟降落凡塵的謫仙一樣,清貴,高不可攀。
年紀看起來不大,可一時居然分辨不出他究竟有幾歲。
男子容貌看起來非常年輕,但是眉眼間那種渾然天的氣度和神韻,藏在他眼睛里的那種說不出來的覺,卻又像是活了好久似的……
“這個人是誰?”楚青凰表凝重,“看著有點眼,只是一時半會兒本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扶蒼眉心收:“我也覺得有點眼,但是……”
影衛的眼力都是經過特別訓練過的,只要是他們見過的人,不可能會忘記,所以這個人他應該沒有見過。
然而若真的沒見過,眼又從何而來?
“這張畫像應該是誰夸大其實了。”楚青凰端詳了一會兒,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索把畫像放一邊,“既然我們都覺得眼,那應該是帝都人士,只不過經過畫師巧手一畫,一時沒認出來罷了。”
不過話說到這里,楚青凰忽然覺得無趣,把手里還沒看完的畫像全部擱在一旁,“不看了,沒意思。”
“怎麼不看了?”
“畫像不代表真實的人,有什麼可看的?”楚青凰淡道,“想進宮的人自然會讓畫師把自己畫得好看一些,不想進宮的人即便長得好看,也會讓畫師把自己畫得丑一點,所以從畫像上本看不出他們真實的長相。”
扶蒼緩緩點頭:“那正式的采選什麼時候開始?”
楚青凰沉默片刻:“父王和娘親應該快來了。”
“大概再三兩天就到了。”
楚青凰道:“既然如此,選秀就定在六月底吧。”
此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春暖花開的季節一天天過去,很快迎來了炎熱暑季。
容毓和南曦抵達帝都,住進了楚陵川安排在城外的宅子,遠離親王權貴府邸所在的繁華地段,清幽寧靜,像世外桃源一般無人打擾。
五月中旬,退位兩年也離開了皇城兩年之久的太上皇終于攜嫻太妃回到了帝都,決定暫時留在宮里小住一段時間,等皇陛下親大典結束之后他們再走。
不過他們暫時并沒有進宮,也是住進了楚陵川安排的宅子,并在跟容毓照面之后,終于忍不住悄悄問了一句:“嫻兒,我總覺得他對青凰的關心更勝于我這個親生父親,說真的,移作用真有那麼大?”
嫻太妃目糾結地看著這個不靠譜的太上皇,很想問問他是不是了什麼刺激?
“東陵攝政王跟皇陛下年過三十才有了一個兒,自然是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他們的兒十七歲的時候出了事,換作是你,能接得了嗎?”
太上皇聽這麼一說,想想確實有道理:“所以他真的是把青凰當他自己的親生兒看待?”
“大概是吧,除非他的兒有朝一日能安然蘇醒。”嫻太妃道,“不過我覺得有點懸,一個人睡了那麼久,想要醒過來談何容易?”
太上皇想了想,緩緩點頭:“聽你這麼一說,忽然覺得攝政王也可憐的,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兒,說沒就沒了……唉。”
他只顧著悲天憫人,完全忽略了習武之人的耳力,尤其是一個頂尖高手的耳力,所以本沒看到站在回廊上的容毓此時微妙的表變化。
六月初,最最炎熱的夏季里,邊關快馬加鞭傳來捷報。
北疆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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