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月的地方并不遠，就在藏書閣的頂樓，這里又稱摘星樓。

樓高十層，以木建制，每層高三丈，總高三十丈。

站在摘星樓上，整個皇宮在銀月之中一覽無余。

八月的京城還沒冷，秋風陣陣吹在上分外舒服。

樓頂上有個賞月臺，有桌子，有椅子，秋月把帶來的酒水與瓜果擺上，便與德公公退在一旁。

“皇后，這月亮大嗎？”

寧宜臻承認：“大，仿佛就在手可及的地方！”

燕煬一臉驕傲：“這里賞月不錯吧？”

“當然。”

聽到這回答，燕煬的心更加好了：“皇后，我們來喝一杯如何？”

“好！”

杯子是明的玻璃杯，純凈無雜，在月下也能看得清杯中酒的。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皇后，你作的這首詩，真的是說得太好了！”

今日的皇帝，真有點興呢！

寧宜臻聞言角：“這可不是臣妾作的，是臣妾聽別人作的。”

燕煬扭頭盯著：“這人又是海外的大儒？”

“對。”

寧宜臻毫不客氣的撒謊，要不然萬一皇帝刨問底這人在哪里，真沒辦法給他找了。

能說，活了幾世？

能說學了許多？

能說，還知道前世燕煬對自己使用了冷暴力？

燕煬沒有繼續追問這作者是誰，而是換了一種追問方式。

“那你心中還有什麼賞月的佳句，說來與朕聽聽可以不？”

“當然可以。”

賞月的佳句，實在是太多了！

寧宜臻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直把燕煬聽得失魂落魄。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他反復的念著、品味著！

“真是寫得太好了、寫得太好了！”

“皇后此人乃真正的大儒也，朕服之！來，我們喝一杯！”

寧宜臻一直認為，與皇帝只要不談，兩人會是一對很好的合作伙伴。

燕煬是真的很興，幾杯酒下肚后，他又讓寧宜臻說了一些佳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舉杯邀明月，對影三人。

——白云千里萬里,明月前溪后溪。

……

一句句的經典，聽得燕煬一杯杯暢飲。

雖然這是果酒，但是這果酒也有酒。

燕煬中午與大臣們一起喝得不，晚上又喝，現在再喝下去，終于有點迷離了。

看著天上明月，他突然問道：“皇后，你說嫦娥在廣寒宮能等到后羿嗎？”

這種人編也來的神話故事，不就是惹人心的麼？

寧宜臻知道自己酒量有限，喝得非常，于是答道：“肯定能的。”

這話一落……

“那朕能等到你嗎？”

寧宜臻：“……皇上，您喝醉了！”

燕煬盯著不：“朕沒醉，你聽朕說。”

“朕知道以前朕對不起皇后，又殺了皇后的舅舅，所以皇后的心里已經不朕了。”

“朕也在為，皇后的心里有沒有朕，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朕的皇后能替天下百姓造福，能替騰分憂。”

“可現在，朕覺得皇后心里有沒有朕很重要！”

“皇后，你告訴朕，朕還能等到你的心嗎？能嗎？朕真的沒醉、一點都沒……”

最后一個字‘醉’字還沒說完，燕煬倒在了寧宜臻的懷里。

頓時，一頭黑線：“……”

——這人，是真醉還是借酒發瘋？

“皇上、皇上！”

了兩聲，回答的只有重重的呼吸聲。

作為醫者，寧宜臻能從他的吸吸聲中判斷出，這人是真睡還是假睡。

臉皮了，無奈的回頭：“德公公，皇上醉了，讓人抬轎來。”

燕煬酒德很好，德公公替他簡單的洗漱之后，他倒在床上又呼呼的睡了。

酒氣太重，兩個小跑了。

寧宜臻也想跑，可突然間仿佛知道要跑似的，燕煬里不停的喊著：“皇后、皇后、皇后……”

那如孩子般的乞求，聽得寧宜臻心了，只得留下。

等躺下，燕煬卻睡過去了。

銀的月撒在男人的上，寧宜臻側躺著，臉對著燕煬的大臉。

凌厲的五在深睡中顯得和不。

如墨的雙眉、的、英俊的鼻子，無一不在顯示著這男人的俊。

想到燕煬睡下去時的那句話，寧宜臻沒了睡意。

——的心？

——燕煬，我的心早就被你碾碎了。

——如今你想補了是嗎？

——可碎了的心，能補得起來嗎？

——若你也跟我一樣經歷了上一世，你還會如此想得到我的心嗎？

重歸這兩年，燕煬的行為看在寧宜臻的眼中。

知道現在的自己艷四，想吸引一個男人的眼并不難。

只是，如今的自己，還有勇氣再去一回嗎？

而且是一個，心里還有一個白月的人。

——燕煬，我們就這樣相吧，合作伙伴比人生伴會相得更長、更久……

人永遠不會滿足的！

我也一樣不會是一個滿足的人，當有朝一日你的白月真歸來時，我不想再為難自己一次！

睡得晚，起得就晚。

次日早上，寧宜臻醒來之時太已高，而皇帝也早就去上了早朝。

等燕煬下朝時，他似乎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一切，一臉春風。

“皇后，你那果酒甚是厲害，把朕都喝醉了！”

“不過酒真好，今早起來，朕一點不舒服的地方都沒有，以前喝多了，總會頭痛。”

寧宜臻想，用靈泉水釀的酒，能不好嗎？

“皇上以前經常喝醉酒？”

燕煬立即否則：“哪有，朕并不好酒，昨天晚上是與皇后賞月，否則也不會喝這麼多。”

“皇后，昨天晚上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來，昨天晚上的一切他是真的忘記了：真心，省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