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筆墨,寧宜臻認真的開起了藥方。
那行云流水般的字,看得嚴氏驚訝萬分。
識字的人不,大戶人家的姑娘幾乎都識字。
可字能寫得這麼好的子,世間真的很!
嚴氏覺得自己運氣真好,竟然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兒媳婦,真的是老天照應!
寫好,寧宜臻站直了腰。
拿起藥方,用吹了吹。
“母親,這幾天就按這藥方給舅舅用藥。”
“這都是一些尋常的藥,我就不讓人送了,你去請村里人幫忙撿吧。”
“不過,煎藥時得用我留下的水來,七天之后舅舅就能完全站起來。”
“再有三個月,他的至會年輕二十歲!”
“還有,您就堅持吃我做的藥丸子,一天兩次,吃完就行。”
這些年,每一天嚴氏過得是如履薄冰。
生怕哪一天醒來,邊的人再也不醒了。
特別是這兩年,男人的越來越差,嚴氏真的以為他們的時日不多了。
他走了,自己也沒活獨活了!
可沒想到,救星來了。
聽到這番話,再一次嚴氏捂大哭起來:“臻兒,謝謝你、謝謝你!”
“嗚嗚嗚……謝謝有你……臻兒,謝謝老天把你送來了……”
嚴氏哭得不能自控,寧宜臻聽著心尖發漲。
理解嚴氏此刻的心。
舅舅是一生唯一的人、也是傾盡一生的人。
若不是有自己這個‘神醫’外甥的到來,舅舅時日無多了!
他們兩人歷盡了磨難才換得終日相守。
幸福的日子才開始,又眼見要結束,這樣的打擊真的是太挖人心!
拿了一塊手帕,寧宜臻上前給嚴氏去淚水。
“母親,真的不必說什麼謝謝。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我能有今天的這醫,那也是舅舅費心的結果。”
“三歲起,我讀的第一本書就是《醫經》。”
“長大一點,舅舅就給我找了明溪大師給我當師父。”
“您知道,明溪大師一生都未收過弟子,收下我的時候,已年近八十。”
“為了我,舅舅所付出的恐怕也不是尋常的東西。”
“所以您別哭,更不能謝,因為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燕煬站在窗前,一直沒開口。
這話落下,他終于轉過來了:“母親,什麼都別說了,我們是一家人。”
“父親,過幾天,我們就按計劃行事。”
“父親、母親,以后就讓我們來孝敬你們!”
坐在椅上,孫珂聞言滿目欣。
“你們放心去,既然這人還沒來找欣兒,說明我們還沒有引人注意。”
“朝中的事,若有什麼想問的,到時候送到京福燈油店,給嚴江。”
燕煬對自己父親是真心的佩服。
有的局,自己這個皇帝看不,他卻看得很清。
“好!兒子知道了。”
“母親,你們楓馳山莊安心住著。”
“等我安排好一切之后,再來接你們回京城。”
回京城啊?
聽到這安排,嚴氏心復雜。
離開京城快三十年了,京城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了吧?
肯定是不一樣了。
那時候,才二八年華。
嚴氏含淚點頭:“好,不急,你們慢慢來。”
“只要你們好好的,住哪里都一樣。”
“我相信,楓馳山莊一定是個很的地方!”
這就是親娘的覺吧?
燕煬心頭漲漲的,從小到大,他的就是這樣的一份親……
而他,卻差一點殺了這個、一心只為他這兒子謀劃未來的親爹!
小瑤村離祭田并不遠。
如今,掌管祭田的人是皇帝的人。
所以這幾天皇帝不在祭田,也不會有人知道。
燕煬與自己親爹又談了一個時辰,然后留下了幾個昨晚趕過來的暗衛,這才告辭。
四人化妝樵夫,從后門上了山,通過道回到了祭田。
“娘娘!”
看到,春花秋月立即迎接上來。
寧宜臻朝們笑笑:“這是干什麼?小玥兒都不哭,你們還哭?”
秋月與春花臉紅了紅。
這幾天們人在祭田,卻心在娘娘上。
春花垛垛腳:“娘娘,公主才不會哭呢。有佳云縣主陪著在十四公主那兒睡,哪里會哭!”
好吧,寧宜臻承認,家兒完全可以不要了!
宮中有立冬與立夏,安全是絕對沒問題的。
離宮幾天,兒不想,可自己這當娘的想他們了!
寧宜臻吩咐道:“準備出發。”
春花與秋月立即應下:“是!”
很快,皇帝的鑾駕就準備好了。
上了車,一行人很快離去。
這幾天,行針用了非常多的力,寧宜臻是心累也累。
今日又起得早,回程的路上,有點昏昏睡。
“想睡了嗎?”
靠在燕煬的肩上,點點頭:“嗯,有點困。”
“那你睡會。”
寧宜臻閉上了眼:“好。”
很快,耳邊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寧宜臻陷了沉睡中。
燕煬很心疼自己的心上人。
他知道,這幾天自己的皇后有多辛苦。
怕馬車震吵醒了邊人,他悄悄點了寧宜臻的睡,然后把人抱在了懷里。
回到宮中天快暗下來了,馬車直接趕到了離后宮不遠的中乾門。
燕煬沒醒懷中人,而是直接抱著回了霞宮。
雖然天快黑了,但終究是沒有完全黑下來,看到這一幕的人并不。
很快,皇后被皇上抱回宮的消息,就在后宮傳開了。
眾人不知道皇后出了什麼事,一打聽……
“睡著了?舍不得醒?”
“說是呢,聽說這幾天都在祭田忙,皇后一定是累壞了。”
這……這這也太寵了吧?
這寵法,真是沒眼睛看了!
謝太后聽聞此事后,雙眼閃了閃:“這祭田又有什麼新糧種了嗎?”
林公公點頭:“除了大棚蔬菜外,還有一種新冬小麥,據說這種小麥可畝產八百斤。”
畝產八百斤,這還得了啊?
若是以前,謝太后一定會說皇后在糊弄皇帝。
可現在,這江南一帶連續三年的高產,不敢說這種話了。
“若真如此,再有兩三年,大良就能富強起來了。”
林公公深以為然:“大良富強起來了,邊關將士也不短吃了,它國也不敢輕易來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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