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轍見他詢問,開口道:“殿下……”
容子焰擺擺手,道:“什麼殿下,子焰就是了,我們可是本家兄弟,你何必如此客氣?一口一個殿下,才是生疏了!”
容轍見他這麼一說,也笑了:“行,子焰!”
容子焰去看那信件,再次追問:“這是什麼機要件嗎?你沒第一時間出去,卻是忙著把它裝起來。”
容轍看著對方一臉好奇,好笑地道:“若是機要件,豈會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你是副將,該知道的,自然也都會知道的!
這是我自己寫的書,給若音的,還有父王和母妃的!”
容子焰一愣。
盯著他斥責道:“堂兄,你是瘋了不,你一個大活人,寫什麼書?”
容轍笑道:“戰場之上,本就是九死一生,許多士兵出發之前,也都會寫好了書,給軍中統管的人。
以便于自己若是真的戰死沙場,也能給家人留下只言片語,以做緬懷。我不過是與眾人一樣罷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容子焰道:“可堂兄你又不是一般人!
你可是當年的武狀元,武功比得上你的,世上都沒幾個人。
你在張什麼?
難道你從前每次出征,都會寫這東西嗎?”
容轍:“這……倒也不是!你我是兄弟,我也不瞞著你。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出征,我出發之后,心里總是覺得有些難安。
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人,很不好的預。
更離譜的是,下午士兵們整修的時候,我小憩了一會兒。
居然夢到我死了,夢到若音在我墳前哭,父王和母妃也是泣不聲。
這一切讓我十分不安。
不知道是否是上天在預警,所以……醒來了之后,我考慮了許久,還是筆了。
這一個時辰,我沒出去,都在寫自己的書。
重新寫了無數遍,剛剛檢查完,才終于是滿意了。”
容子焰聽到這里,似乎有點生氣。
瞪著他道:“堂兄,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不過就是一個夢罷了。
若是這你都相信,你這個主帥干脆別當了。
免得眾人聽了你的鬼話,還以為我們這一戰要輸,平白擾軍心。
我看你啊,就是出門還沒多遠,便舍不得你未過門的妻。
所以人變得矯起來,還做那種奇奇怪怪的夢!”
容轍聽完一愣。
隨即笑起來,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從前沒與若音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確沒如此過。
想來……
當真是我太舍不得了?
出發之前,我對發誓,自己一定會回來娶的。
也的確有可能,是因為我太怕自己失信,才做這樣的怪夢。”
容子焰道:“照本王的意思,你現在就立刻把你寫的書都燒了,這種不吉之,只是平添晦氣!”
說著,他就要去搶書,一副要拿去燒掉的姿態。
容轍見此,立刻攔著他,笑道:“好了,子焰,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但是既然都已經寫了,而且我寫了這麼久,還是先留著吧,就當有備無患!
若是真的有個萬一,我不想與他們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容子焰氣呼呼地看了他一會兒,道:“行,那本王也寫一封書!
你說得也是啊,戰場上面刀劍無眼,萬一本王也死了呢?
所以本王也該寫點什麼,跟父皇和母后,還有皇兄他們告個別。”
容轍好笑地道:“你別鬧了!你是嫡皇子,這一次在外頭,我也不會讓你面對太危險的境況的。
比較麻煩的戰斗,我親自去。
保證你能活著回到京城,也是我的任務之一!”
容子焰:“是父皇的待嗎?”
容轍搖搖頭,道:“不是!是鈺王遣人來,給了我一封信,說你子莽撞,讓我約束你幾分,幫他照顧一下你。
殿下說是約束,我哪里會不明白,其實不過就是擔心你的安危罷了。
不過,他倒也沒有讓我不讓你去危險的地方,也沒說不讓你上戰場,這是我的意思,我覺得這樣穩妥一些。”
容子焰撇道:“皇兄就是喜歡瞎心!堂兄,你別想這些,你還是聽我的,兵該怎麼用就怎麼用。
本王適合出戰的時候,就讓本王去。
沒有什麼需要保護的,本王也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
這一次本王出來,也是為了為我嘉晟做一點事,更是為自己能長起來,讓眾人不再把我當個孩子看待。
本王可不是來跟著你們什麼都不干,蹭點軍功回去的。
堂兄你若是真的關心我,就聽我的,別讓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容轍:“這……”
他其實與自己的這個堂弟,往來得很,在他的印象里面,這小子一直都是個混不吝。
與自己也不是一類人。
但容轍與容子墨是堂兄弟,也是知己好友,所以對對方最疼的弟弟,自然也很看重。
眼下看對方與自己如此心,說出心的想法,容轍也有些容。
也是了,容子墨的親弟弟,能差到哪里去呢?對方早晚是會長大的!
容子焰見他遲疑,接著道:“堂兄,我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可也是堂兄弟。
你還是讓本王與你一同試試看,兄弟同心,能否能其利斷金吧!
皇兄那麼看好你,與你關系也那麼好,我相信你一定能是一個英明的主帥,能清楚,在合適的戰斗上,把本王放在什麼樣的位置!
本王想與你們一樣,為對皇室,對嘉晟皇朝有用之人,這個機會,你如論如何,都要給本王!”
容轍想了想,最后也終于下定了決心:“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便尊重你的意思!”
容子焰立刻笑了,接著道:“堂兄你放心,本王的武功也是不低的,在戰場上會保護你的,你的書絕對派不上用場!
楊家姑娘,還等著你回去娶呢,你還真的打算讓當門寡,用一封書,就把給打發了?”
容轍嘆氣,道:“我當然也不想了!如果可以,即便要我放棄轉世投胎的機會,即便讓我永生永世只能做豬狗淪畜牲道,去換與幾十年的相守,我都是甘愿的,只是……”
只是……
那種一路上,莫名其妙,隨著他的不安,實在是太強烈了。
容子焰白了他一眼,道:“只是什麼?別只是了!你放心吧,你不會出事的,以后你就放心把后背給本王,本王死也會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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