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本就沒什麼忠心可言,所有想要投奔的妖王的部下,都會被種下契約,以此來保證可以為他所用,任憑差遣。
向峙當年是被散修的生活嚇破了膽,在一起闖的兄弟姐妹犧牲后,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依靠。上濟的勢力在那一片流傳很廣,所以他就毫不猶豫地加他的勢力。
最開始,他腦海中的契約是由上濟的部下種下,經過他一步步往上爬,才洗去原本的契約,由上濟親自種下。
幾百年來,在上濟的手下,也是出生死,好像和以前散修的日子并無差別。
當然差別也是有的,比如更多的修煉資源,比如手下更多可調配的勢力,比如……被烙下歸屬勢力的烙印。
但與此同時,他失去了很多。
不再作為自己而活,而是永遠的上濟的屬下。
腦中的契約不疼不,卻像一針一般狠狠刺進他的心臟。
被種下不平等契約的他,本沒辦法選擇結束。
因為只有死亡,才是結束。
之前的那一批散修里,向峙的意志最不堅定的一個,一次次地勸說他們要不找個勢力投奔吧。
每次得到的都是里面大姐的嚴厲說教,以及同伴們不贊同的眼神。
向峙花了幾百年,來印證他們的正確。
然而明白得太晚了。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但是現在,一個人告訴他,可以幫他解除契約,哪怕心里告訴自己一個三階八重的螻蟻,能幫他什麼?向峙心里還是燃起了希的火苗。
他就這樣跟在那個人類后,來到包廂。
一進包廂,他瞳孔便是一。
只見里面有一桌被吃得差不多的好酒好菜,圓圓的桌子都有些快擺不下了,這當然不足以讓他震驚,更重要的是,那座位上坐著一只金龍,正埋頭在盤子里大快朵頤。
向峙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再看向他的爪子,一、二、三、四、五!
竟然是五爪金龍!
“宿主,你回來了!”吃得不亦樂乎的溫白終于抬起腦袋,龍須上還蘸著辣椒。讓向峙對五爪金龍的濾鏡碎了一地。
濾鏡,對,就是濾鏡。
向峙的真是蛇,經過一次蛻變,如今了蛟,如果再蛻變一次,可蛟龍,再一次,可真龍。
但他知道,他這一生到蛟基本就到了頭,蛇化蛟,已是天大的機緣,也是天大的風險,九死一生。
真龍,是他一生只能仰,無法及的存在。
五爪金龍,在龍族中是十分尊貴的存在。
他們被歸化為妖,卻擺了妖族修行緩慢的詛咒,年便可飛升,水到渠。
不過聽這位的聲音,好像還在生期?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們。”溫紹包容道,又看著桌上的食,來侍從,重新點了一份。
“嗯嗯!”溫白點了點頭,又將臉埋了進去,大快朵頤。
干飯龍的熱。
“小豬似的。”溫紹無奈一笑,然后招呼著向峙,“坐吧。”
兩人相對而坐。
“你說能解決我的問題,那你知道我現在的問題是什麼嗎?”向峙強迫自己不將目放在金龍上,穩了穩聲音,開口。
溫紹氣定神閑:“不就是為了你對你主母心而苦惱嗎?等上濟發現了你的心思,你的下場如何,不需要我多說吧。”
向峙瞳孔一,差點失聲:“你怎麼知道!”
“嘖。”溫紹用手指規律地叩著桌面,有一不耐,“大驚小怪的,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可以解決你的問題,如果連困擾你的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怎麼幫你?”
向峙這下是徹底服了,金龍相伴,算無策,這下他是怎麼都不相信面前這人只有面上這點微末修為了。
說不定是哪位大佬在這扮豬吃老虎呢。
畢竟連上池和駱芷都在他手下吃了大虧。
向峙頓時恭敬道:“前輩神機妙算,所言非虛,那依您之見,在下該如何破除這困境呢?還有你剛才說的撕毀契約,逃離上濟,又該如何做呢?”
這下連主上也不了,直呼其名,不過不足為奇,妖族基本都是致的利己主義者,想要掌控屬下,只得依靠契約。
這才二十多歲的溫紹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前輩”一詞,道:“你應該察覺到了吧,駱芷對你的吸引力過于詭異。”
向峙連連點頭。
若是駱芷真的對他有致命的魅力,他怎麼會直到現在才開始被迷,而且如今他的心思完全不容掌控,與理智相互拉扯著。
“你能在的攻勢下掙扎,雖然不能完全抵擋,但也已經很好,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溫紹緩緩道,“的上有……一個神之。”
溫紹頓了頓,本來想說系統的,又怕土著聽不懂,及時改了口。
“那東西能讓男人對駱芷產生好,然后不知不覺地對深種,屆時,可以吸取那個男人上百分之三十的氣運。”
“而如果親手殺死那個男人,那麼那個男人的所有修為都會被吸收,化為駱芷和那神之的養料。”
原來自己是被當獵了。
向峙后背一涼,對溫紹的話沒有毫懷疑。
可不是嗎?
他想起歷練路上莫名其妙幾次相后,就對駱芷得要死要活的男人,想起上濟每次吃醋,都會將那些男人打得半死,而這時,駱芷就會跳出來,主說要親手殺死他們,來平息上濟的醋意。
一來二去,他們便默認了所有對駱芷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會由親自了結。
那些疑點,由這些來解釋,是再合理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