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皇帝如今已經四十余歲了。
長相談不上十分俊朗,但足夠端正,看人一眼就覺得威嚴十足。
此刻的他一明黃的龍袍,坐在園椅上,桌上擺著泡好的進貢的清茶,還有一盤棋,正在獨自下著。
蘇公公提醒道:“皇上,裴將軍來了。”
天祈皇帝著黑棋的手指微頓,轉頭看向裴臨,笑道:“回來了。”
裴臨微微低頭,拱手行禮:“臣參見皇上。”
裴臨不同于其他人,不用對天祈皇帝行跪拜之禮,這是他贏來的榮譽,也是天祈皇帝給他最大的恩寵。
“免禮吧。”天祈皇帝目重新落回棋盤上,手執黑棋放落在一個位置,口中的話是對裴臨說的:“來幫朕看看這棋下得如何?”
裴臨走過去,目落在棋盤上。
兩秒后,他將自己的見解講了出來,淡淡評價:“時隔多日,皇上的棋藝又湛了不。”
天祈皇帝聞言哈哈大笑,讓人把棋盤撤了下去,又親自給裴臨倒了杯茶,笑著道:“也只有你說這話朕才相信,別的大臣都是在恭維朕。”
“皇上高看臣了,臣只是實話實說。”
天祈皇帝抿了一口清茶,手搭在石桌上:“你上的傷,可好了些?”
裴臨老實代:“已無大礙,大夫說還需休養些日子便能恢復。”
天祈皇帝點點頭:“太醫院最近新研配出一種創傷藥來,到時讓人送上一瓶到你府上。”
太醫院里都是皇宮中的太醫,專門為皇帝與后妃看病,能力也是醫者中最強的,研制出來的藥更是千金難求,極其珍貴。
裴臨:“多謝皇上。”
杯中茶已經喝了,蘇公公上前為兩人斟茶,天祈皇帝看向裴臨:“聽聞你將宋皎安置在了你的府中?”
“是。”
聞言,天祈皇帝笑了:“裴臨,你之前的書信可是讓朕免去了宋皎上的罪,可沒說你和有些其他的。”
“之前臣確實和宋皎沒有其他關系,但是上次中箭是宋皎救了臣,這次能降服漠北軍,也有宋皎的功勞……”
裴臨將事娓娓道來,最后起半跪拱手懇求:“宋皎出計有功,所以臣想請求皇上免去宋皎上的罪,算作將功補過。”
“另外,懇求皇上賜婚,全臣和宋皎。”
天祈皇帝手握著茶杯,看著面前的裴臨,聲音不變:“宋皎出計對我天祈有功,當初宋尚書雖賄但實際上是與宋皎無關的,朕倒是可以免去上的罪……”
裴臨正要叩謝,皇帝卻擺手制止,繼續開腔:“但是賜婚你與宋皎這件事……”
天祈皇帝看向裴臨:“你應該知道,就算朕免去了上的罪,如今也只是一個平民子,父母雙亡,并配不上你,更別談你的正室之位。”
話落,天祈皇帝話峰一轉:“宋皎救了你的命,你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去謝,不一定非要娶不可,朕也可以賞賜于,你知道的……曦月一直傾心于你。”
“皇上。”裴臨眸微暗,淡淡開腔:“臣一介人配不上曦月公主,再者臣長年駐守邊關,也會委屈了公主。”
天祈皇帝何嘗聽不出來這是裴臨的推之辭。
畢竟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拒絕了,這樣的場景也已經有過許多次了。
天祈皇帝一直都知道,裴臨是唯一一個真心效忠于他,也是一個極有能力之人。
自己兒傾心于他,他也樂意將曦月嫁過去,親上加親。
然而裴臨本人卻對曦月毫無意思,無論他怎麼暗示都不行。
自己的掌上明珠足以能配得上裴臨,然而卻被裴臨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天祈皇帝被他氣笑:“你擔心委屈了曦月,就不怕委屈了宋皎?”
“怕。”裴臨回道:“但是臣早已承諾于宋皎,父親更是從小教導我做人最基本則是要言而有信,臣不能失信于宋皎。”
天祈皇帝被裴臨一番話講得啞口無言。
畢竟人家都將已去世的父親都搬了出來,他還有些什麼好說的?
“罷了罷了。”天祈皇帝擺擺手:“你剛回來定也累了,先回府歇息吧。”
“那臣與宋皎……”
天祈皇帝沒想到他還敢提這件事,瞪了他一眼。
裴臨抿了下,但是依舊堅定的看著天祈皇帝。
“朕開始好奇那宋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奇子,竟將朕的鎮國將軍迷到這個地步!”天祈皇帝說完,嘆了口氣:“罷了,這些日子你先在府上將好好養養,待三日之后朕在宮中為你舉辦慶功宴,到時你將宋皎帶來,朕先看看再說。”
天祈皇帝雖然依舊沒有答應,但是這也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裴臨也并沒有再得寸進尺下去。
畢竟他剛拒絕皇帝的公主,恐怕再講下去天祈皇帝就真的要惱了。
他拱手行了個禮:“臣告退。”
天祈皇帝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裴臨離開,天祈皇帝飲了杯茶,瞥向旁邊的蘇公公:“你說,朕的公主難不還比不上那前吏部尚書之?”
蘇公公連忙上前為皇帝斟茶,聲音放低回復道:“回皇上,公主自然比得上那位宋姑娘。”
天祈皇帝臉好看了些,又道:“那你說說為何裴臨一心想要娶那宋皎都不肯娶曦月?”
蘇公公笑了笑:“回皇上,小的從小被送進宮,雖沒會過男之,但是也聽過一耳朵……”
“這裴將軍長年在外打仗,不近,對宋姑娘雖然一開始是看在已逝家母閨中好友的份上,但是兩人畢竟在軍營里相了這麼久,這男之間難免之間就生出了異樣……”
天祈皇帝聞言挑眉:“你的意思是朕的曦月應該主些上去討好裴臨?”
蘇公公嚇得連忙跪下:“小的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曦月公主乃是天祈國最為尊貴的公主,皇上的千金,自然無須去討好任何人……”
“起來吧。”天祈皇帝淡淡道:“朕并沒有怪你的意思。”
蘇公公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天祈皇帝嘆了口氣:“其實你說的也并不無道理……”
“罷了。”天祈皇帝起,背著手道:“這件事朕也不想再管了,曦月若執意想嫁給裴臨,那就讓自己去吧。”
說罷,他便邁步離開了亭子。
蘇公公與守在亭外的人也連忙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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