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歡聽到這裏,總算是放心了。
宋安巧說二哥從房裏搜出來了那個藥,就證明還沒來得及下,是吧?
這就好,二哥他安然無恙就好。
低頭瞅見宋安巧直到現在還在試圖洗白自己,祝無歡一臉厭惡。
扭頭看向長夜。
【皇上,咱們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過壞人,對吧?所以這些事兒到底是真無辜還是狡辯的,麻煩您用讀心幫著試探試探——】
長夜聽到了媳婦兒的心聲,立刻晦的點頭。
他心想,其實不用讀心他也能鑒定,宋安巧這人不是什麽好人,壞事肯定都是做的!
他就是這麽暴君式的獨斷,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看渾上下全都是黑得發亮的點!
他緩緩上前,來到祝無歡邊。
看著跪在麵前的宋安巧,他冷冷開口,“你流產,你不能再有孕,你是否一直認定這是祝家人害的你?”
“回稟皇上,賤婦不敢。”
宋安巧落著眼淚更咽道,“當初是賤婦自己不懂事,死纏爛打非要龍淵帶我去騎馬,他不陪我去,我還甩臉子發脾氣,他拗不過我才帶我去的……這是我自己的錯,不關龍淵的事。”
說到這兒,側眸著祝龍淵,將通達理的模樣展現得淋漓盡致。
可是,祝龍淵閉著眼睛連看都不想再看。
更咽一聲,又抬頭看著坐在上首的餘婉寧。
“賤婦也從來沒有怪過母親,自從我嫁過來,母親對我像對親生兒一樣看顧著我,從未刁難苛責,已經很好了,真的。”
淚水漣漣的著餘婉寧,“我流產一事,是我自己當時疏忽了,母親又不是我房裏的人,怎麽可能知道我已經有了孕?所以我流產,是我自己的錯,不關母親的事,我真的沒有怪過母親。”
如此通達理的說完,看著餘婉寧別過頭去不忍看,默默垂下眼瞼。
的心裏開始了另一番表演——
【不怪祝家人?我憑什麽不能怪他們?】
【那天我為什麽非要吵著讓祝龍淵帶我去騎馬?還不是因為大嫂那幾天不開心,全家都圍著轉,沒一個人關心我!】
【不就是娘家弟弟生了點小病嗎,出天花而已,又沒死,整天憂愁給誰看?娘還跟眼瞎了一樣天天誇懂事,說是怕傳染給承影,才寧可在婆家日日擔憂弟弟也不敢回去染了病源過來害承影……】
【嗬,我是不懂這有什麽好誇的,怕傳染給承影就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敢回去看了,隻顧著討好婆家,那娘家算什麽?】
【娘家生了,簡直跟生了個叉燒沒區別!】
【娘天天上誇也就罷了,最可恨的是,娘竟然還親自去宮裏求皇後撥醫去陳家給那孩子治天花!還有,娘竟然還把祝家的藥材大批大批送到陳家去!】
【同樣都是的兒媳婦,憑什麽這麽偏心大嫂?我娘家出什麽事的時候,娘可沒有這麽上心過!】
【還有大哥,武雙全知識趣,比祝龍淵這個傻不愣登的木頭會哄人多了,見大嫂心不好,就天天變著花樣的給大嫂送驚喜,帶大嫂去廟裏給弟弟祈福,帶大嫂去騎馬散心,新裳新首飾天天給買,帶大嫂去走街串巷找那會治天花的老郎……】
【同樣是祝家的媳婦兒,大嫂比我過得幸福,他們兩口子天天在我麵前秀恩,我心裏怎麽可能好!】
【最可恨的是,就連我的夫君祝龍淵,他這個傻木頭竟然也跟著跑去到給大嫂找郎!】
【憑什麽一大家子人全都圍繞著大嫂轉,憑什麽沒人關心我一下?我也是祝家的兒媳婦啊!】
【我當時完全就是氣狠了想不開,才非要纏著祝龍淵帶我去騎馬!】
【所以,如果不是陳玉蘭作妖,如果不是祝家厚此薄彼惹我生氣,我本不可能發脾氣鬧著要去騎馬,我會流產都是陳玉蘭害的,都是祝家人害的!】
“……”
長夜聽著的心聲,有些歎為觀止。
這就是宋安巧的自私本啊!
祝家出了事,第一個就跑了,口口聲聲說隻是想活下去,沒有錯。
自己流了產,便將所有問題推給了別人,是陳玉蘭害的,是老夫人害的,是大哥二哥害的,是單純無辜的一朵小白花。
還說祝家厚此薄彼,對娘家人不好是吧?
嗤……
可他這個皇帝明明都清楚地記得,以前宋尚書在朝堂做錯了事,嶽父大人沒給宋尚書求。
當時宋家老太君生病了,祝家人好像也往宮裏跑過,給宋家請太醫。
所以,哪來的厚此薄彼?
祝家仁善,對兩個兒媳婦的娘家都是一樣的看顧。
可是宋安巧這種人啊,就是隻記得別人的不好,永遠記不住別人對也曾好過。
想到這兒,長夜對宋安巧越發厭惡,厭惡到了骨子裏。
嘖,他倒要看看,這個人還能有多無恥。
微微瞇了瞇眼,長夜又問道,“除了君揚的世問題,還有你打算給二哥下那惡毒之藥的問題,你還有沒有做過對不住祝家的事?”
宋安巧依舊是那副小白花的模樣。
搖著頭哭訴道,“皇上,賤婦從來沒有做過對不住祝家的事,就連您說的這兩件事,賤婦也是無辜的!君揚的事,賤婦真的不想的,賤婦不能生了,賤婦沒辦法啊!至於那藥,賤婦真的是毫不知啊,賤婦真的隻以為那是我娘去廟裏求的符灰,我從來沒想害自己的夫君啊——”
趴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可是心裏,卻又響起了不同的心聲——
【對不住祝家的事?嗬,我做過啊,可是隻要我不說,你們誰又知道呢?畢竟,晉王都已經死了……】
長夜聽到這裏,瞳孔!
晉王!
宋安巧竟然和晉王有勾結!
他握祝無歡的手指,冷著臉繼續聽著宋安巧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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