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覺得，張癩子，是不是和溫夫人有牽連？

不過也沒顯出來，皮笑不笑地道：“關你屁事！”

“當然關我的事，”張癩子不要臉地道，“你年紀輕輕，晚上就不會孤獨寂寞冷嗎？溫公子嫌棄你殘花敗柳，我不嫌棄……”

嘖嘖，看起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和賀長恭重聚的事。

沈雲清幾乎更加確定了，這就是溫夫人找來惡心自己的人。

張癩子也被溫夫人忽悠瘸了。

——如果他知道賀長恭在，斷然沒有這樣的膽量。

在從軍之前，賀長恭在鎮上就“兇名遠傳”。

畢竟這樣的板，不怒自威，震懾力真是杠杠的。

想到這裏，沈雲清也懶得和他廢話：“沒有男人的話，晚上確實會有點孤獨……”

張癩子看的眼神都在放。

“不過，”沈雲清冷笑著話鋒一轉，“現在我相公回來了。”

“回，回來了？從哪兒回來了？”

賀大死了的事，村裏人都知道，他還去吃過席呢！

“現在就站在你後，”沈雲清道，“你要不要自己親口問問他？”

張癩子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竟然真的到了後有一道黑的影籠罩下來，嚇得他渾一哆嗦。

他慢慢轉頭，然後就認出了賀長恭那張悉又有些陌生的臉。

悉是因為畢竟同村這麽多年，還記得；陌生是因為太多年沒見過，覺賀大又出息了……

張癩子像被人釘在原地一般，呆傻地看向賀長恭。

沈雲清壞笑著道：“你要不要他試試？他剛從地下出來，上帶著涼氣，給你發燒的腦子降降溫！”

張癩子一都不敢，話也說不出來，兩之間有淅淅瀝瀝的水往下滴。

沈雲清：……

媽的惡心！

竟然嚇尿了。

這種慫包，還想占自己便宜？m.X520xs.Com

而且有沒有腦子！大白天見鬼都相信？

又壞又蠢，就是說的張癩子這種人。

沈雲清煩躁地道：“趕把他帶走！”

多看一眼都得洗半天眼睛！

張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嚇得跪倒在自己剛尿過的地上，對著賀長恭連連磕頭：“狗剩弟，狗剩弟饒命！”

如果他不這麽喊，賀長恭的拳頭可能還沒那麽。

他把拳頭得咯吱作響，就要把人給拎出去。

張癩子磕頭如搗蒜：“不是我給你戴綠帽子的！你媳婦的那個野種，不是我的！我就想想，我連角都沒挨著啊！”

賀長恭臉變得極其難看。

沈雲清：“野種？野種罵誰？”

嫁給賀長恭了，給安哥兒算的生日，也是據兩人親的日子算出來的，張癩子怎麽一口一個“野種”？

賀長恭卻不願意讓沈雲清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過去的事，他介意過，卻終是已經艱難地翻篇了。

再翻出來，沈雲清無地自容，一走了之怎麽辦？

已經知錯了。

要不這麽多年，能對自己家人這麽好嗎？

沒想到，張癩子大聲地道：“你別裝了。當初我聽狗剩哥和姚五說，本沒過你！後來他就去投軍了！”

沈雲清愣住了。

大哥，你知道得比我都多！

還有這麽一出嗎？

沒有前記憶，不知道啊！

沈雲清忍不住看向賀長恭。

賀長恭深恨，當初和村裏好的姚五訴說心中的憤懣時，沒防備竟然被張癩子聽了去。

“放屁！”賀長恭忍無可忍，一腳把人給踹倒，“你知道個屁！”

他像拎小一樣把張癩子拎起來，又沉聲對沈雲清道：“我先把這東西解決了，再回來吃飯。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哎，等等。”沈雲清忍不住喊住他，麵上有幾分擔憂。

賀長恭：“……”

別說還舍不得這滿噴糞的玩意兒！

“殺人犯法。”沈雲清道。

然而看見張癩子瞬間的放鬆，甚至得意，又惡狠狠地道：“也就打斷四肢，拔了舌頭，把耳朵聾了就算了。”

就，就算了？

張癩子險些又尿出來。

最毒婦人心！

沈雲清給賀長恭使了個眼。

賀長恭拎著爛泥一般的張癩子轉走了。

沈雲清：也不知道，賀長恭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總不會，真實誠地那麽做吧。

等賀長恭走了之後，海棠出來打掃，沈雲清托腮思量。

張癩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要真那樣的話，那豈不可能，還是清白之？

哦，其實也沒什麽意義，不過就是覺得有點出乎預料。

在瞎想，那邊賀長恭把人帶到了無人的巷子裏，先把人掩了，拳打腳踢，胖揍一頓。

他手的時候，無論張癩子怎麽求饒都沒有放水。

等打服了之後，賀長恭著拳頭道：“現在我問你說，有一句遲疑，我就不用你說了，直接拔了口條下酒！”

“不敢不敢！”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張癩子，蜷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誰告訴你，賀家在進城的落腳地？”

“是，溫夫人。”張癩子看著兇悍的賀長恭，本不敢撒謊，“讓我來把溫公子要親的消息告訴沈雲清……沒說你回來了！我不知道你還活著，要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賀長恭又問：“我不在家的時候，除了你，誰去擾過我媳婦？”

張癩子沒有立刻回答，立刻挨了一腳。

“我說，我說，我剛才是在想，”張癩子苦哈哈地道，“沒有。你媳婦潑辣，隻有欺負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欺負的份兒？”

如果不是想到沈雲清有本事，如果不是收了溫夫人的銀子，他也不會冒著被噴的風險湊上來啊！

現在倒好，不蝕把米。

張癩子心裏苦。

賀長恭心裏想問，那到底安哥兒是誰的孩子呢？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問。

因為除非真殺了張癩子，否則這件事，他一定會宣揚出來。

賀長恭一字一頓地道：“給老子記住了，安哥兒就是我的親生兒子！再敢滿噴糞，就割了你口條！”

“是是是。”張癩子連聲道，“你，你還是睡了。我就說，新娶的媳婦，哪個舍得晾著？怪不得，也沒見邊有什麽男人，就懷了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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