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恭驚訝了許久之後才回神。

他看著沈雲清，目裏還是有不信任。

“你最近，”他斟酌著問，怕沈雲清翻臉，“是不是和二弟妹走得近？”

沈雲清：“？？？”

和孟湘湘，一直都走得近啊。

可是那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我看二弟妹，總是讓的丫鬟出去買那些話本子，你是不是也跟著看多了？”

沈雲清：“……”

好你個狗剩，竟然還會轉彎抹角地罵人了。

他分明在說，自己是編出來的！

問題是，就是想編，有這麽大的腦嗎？

其實之前和賀長恭想得差不多，隻是可能比他還敢想一點兒，覺得文氏應該是出宦之家。

就是再借個腦子給，也想不到文氏曾經貴為皇後。

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麵前，狗剩你抗拒什麽呢？

“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麽？”沈雲清瞪了他一眼，“你看看，有沒有話本子敢這麽寫的？”

“祖母，皇後……”賀長恭的腦子完全不夠用了，他喃喃地道，“你讓我想想……”

“你回去慢慢想。”沈雲清道，“隻要你別傻乎乎地去祖母麵前求證就行了。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我當然信你。”賀長恭聽著話音不對了，立刻表明自己對沈雲清，還是有著深深信任的，“我就是覺得，這事怎麽讓人覺得……”

嗯，說不上來的覺。

他要靜靜。

第二天早上，沈雲清還在夢鄉之中，仿佛就聽到了賀長恭的腳步聲。

想，果然住在一個屋簷下，越來越悉了啊。

就是閑著沒事，做夢不夢男，夢見賀狗剩幹啥？

既然是做夢，咱們就大膽點！

八塊腹的小鮮流上，不行咱就換！

然後迷迷糊糊之中，就聽到刀哥開始“汪汪”。

沈雲清打著哈欠小狗頭，“別吵，娘還要睡一會兒。”

嗯？

今天的好像不太對勁。

為什麽之前的皮，變了的發？

沈雲清睜開眼睛，就看見賀長恭坐在腳踏上，正在目灼灼地盯著自己，手裏還拿著一條黑亮的馬鞭，正往自己這裏靠近。

臥槽了！

夜深人靜，半夜殺妻時？

一骨碌爬起來：“你幹什麽？”

“我敲門了。”賀長恭表示自己很委屈，“你也不答應，我怕你出事，這才進來。”

他聽著呼吸正常的，怎麽今日這麽不警覺？

看著臉睡得紅撲撲的，賀長恭以為發燒了，下意識地就想的額頭，結果沈雲清醒了。

就說尷尬不尷尬！

沈雲清頓時臉紅。

一定是夢裏看著小鮮流連忘返，這才忽略了賀長恭的聲音。

但是這能怪嗎？

弟弟那麽好看，現在又已經把賀長恭的聲音排除了戒備範圍。

嗯，不怪！

“你拿著馬鞭幹什麽？”

“我睡不著，騎馬剛回來。”

他一晚上都沒睡。

沈雲清無語，你睡不著就來嚇唬我啊！

這多早啊！

雖然說半夜有點誇大其詞，但是現在外麵也就是天剛蒙蒙亮。WwWx520xs.com

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我問你件事，有點憋不住了，所以就急著來找你。”賀長恭看著驚的臉，也有點疚。

但是他真是憋不住了！

沈雲清：你憋不住了找馬桶去，找我幹什麽？

“說吧。”打了個哈欠，了糟糟的頭發道。

賀長恭把胡放在旁邊的外套替披上，這才繼續道：“之前閔家倒黴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啊，祖母沒有瞞我。否則我為什麽要和他們走得那麽近？”

“我猜就是！”

“你猜是什麽？”

“你這人懶，心氣還高，不願意沾別人，”賀長恭道，“就是榮懿公主那裏，你都從來不主走，又怎麽會去搭理一個落魄的伯府？”

沈雲清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還是為了家裏好。”

“這不廢話嗎？”

不，這並不是廢話。

為這個家所做的每件事，他都要牢牢記住，日後回報。

“我仔細想過了，”賀長恭道，“祖母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件事，咱們不能衝，拿著蛋石頭……”

沈雲清表示很讚同。

原本還以為賀長恭知道之後會特別激，所以才猶豫再三，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

“……但是咱們也不能一點兒準備沒有，到時候讓人隨便踩踏。”

“嗯。”沈雲清還是讚同，“我也這麽想的，但是又覺得，有力氣沒地方使。你想好了怎麽辦嗎？”

“想好了，所以來告訴你一聲。”

不瞞著他，他也不能瞞著。

他們兩個，才是這個家裏最親無間的兩個人。

上有老下有小，他們是支柱。

賀長恭提起了趙景雲。

沈雲清一愣：“你這次改變主意，決定跟著他幹了？”

“倒也沒有完全決定，”賀長恭一五一十地道，“昨天聽他說這些，我不樂意聽，也沒想摻和，所以就沒仔細問。”

他打算今日從五軍營回來之後，再去找趙景雲一次。

跟著人造反沒問題——畢竟祖母的事，不換個皇帝是解決不了的。

即使不能立刻跟人對上，也得從現在開始為全家人找靠山，找退路。

但是造反也要反個明白。

跟個糊塗蛋的話，那不是造反，那是送人頭。

賀長恭中有細，他決定的事，之後一定會十分慎重地去做，絕不會熱上頭就像沒頭蒼蠅一般。

“還有，閔家這次被欺負的事，”賀長恭道，“做不到從子上解決，但是也至得把行兇的人給教訓了，要不睡不著覺。”

自家人，不能被欺負！

“嗯，還有——”賀長恭抿了抿，“咱們倆說的話，就咱們倆知道。我已經知道這件事，別告訴祖母，我等著祖母來找我。”

“或許祖母本不會找你。”沈雲清幽幽地道，“我覺得，祖母還是想忍耐的。”

“祖母想忍耐也沒錯，”賀長恭道，“咱們的日子過得很好了。但是沒有不風的牆，還得早做防備。你不用管了，我會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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