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好像知道點什麽。”

“什麽？”

“奴婢昨晚給您燒熱水的時候，大爺問，所以就提了一句您來小日子的事……”

沈雲清：“……”

來個小日子就得吃王八，要讓村裏那些坐月子都吃不上一隻的人怎麽辦？

大補特補，補得流河？

賀嬋聽了吃吃地笑：“我大哥不由分說，隻讓我好好做了。他要是直說，是做給嫂子補子的，我就不和他吵了，好好研究研究，到底怎麽做。”

沈雲清聽出了的打趣之意，沒好氣地道：“我消不起。等過兩天你小日子來了補吧。”

賀嬋：“大哥是買來給你補的，我才不要呢！”

“那你要誰買的？宋維野？”

賀嬋臉通紅，氣得直跺腳。

沈雲清大笑。

賀嬋更氣，“我這就把這王八宰了！”

趁著中午來蹭飯吃的宋維野：“……這是誰，又惹你了？”

“你！”

宋維野撓撓頭：“嘿嘿，是我的錯。但是嬋嬋，咱們罵人也不能這麽狠。尤其罵男人啊，你不能隨隨便便罵王八……”

沈雲清笑得直不起腰來。

“過來幫忙！”

等到宋維野弄清楚事始末，看著木桶裏的王八，忍不住嘖嘖歎道：“好家夥！這麽大！怪不得一兩銀子呢！來來來，宰了宰了，喝王八湯！”

坐在廚房門口水煙看熱鬧的六娘，把煙袋在牆上磕了磕，道：“我看這事，難嘍！”

沈雲清覺得在故弄玄虛，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什麽事難了?”

“你和賀大唄！”

沈雲清：“切……”

他們兩個，本來也不了啊。

要是了，那才是新聞呢！

海棠好奇地道：“師傅，您為什麽這麽說？難道送王八不祥嗎？”

倒是覺得，大爺人很好。

憨厚又，大氣又細心，對夫人好著呢！

而且這家裏每個人，都是向著夫人的。

夫人再去什麽環境，能過得這麽舒心？

六娘道：“等日後兒們長大了，說你爹當年啊，送我一隻王八，我倆了，那話怎麽說來著？可堪回首嗎？”

再也不看好這用王八表達的了。

沈雲清笑了傻子。

聽著幾個人大嗓門說話的賀長恭無語了。

送王八怎麽了？隻要大補，對子好，有病嗎？

中午的時候，桌上多了一道王八湯。

賀仲景在外麵陪著沈萬貫和張旭吃飯，賀長恭就留在裏麵陪祖母。

韓氏道：“這是什麽湯？聞著還怪香的。”

聽說是王八湯，立刻道：“這可是大補的。你們年紀輕輕就別喝了，留給祖母。”

說話間，給文氏盛了一碗，就要把剩下的端走。

賀嬋忙道：“娘，那是大哥買給嫂子補子的。”

韓氏愣住：“雲清啊，你怎麽了？不舒服怎麽不告訴娘？”

文氏也看向沈雲清。

沈雲清臉皮再厚，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我咳嗽了幾聲，他就放心上了，其實沒事。”

“那就好。”韓氏道，“那你也喝湯，回頭讓嬋嬋再拿了銀子出去買兩隻。”

賀長恭低頭無聲地著飯。

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能看到他耳垂是紅的。

吃過飯，文氏把賀長恭留下，其他眾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韓氏今日卻沒有立刻識趣地離開，而是道：“娘，我先和狗剩說兩句話再走，行嗎？”

文氏笑著點點頭。

“娘，您要跟我說什麽！”

韓氏立刻變了聲音，指著他罵道：“狗剩啊狗剩，你說你是不是傻？你有心給雲清送東西，送點首飾也好，你說你送這玩意……”

真是個完蛋玩意兒！

賀長恭：“知道了，知道了！”

都說他送得不好，可是他看沈雲清也喝得好。

娘的話他就聽著，反正也不打算改。

下個月再買！

於是，王八湯，就了賀家每月一次的必備。

韓氏點了點他腦門道：“希你娘閉眼蹬之前，能看到親孫子！”

賀長恭：“……”

等韓氏出了門，他才鬆了口氣，訕訕地喊了一聲“祖母。”

文氏示意他坐。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賀長恭之前那般表現，就沒想瞞著自己知道的事。

“祖母，我和是兩口子。這事不該瞞著我！”

沈雲清沒錯。

文氏笑道：“我沒有怪雲清的意思，你們都是好孩子。我是想和你說，閔家被欺負這件事，你不許摻和。”

“為什麽？那不是咱們家的人嗎？”

這個和賀長恭的觀念不相符。

自家人，怎麽能氣呢？

打不過大佬，還收拾不了個小嘍囉嗎？

總之，怎麽都要出口氣。

“我還有長遠的安排，要忍一時之氣。”

“您有什麽安排？我聽您的。”

祖母是最聰明的人，也是對他影響最深遠的人。

“我手裏有些人，先給你，你敢不敢接？”

“那有什麽不敢的？”

文氏一臉欣，卻又忍不住歎氣：“其實，這也是個爛攤子。祖母老了，原本想著，此生不再啟用那些人，但是……”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重回京城。

也沒想到，萬蓁蓁運氣那麽好，竟然能活到現在，熬到兒子登基，在這期間，一直不餘力地打著承恩伯府。

“祖母，”賀長恭沉聲道，“您再考慮考慮清楚。您就是做決定了，咱們就好好幹；要是覺得之前好，咱們就按照之前活法來。”

最重要的不是做決定這一瞬間，而是未來都不會後悔。

文氏麵凝重：“我想的是，有備無患。”

居安思危，未雨綢繆，日後不至於毫無抵抗能力，為別人砧板上的魚。

“好。”賀長恭道，“我聽您的。咱們定了，就不埋怨，不後悔。”

文氏點點頭，眼中有欣之。

“那您跟我說說，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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