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祚白看出來時染臉上的驚訝,手指微微蜷了一下,面上卻是經年不變的溫和笑意:
“我看過你早期的那兩部作品。”
時染:“……”
要謝謝謝祚白,沒有直接說出《那年夏天,風在吹》和《霸道王妃寵夫》這兩部黑歷史。
林牧之則是適時幫謝祚白補充:“哦,《霸道王妃寵夫》是不是?當時我記得許多網友都p了表包,火的嘞。”
說完后也沒有意識到氛圍逐漸變冷,還又加了句:“我還在網上看了一個片段,無論是劇還是演員,都搞笑的……”
謝祚白看時染臉越來越黑,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林牧之的話:
“導演,演書生的演員什麼時候進組?”
時染也看向林牧之,話說,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強取豪奪”的男主演是誰呢。
林牧之不經意瞥了時染一眼,語焉不詳地道:“看戲份安排,這周五或者下周進組吧。”
時染剛想多問一句演員是誰,手機突然“嘀”地一聲,收到了一條信息。
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往前走,永遠不要回頭。”
時染:“?”
這誰啊?難道是發錯信息了?
時染琢磨了一下,回了一條:“你是?”
那邊卻再也沒有傳來消息。
“莫名其妙。”時染嘟噥了一句,也就沒放在心上。
另一邊。
昏暗的房間里,江凜盯著唯一亮著的手機,臉灰敗黯淡。
顧淮聲和時染曾經在一起過這件事他確實是一無所知,甚至一開始看到網友的討論,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制造假新聞。
他專門讓人調查清楚這件事,想要幫時染澄清,卻……調查到了許多時染和顧淮聲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都很模糊,看不清兩個人的臉,卻能夠從兩個人的肢語言中看出來他們是相的。
相。
原來在那麼早之前,時染就已經往前走了。
可笑他竟然還想過,時染參加《限時心》,或許和他一樣,都有著一未曾發覺的、想要看到對方的心……
是因為顧淮聲才參加的啊。
原來一直被困在原地、沒有往前走的,竟然只有他。
他別回頭,可是他自己還是回頭了。
江凜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酒涌嚨,刺激著他的,渾渾噩噩的意識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打開,“啪”地一聲,臥室燈大亮。
一個保養極好的中年貴婦人看到躺在床上的江凜,滿是酒味的房間,以及地上的幾個空酒瓶,輕輕蹙了下眉:
“小凜。”
江凜看向貴婦人,被酒浸泡了許久的嗓子有些沙啞地道:“媽。”
江母擰眉去拉開了窗簾,輕聲問道:
“我聯系過你的經紀人,他說你這幾天一直待在家里,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還是工作太累了呢……”
江母看江凜沉默著不說話,手想要一下江凜,江凜則是直接避開了的手,一副不愿親近的模樣。
江母的心臟一疼,若不是曾經一直忽視這個兒子,也不至于兒子如今和如此生分,就連他的許多事都要通過經紀人才能知道……
“如果娛樂圈太累了,不如就直接回家,江家的基業還需要你撐起來……”江母又是輕輕道,語氣十分溫。
江凜看向江母,突然恍惚地想起來一件事。
曾經他第一次關注到葉亭晚,好像就是因為葉亭晚跟母親相似的嗓音。
自那之后,他的目就會忍不住看向葉亭晚,也會越來越想要見到,聽到的聲音。
他以為這就是喜歡了。
如今看來,只不過是一個缺的可憐蟲,妄圖在另一個人上找到一些藉罷了……
“這是什麼?”江母從桌子上看到了一個平安符,有些震驚。
兒子,不是從來不信這些神佛之類的嗎?
江母正要拿起來好好瞧一瞧,江凜卻猛地起,比江母還要快地把平安符拿了起來:
“別。”
江母一愣。
江凜卻是攥著手里的平安符。
這是他……給時染求的平安符。
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信神佛,卻也希神佛能護佑時染,此后一生順遂,無病無憂,無災無難……
江母看著江凜把平安符當寶貝的模樣,有些茫然。
這真的還是兒子嗎?
江凜則是已經清醒了過來,他抬眸看向江母,神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的冷淡:
“你來,除了關心我,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不然,就算他死在了這個房子里,江母也不一定會發現。
江母頓了一下,才又輕聲道:“后天是顧家當家掌權人的訂婚宴,我知道你對這個不興趣,但許多和你年紀一樣的人,都已經開始結豪門人脈了……”
“不去。”江凜干脆直接地拒絕了。
江母眉心一皺,想要再勸幾句,看到江凜又開始旁若無人地喝酒后,最終嘆了口氣。
而就在此時,江母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什麼?基金會那邊出了問題?可我現在還有點事……那好,我現在就過去。”
江凜聽著江母的話,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小凜,媽媽還有事,就先走了。”江母走了幾步,才又回頭看了江凜一眼,“你是江家獨子,后天的顧家訂婚宴,我還是希你能去。”
說完后,江母就急匆匆離開了。
江凜沉默地盯著手里的酒瓶,最終嗤笑一聲。
他從未被人好好過,所以自然也學不會如何別人。
-
時染臨睡之前,收到了一條來自時婳姐姐的信息。
“后天有空嗎,來吃個飯?順便參加一下我的訂婚宴。”
語氣里,似乎完全沒有把訂婚宴這件事放在心上。
時染收到信息后,先是謹慎地問了一下時譯治。
時譯治對這件事的態度也很平靜:“隨你。顧淮恒和時婳的訂婚宴應該會舉辦兩次,這次主要是邀請男方顧家在蕪城的人脈,你去不去影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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