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澤面上平靜,視線卻時不時落在小姐姐那邊。
在看到對方朝著他這邊走來后,心里猛地一跳:
不是吧,這年頭都這麼直接了!他心里可只有小翎啊!要是小姐姐對他說了什麼……該怎麼拒絕呢!
小姐姐越走越近,姚安澤也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
清冷溫和的淡系長相,眉宇間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憂愁,仿佛畫里走出來的古典人……
而且,貌似還有點眼?
姚安澤忽略心里的怪異,在對方開口前就直接道:“我知道你可能被我的皮囊迷到,但我已經心有所屬……”
和他的聲音一起落下的,就是時染的一句“媽”。
姚安澤:“???”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把“大媽”聽了“媽”,當即不贊同地看向時染:
“小孩子別胡鬧,這姐姐這麼年輕,你怎麼能喊‘大媽’?”
時染奇怪地瞥了姚安澤一眼:“我喊的明明是“媽”好不好。”
然后便又看向了宋輕舟,禮貌而又有距離地道:“您來了?”
時譯治跟提起過,宋輕舟來到蕪城了,而且好像還想見。
所以也早就做好了見面的心理準備。
不過真的見到了,心里還是有點震驚的。
原主的媽媽,比照片里看起來還要年輕,而且氣質也是真的好。
宋輕舟雖然已經預料到了兒對的態度,但看到兒如此生疏,心里還是痛了一下,彎了彎:“媽媽好久沒見你了。”
一旁的姚安澤徹底僵住。
這小姐姐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跟時染站在一起像姐妹一樣,怎麼就是時染的媽了?!
這放在人類歷史上也是相當炸裂的啊!
他不敢置信地使勁盯著時染和宋輕舟看,發現兩人眉眼確實是有幾分相似后,崩潰了。
而時染也想起來剛剛姚安澤說的話:“你剛剛是不是還有些話沒說完?你應經心有所屬了,什麼意思?”
姚安澤支支吾吾:“那個、那個……”
“他最近遇到點煩惱,想要跟我單獨聊聊。”謝辭淵主開口。
頓了頓,又看向時染:“我跟他聊完后,再來找你們。”
時染點點頭,剛好也想跟宋輕舟單獨聊一下。
姚安澤跟著謝辭淵離開后,地道:“幸虧你給我解圍,不然剛剛我要尷尬死了!”
他竟然誤以為時染的媽媽欣賞他……
謝辭淵有些不明所以,他明明是看出來時染和宋輕舟兩人神不對,所以特意給們創造單獨聊天的機會,本沒有注意到姚安澤。
姚安澤得知真相后:“……”
如此重輕友,這程度放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的啊!
另一邊,時染和宋輕舟卻是相顧無言。
原書中,作者從未提起過原主的家人。
理解作者不會把筆墨放在一個工人配上,可是真的為了原主之后,時染卻是偶爾會想:
在原主被全網黑被債主得走投無路的時候,的家人都在哪里?
“你長大了,跟以前不一樣了。”宋輕舟最先開口,看向時染的目很溫,仿佛沁著水。
時染淡淡嗯了一聲。
宋輕舟看著兒拒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眼睛有了些酸意。
想到自己調查到的時染抑郁癥的資料,使勁眨了眨眼睛,道:
“曾經媽媽確實是忽略了你,但是我現在也想通了,時家什麼的都不重要,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始終是你。”
說著,輕輕握住了時染的一只手:“以后我在蕪城,好好照顧你,可以嗎?”
知道自家兒最是心,所以一定會——
時染慢慢地把手從宋輕舟手里出來:“我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
原主缺失了那麼多年母,更是被別人欺負辱罵野種……宋輕舟當時只讓原主忍耐。
如今后悔了,卻只有一句“最重要的是你”,連“媽媽做錯了”都沒有。
時染替原主心寒。
宋輕舟看著時染的模樣,眼前迷茫了一瞬,突然覺得此刻的時染和七年前那個獨自離開的孩背影重疊。
那時,的染染簡單收拾好了東西,不顧的勸阻,義無反顧地要一個人回到蕪城。
走之前,只留給一個決絕的背影:
“你愿意做依附著別人而生的菟花,我不愿意。”
“你才十五歲,你一個人怎麼生活……”宋輕舟想要去追兒,卻被丈夫攔住。
“想走就走,吃了苦頭就會回來了。”
當時拼命想要推開丈夫,去找的染染,卻因為病弱的而暈倒。
再醒來,唯一的兒,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就已經去到了蕪城。
整整七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自己,而且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時染的聲音再次傳來,讓宋輕舟恍惚。
仿佛聽到了七年前的兒的回答。
“我在蕪城,有喜歡的朋友,也有自己的事業,我過得很好,一直都很好。”時染又道。
在替原主說話,原主那麼努力地在蕪城生活,應該就是想要告訴宋輕舟他們:過得很好,離開時家,只會更好。
“你不需要因為現在的我而做出任何改變,以前什麼樣,現在什麼樣就可以。”
宋輕舟聽了這些,沉默不言,如水般的眸子卻是看向時染。
時染注意到訂婚宴即將開始,對著宋輕舟點了點頭:“時間到了,我們過去吧。”
宋輕舟慢了幾步,看著時染的背影。形單薄,脊背卻始終得直直的。
曾經選擇為一個男人的附庸,凡事都為對方考慮,哪怕委屈自己的兒。
就如染染所說,是一株只能靠著別人生存下來的菟花,弱,經不起任何風雨。
可這樣的人,竟然也能生出染染這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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