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府門裏麵走出來的,正是沈清。
沈清分明早了一刻鍾出來的,卻怎麽也沒想到,到門口的時候和嬤嬤已經到了,不盡到了,沈清曦竟然在和和嬤嬤說話! 這豈不是顯得來得太晚了?! 沈清角一彎,連忙走上前去行禮,“拜見和嬤嬤,真是對不住,這幾日上有些不適,適才起得早,卻走得太慢了,這才來晚了。”
和嬤嬤知道相府人上香出事的事,也沒有打算怪罪這位二小姐,可這二小姐明明是沒想到自己來的早,卻偏要裝模作樣的找借口。
和嬤嬤麵上沒有毫笑意,一雙眸子嚴厲的上下打量沈清的裝扮。
今日的沈清上麵穿著一件秋香繡石榴紋的上襦,下麵穿著一件雪的繡百花紋的挑線子,外麵的鬥篷,則是一件白的狐裘鬥篷,這件狐裘鬥篷雖然華貴,卻最好是冬日裏穿的,今日沈清穿在上,若是在不懂飾的人眼底大概覺得十分貴胄,可在和嬤嬤眼底,卻是不倫不類的。
沈清的墨發挽了一個拜月髻,發髻之上高高著一支赤金的飛鶴步搖,耳珠上配著一對金瑪瑙墜兒,脖子上戴著一個瓔珞項圈,兩隻手的手腕上,戴著一對翡翠鐲子,腰側還掛著一個玉玦,齊全倒是齊全了,卻是那般有金有玉,有黃的有紅的有青的有白的,不懂的人隻覺琳瑯滿目,和嬤嬤看著隻覺這位二小姐品味太差! 看看沈清曦,再看看沈清,不用比較便高下立見! 和嬤嬤頓時懂了老夫人為何讓來教這位二小姐,因為這位大小姐幾乎不用教了! 和嬤嬤也福了福,“二位小姐都客氣了,奴婢是奴婢,小姐是小姐,上下尊卑奴婢還是知道的,請二位帶奴婢府吧。”
和嬤嬤雖然垂眸十分恭敬,可語氣卻是不卑不。
沈清掩一笑,“這我們哪裏敢呀,您是祖母請來的人,可是要教我們規矩的。”
沈清曦道,“傳道業,師者為尊,嬤嬤年事已高,卻要為我們奔波,真是過意不去的很,您在我們眼底,可並非奴婢,您先請府吧,祖母正在等您呢。”
相比沈清的笑語,沈清曦的話就要誠懇的多,不過片刻,嬤嬤心底又有了幾分判斷,可卻未多言,隻先跟著沈清曦進了相府往止水居而去。
就在沈清曦帶著和嬤嬤往止水居去的時候,踏雪院裏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尖! 院子裏,沈清韻一把摔了麵前的銅鏡,一臉的不可置信,臉上的棉布全部拆了,可臉上的腐爛之卻更多,原本指甲蓋大小的窗口,此刻也變得有茶盞那般大,沈清韻瘋了一般的摔砸屋的東西,仿佛隻有如此,才能發泄心中的恐懼! “為什麽!我的臉為什麽變了這樣!” “母親!母親救我……我的臉要毀了!我的臉要毀了……” 沈清韻的淚水和著傷口上的水滾落,孫靈珺見這沈清韻這張臉,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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