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氏這模樣，沈清曦卻微微一笑，“夫人何必氣？夫人如今正在病中，若是不注意脾氣，隻怕病況會越來越重。”

頓了頓，沈清曦又道，“說起來，我昨夜夢見了我母親。”

胡氏本就氣急了，一聽到這話，麵更是微微一變，然而抿著角，卻是不說話了，沈清曦便語聲緩緩的說，“說來也奇怪，我母親明明是患了咳疾而亡，可總說自己中了毒，一直在喊我救，這麽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我記得夫人當年和我母親的關係極好，夫人能否告訴我，我做這個夢是為何？” 胡氏冷笑道，“死了這麽多年的人了，你竟然信一個夢？！宋氏分明就是病死的，什麽中毒不中毒！我什麽都不知道！” 沈清曦歎氣，“我想也是，隻是一個夢而已。”

說著話，沈清曦又道，“靜娘，我母親的忌日在什麽時候來著？” 靜娘忙道，“大小姐，在一個月之後。”

沈清曦點點頭，“好，那一個月之後，我去給母親掃墓。”

胡氏麵越來越白，一旁的袁媽媽也越聽越覺得古怪，見胡氏直躺著臉上毫無，沈清曦便道，“看來夫人真的是病的很重，這些日子，夫人好好在浮雲居養病吧。”

胡氏閉上眸子，看也不看沈清曦一眼，袁媽媽強自笑一下，送了沈清曦出來，出了門，沈清曦卻不急著走，淡淡道，“袁媽媽以後可就得一輩子留在這裏了。”

袁媽媽一聽這話，麵一白，“大小姐，奴婢，奴婢……” 袁媽媽想求饒，可話到邊又說不出來了，是害過沈清曦的人，又是胡氏最親信之人，求饒，沈清曦會信會給機會嗎？！ 袁媽媽心底一片苦，這院子裏唯一的小丫頭被沈清曦帶走，以後就隻剩下一個人伺候了，胡氏的惡氣會撒在上，所有的髒活苦活都是的，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額的是會為府上最低賤的人，便是外麵倒夜香的小婢都可以睬一腳！ 思及此，袁媽媽又怒又委屈，為什麽，為什麽就走到了這步田地！ 沈清曦見袁媽媽說了幾個字便不說了，也不著急，微微一笑道，“這裏的確清苦，不過袁媽媽和夫人主仆誼深厚，應該耐得住。”

沈清曦說完這話就走，走出幾步卻又道，“不過袁媽媽哪一日實在耐不住了，可以來找我，袁媽媽是近來才到夫人邊的，許多惡事你都沒有參與，讓你和夫人一起苦，的確有些不應該。”

沈清曦這話說的袁媽媽心隨意，可卻未立刻上前，而沈清曦，更是抬步便走。

沈清曦一走，院子裏便隻剩下了袁媽媽一個人，呆呆站在屋簷之下，整個人好似被走了三魂七魄的傀儡一般毫無生氣，愣了半晌，袁媽媽忽然嗚的一聲低哭起來。

回微瀾居的路上，玉竹擔心的道，“小姐，袁媽媽會來嗎？” 沈清曦一笑，“不願來，胡氏也會讓來，我什麽都不用說，便會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