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聽雪氣急敗壞離開的背影,再瞅瞅被拖拽著踉踉蹌蹌的溫長逸。
棠歲晚有些心虛的了鼻子。
好像把溫聽雪給氣哭了?
這可不能怪啊。
畢竟,也只是說了個事實而已。
回到包廂里又等了等,軒的父母推著一個放了超大二層蛋糕的小推車走了進來。
在一片嘰嘰呱呱的熱鬧喧嘩中,軒被推到了最前面,頭上帶了一頂生日帽,蠟燭亮起盈盈暖,照亮了一小圈。
在放聲唱著的生日歌中,棠歲晚卻有些走神。
——霍時川的生日也快到了。
等到分蛋糕的環節,棠歲晚接過母遞到手中的蛋糕,溫聲道謝。
還在心不在焉的思考,霍時川生日要送什麼禮。
完全沒注意到母打量的眼神。
走回軒邊,母拉了拉軒的袖子,示意兒子跟著自己出去。
到了外面的臺邊,母才迫不及待的追問,“那小丫頭長得是好看,是不是京都本地人?”
軒嘆了口氣,“媽,你別管這件事行不行啊?”
母瞪眼看他,“我怎麼能不管,我可告訴你啊軒,你還是得找京都本地的獨生,別去看那些外地的小丫頭……長得漂亮又怎麼樣,到時候家里那堆窮親戚還要跟著過來,我可不耐煩招待那種人。”
“你不說?那小丫頭肯定不是本地的了,軒,你別忘了我每天耳提面命說的話,絕對不準找外地的丫頭談對象,知道沒有!”
軒想著剛剛聽到的對話,本就心中郁悶,又聽母親絮絮叨叨,只覺得不耐煩。
一把甩開了母親的手,軒低了聲音怒道,“媽!人家已經結婚了,你能不能別胡說了。”
母愣神了幾秒,才氣上心頭,一把揪住軒的耳朵,“你現在是什麼態度,還要為了那小丫頭和我鬧脾氣是不是?結婚?你們才多大啊,怎麼可能結婚?”
只以為是軒隨口想出來的托詞。
母子兩個小聲吵嚷著,因為地面鋪著厚厚的短絨地毯,周圍又都是正在嗨歌的包廂。
因此,等到有頎長影走到近前,才慢了半拍注意到。
母先看向了來人。
接近一米九的個頭,穿著剪裁得宜的深灰羊絨大,烏黑短發垂落額前,散碎地擋住過于鋒銳冷然的眸。
皮質短靴束住垂順十足的西,男人氣質冷倦散漫,又帶著強烈野。
尤其是腕骨上的銀白手表,漫不經心地反著走廊燈。
注意到母的視線,男人低緩開口,殷紅角噙著一點淺淡笑意。
“請問6021包廂怎麼走?”
聽到悉的包廂號碼,連剛剛扭過頭的軒也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雙狹長漆黑的眸,烏沉沉的,也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他。
母眼神在那名表上一瞥。
家家境不錯,為了進上層圈子,母最近在討好一個頂級豪門的旁支。
為此專門惡補了一堆奢侈品的知識。
而面前男人腕骨上的那塊表,母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手表中的頂奢品牌。
百達翡麗的全球限量定制款,表盤周圍鑲嵌滿了整顆鉆石,在華國只供應京都頂級豪門。
僅這一塊手表就要三百萬。
又瞅瞅那一看就質良好、沒個十幾萬拿不下來的羊絨大。
登時笑開了花,熱招呼,“您要去6021包廂?那可真是巧了,是我兒子過生日的包廂!您是來接妹妹嗎,也在京都院讀書?”
男人看著年輕的,母琢磨著,要是男孩子怎麼也不至于讓哥哥上樓來接。
男人角笑意更甚,輕輕頷首,“是在院。”
母殷勤招呼,“沒想到小軒的同學家里還有您這樣氣質出眾的家長!想來家教肯定很不錯!您也是京都本地人嗎?”
軒跟在兩人后,總忍不住用視線去描摹男人的廓。
側臉冷銳迫人,眉骨高眼窩深,那雙眸天然就帶了幾分濃重威懾力。
加上薄而紅的,冷白的。
他像是西方故事中會出現的吸鬼侯爵。
優雅而冰冷。
那雙黑沉的眸輕輕一轉,就和軒打量的目撞上了。
森冷鷙,讓軒只覺得渾一僵,被那冰冷寒意退得無法近前。
母還半點兒無所覺,熱地將男人帶到了包廂門口。
“他們都在里面玩呢,我看著的,是我們自家的店,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況,都是好好的乖孩子。”
“不知道先生接的是哪位呀?”
男人過門上的斑斕玻璃窗先看了一眼室。
才看向母和軒,沒急著回答。
凸起指骨在下輕輕過,指間銀戒熠熠生輝。
將軒的全部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這個戒指……
他怔怔然回想幾秒,然后倏然變了臉。
男人這才徐徐開口,嗓音低醇磁。
“來接我家的小朋友。”
“您口中那位,外地的、家里有窮親戚的、不應該結婚的小朋友。”
尾音輕落,霍時川也沒看母青白加的臉,徑直開門走了進去。
他渾的矜貴疏離,氣質卓絕,一看就和包廂中的學生們不是一個層次的。
懶倦抬眸時,讓原本吵嚷的包廂立刻安靜了許多。
站在門口的一個生鼓起勇氣詢問,“你好,你是不是走錯包廂了?”
臉龐有些泛紅,握著手機的手了。
有些想要微信。
霍時川眸輕,還沒開口。
就聽包廂深,有一道含著笑意的清甜聲響起。
“沒有哦,是來接我的。”
咻得一下,滿包廂的人都把目聚焦了過去。
等看清說話的人是誰后,再看看男人的長相。
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意料之中的相配。
棠歲晚剛把蛋糕吃完,到包廂中與眾不同的靜謐,一抬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霍時川。
不免驚訝。
接到蛋糕時才給人發了消息。
以為至還要一會兒,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將塑料叉子放在蛋糕碟上丟進了垃圾桶,才笑盈盈的起,往門口走去。
湊到霍時川的邊,淺淡的冷檀香重新席卷了鼻尖,掩蓋住過于雜的味道。
棠歲晚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自己沒有覺,但在旁人看來,清冷明艷的小姑娘驟然了一塊甜滋滋綿綿的糍粑。
連告別的聲音都帶著一點甜意。
“那我就先走啦,大家玩得開心~”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句詢問,“晚晚,這是你的哥哥嗎?”
棠歲晚愣了愣。
轉眸去看霍時川,男人也清淺垂眸,黑沉的眸定定的注視著。
角有些往下抿著。
哥哥也好。
朋友也好。
他都能完全理解,小姑娘年紀還小,還在讀大學,提到結婚總讓人覺得驚訝奇怪。
如果糾結猶豫的話,他也完全愿意主應下這一聲。
如果——
“是我的丈夫。”小姑娘兩頰帶著淺淺的,笑容中漾著一點赧,眉眼間神態卻堅定從容。
語調。
“我的老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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