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雨到了之后,方淮和陸錦川從病房里出來,留他們兩人相談。
方淮出了門就道:“這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陸錦川微微挑眉,大致知道他里說不出什麼好話。
果然,方淮出煙盒,說:“進門就大哥四哥的得起勁,是不是不知道我排行老三?”
方淮自己咬了一支,把煙盒遞給陸錦川。
“戒了。”陸錦川道。
“這話你說了好幾個月了。”
“戒掉了。”陸錦川換了種說法。
方淮驚訝道:“還真讓你戒掉了,什麼時候?”
陸錦川往椅子上坐,離他遠了點,免得被熏得一煙味。
“上次夏夏住院。”
那時一點煙味都聞不得,咳嗽起來幾乎要斷氣,他心思全在上,也沒覺得忍著不有多難,等好起來,也沒有想的覺了。
方淮看了一眼時間,“讓他們聊著,出去吃個飯?”
時間也差不多中午了,兩人早飯都還沒吃,陸錦川點了點頭,站起來往電梯口走。
剛走到電梯門口,便看見好幾個醫生護士從護士站沖出去,往走廊的那一頭跑。
還有約的對話傳來,“病人從床上摔下來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摔下來?”
“不知道,剛出手室,估計又得二次手了。”
電梯門已打開,陸錦川和方淮沒進去,幾乎同時轉過就往魏庭西的病房去。
病房門口站了一堆人,陸錦川撥開人群走進去。
醫生護士正把魏庭西抬回病床上。
魏庭西一臉慘白,咬牙關,臉上是眼可見的痛苦。
另一頭,沈竹雨站在角落里哭。
陸錦川冷眼掃過去,沈竹雨瑟了一下,哭得更厲害,“不是我,是他自己掉下來的。”
醫生檢查了一番,很快得出診斷結果,有兩骨折有明顯錯位,需要重新手。
護士推著魏庭西往外去,經過陸錦川時,魏庭西抓住他的手,但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陸錦川垂眸看著他,“這個人我替你扣下來。”
魏庭西仍舊是不松手。
陸錦川想了想,“秦新月我也替你看著。”
魏庭西這才松開了手,醫生護士來去匆匆,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陸錦川在沙發上坐下,才去看沈竹雨,“怎麼回事?”
沈竹雨咬著不說話,一個勁地哭。
陸錦川沒什麼耐心,抬高聲音喊了聲“邢遠”。
邢遠推門進來,陸錦川又道:“再兩個人進來。”
病房出現了幾個五大三的漢子,一個個看起來人模人樣,就跟在cbd上班的英似的,唯獨邢遠看起來像個二流子。
陸錦川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你自己說還是我你說。”
沈竹雨知道,替陸錦川做事的人,怎麼可能沒點手段,今天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剛準備開口,陸錦川又道:“想清楚再開口,前后口徑對清楚了,別有任何紕,否則……”他點到即止。
沈竹雨:“你……”
“你沒聽錯,我是在威脅你。”
陸錦川語氣平淡,可無形中給人的力實在太大。
沈竹雨仍舊想要僵持,卻見陸錦川笑了笑,笑容狠,分外怵人。
他說:“你的工作,家人,朋友,任何一樣都是我的籌碼,而你的任何一個謊言都是他們的催命符,所以,想清楚了嗎?”
沈竹雨不打了個寒,一直聽說陸錦川是個冷面閻王,卻從未見識過他這一面。
思忖片刻,知道自己如果不說實話,這大門恐怕出不去,但是說了實話,估計也出不去。
陸錦川抬起左手看表,秒針已奔著四十的數字去。
“你還有二十秒。”他說。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沈竹雨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平復下來。
“魏庭西二十歲生日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
正在窗口著煙的方淮嚇得煙一抖,“什麼?是誰?”
沈竹雨搖頭道:“我不知道,不是,我不確定,我進去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我就在他床上睡了。”
“不知道和不確定是兩回事。”陸錦川聲俱寒。
沈竹雨說:“我上樓的時候有個人剛好下樓,跑得很快,我沒看清楚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他房間里出來的。”
“藥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我發誓。”
那晚沈竹雨去找魏庭西,去的時候魏庭西已經睡著了,便爬上了他的床,等到天亮醒過來才發現,床上有。
魏庭西記憶不是很清晰,約記得和一個人發生了關系,沈竹雨便借機編造出了一個謊言,讓魏庭西認為那個人是自己。
巧的是,正主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沒人來揭穿這件事。
這樣看來,而那晚的人,有極大可能就是秦新月,或許只是上生氣說不來,后來還是來找魏庭西。
如今快八年,真相才約開始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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