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得飛很難言明當下心中一閃而逝的怪異滋味是什麼。
他選擇不去深究。
按照過往經驗,雖然不確定林朱究竟知不知道彭雲琛和薛思元的關系,多疑的男人依然會在第一時間派手下去將自己懷疑的對象控制起來再做深調查。
然而,這回龍得飛卻沒這樣做。
他直接去問了林朱。
林朱似是非常詫異。
看了眼龍得飛甩到自己面前的資料後,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們還有這層關系。”
龍得飛自詡了解林朱,觀察了的神後,覺得對方並未撒謊。
還沒等龍得非開口,林朱先發製人道:“原來那麼久了,你還是會直覺地懷疑我。”
沒想到會這樣說的龍得飛,先是一愣,接著蹙起眉頭。
“就算我救過你的命且不止一次,你對我永遠是懷疑大過信任。”林朱頭一偏,語氣不悲不喜,只是很客觀地在陳述一個事實。“但對應安安,你的懷疑總是會堂而皇之地轉嫁到其他人上。”
應安安這三個字就是龍得飛的逆鱗。
再聰明的人踏陷阱也會變得愚蠢。
果然,聽到應安安的名字,男人臉立刻沉了下去。
“妳踰矩了。”
早已習慣他的態度,林朱斂下眼瞼,練地道歉。
“我的錯。”
龍得飛目複雜,說出來的話卻相當冰冷。
“不要想拿救命之恩要挾我。”
林朱聳聳肩。
“我從未如此想過。”道:“是你總這麼想,就跟你一直覺得應安安很無辜的一樣。”
“林朱!”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有些事其實是不能深思的。
有些不安也不是毫無由來。
但人都有趨吉避兇的本能,對於難以解釋的反應,逃避似乎是更好的決定。
然而,總有人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好比薛薛。
喜歡在有一定概率存在的時候迎難而上,收取可能意外出現的甜果實。
這次與龍得飛的見面,於薛薛而言就是這樣一個充滿限制條件的契機。
必須把握住。
至要讓龍得飛暫時放下對自己的戒心。
爭取的時間越長,對計劃越有利。
“龍先生。”見火侯差不多到了,薛薛也不願再繼續和男人浪費時間。“我不知道應安安都和你說了什麼,讓你對我男朋友敵意如此大。”
“但我們只是一般人,市井小民,只有您威脅我們的份兒,哪有我們威脅到您的道理呢?”
“與其把目放在閑雜人等上,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薛薛笑了笑。“您說是吧?”
“龍得飛果然找妳了。”
“嗯。”薛薛靠在牆上,仰頭看向頭頂星空。“妳那邊沒事吧?”
“沒。”林朱一貫的言簡意賅。
薛薛很喜歡的個,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一旦立下決心就不輕易回頭。
“他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林朱頓了頓。“不過應安安什麼時候發瘋他也會跟著瘋,還是小心點好。”
“我知道。”薛薛換了隻手拿手機。“謝謝妳吶。”
“沒什麼好謝的。”
林朱說完這句就把電話掛了,薛薛看著已經返回主頁的屏幕笑了笑,就在這時,一熱源向自己後。
不用回頭也能猜到是剛洗完澡的彭雲琛。
清爽的皂香在瞬間包裹住薛薛。
“在和誰講電話?”
男人將下枕在的肩膀上。
“一個朋友。”
薛薛回答,同時瑟了下。
在外的皮被男人下沒刮乾淨的胡渣刺著,伴隨氣灌進耳朵,敏的很容易產生反應。
彭雲琛也察覺到了,故意又蹭了兩下。
“唉!”
薛薛想躲,奈何被有力的手臂牢牢桎梏著,彈不得。
“彭雲琛!”
薛薛用力地拍了下他的手,不過那力度對男人而言可謂不痛不。
依舊縛著薛薛四肢的彭雲琛靠近的耳朵,以幾乎相的距離,沉聲問:“男生還生?”
聞言,薛薛一愣。
彭雲琛的氣息熏得頭腦發昏,臉頰熱烘烘的,但本能依然準地捕捉到藏在男人語氣中的一醋味。
於是到邊的“生”兩個字就變了“男生還生很重要嗎?”這一句反問。
彭雲琛並未回答。
沒有聽到男人聲音的薛薛更理直氣壯了。
“不論男生還是生都是我朋友,別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