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雲岫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弈，秦弈臉也不紅地坦然對視。

看了一陣子，居雲岫才饒有興致地問：“莫非你真如鄭雲逸所猜，是爲我而來？”

“可以說是爲你而來。”秦弈坦然道：“但不是指，而是因爲這萬道仙宮裡，你是唯一讓我找到仙道覺的人。”

“真不是指？”

“唔……多有一點吧，起碼養眼，清茶也可。人當然是喜歡和漂亮可的妹子呆在一起，而不是去和一羣酒鬼賭老廝混。”

居雲岫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今日找我，可有事麼？只爲了來養養眼？”

秦弈也笑：“如果我說我只是特意來請安問好的，你相信麼？如果師姐認爲沒有這個必要，信不信我比你還宅。”

居雲岫笑道：“信。”

正當秦弈以爲要冷場時，居雲岫又很快續道：“其實便是你不來，我本也打算去找你。”

“嗯？”秦弈微一皺眉：“是有什麼事做？”

居雲岫淡淡道：“經過你與西湘子這一場，至短期是不會有什麼事做的了。但你似乎忘了我邀你門的初衷，是作爲一位護法。所以你最要掌握基本的琴棋書畫之道，我知道你也有一定的興趣，否則當初就不會留下。”

“唔……”秦弈撓撓頭：“四項都必須學嗎？”

“短期至要選擇一門，達到面上有點樣子。否則如果有一天你代表本宗與人比試，用的還是你那蠻力，說得過去麼？”

秦弈點點頭，他本來也打算學一門了，如流蘇所言類旁通，而且那府中的畫確實讓他很是震撼，有些想學。

居雲岫又打量了他一眼，問道：“那天你對西湘子所言的唱跳和瑞普，那是什麼東西？”

秦弈滿頭大汗：“這個跳過，我們還是聊點別的……”

“對琴樂之道毫無興致？”

“說有也有的……”秦弈想了想：“背上神劍，橫吹長笛，袂飄飄，這個形象很不錯啊……”

“爲什麼是笛？簫不好麼？”

秦弈誠懇地看著的紅脣：“那個你吹就好了……”

居雲岫直覺到這話似乎有那麼點不懷好意，可對於一位真研究琴樂的還真沒法往歪想，便道：“你要學笛，當然可以教你。但若你只是爲了形象，意義不大。”

頓了頓，又站起來，往屋裡走：“你過來，畫一幅畫給我看看。”

秦弈跟了進去，卻看見清茶趴在那裡看書。居雲岫瞥了一眼，迅速閃過去一把奪過那書：“你看什麼《金瓶梅》！”

清茶懵然道：“你都可以看……”

“去去去，這不是你看的東西！把畫筆拿來，看你秦師叔畫畫。”

清茶一躍而起，撲通撲通抱了紙筆過來：“師叔畫畫肯定很厲害。”

“……”秦弈掂著畫筆，憋紅了臉。

號稱專業學畫，拿到這裡是真的拿不出手。他知道自己只是凡人畫功，還是凡人之中的學生水平，別說和居雲岫比，就是比清茶都比不過。本來畫一幅給居雲岫指點倒是很應該，但被清茶這麼一說，就真丟不起那人了。

他憋了半天，心中微。正經畫畫不行，但新式的畫法可以秀一下呀。於是便問：“畫什麼容？”

居雲岫道：“就畫人吧。”

秦弈側打量了一陣，似是直接打算畫。居雲岫也不扭，任他打量。

秦弈頓筆，飛快地在正中略微偏上畫了一個“ω”形。

居雲岫臉上迅速飛起了紅霞，似笑非笑道：“你在畫什麼？”

秦弈乾咳兩聲：“師姐覺得這是什麼？”

居雲岫鄙視地哼了一聲，下意識拉了拉襟，遮住口的白皙。

秦弈問清茶：“你覺得這是什麼？”

清茶撓撓頭：“鼻子。”

秦弈大讚：“這就污者見污，人家清茶多純潔。”

“哪有畫在畫卷正中，還畫得這麼大的鼻子！”居雲岫沒好氣：“我就看你怎麼把這所謂的鼻子畫出人樣！”

秦弈微微一笑，筆走龍蛇，很快添了幾筆，變了（?ω?）的模樣。繼而據居雲岫的眉目五，漸漸畫了一個卡通版的居雲岫，大大的腦袋，小小的子，短短的手臂起來都不到腦袋，笑容可掬，看著萌萌噠。

被這麼一畫，鼻子果然正該在那位置。

居雲岫瞪大了眼睛看著畫，畫了一輩子，何嘗想過“漫畫”這種東西？

雖然線條簡陋，技巧疏，整個人也完全失真，可這真的一眼就能看出確實是居雲岫，特徵很明確。

“好可呀！”清茶大喜，大眼睛反反覆覆在畫上和居雲岫臉上對比：“畫中的師父比真人可多了，如果師父真長這樣就好了……”

居雲岫臉黑了：“我真長這副大頭，還不如去跳崖！”

可話雖這麼說，的目依然凝注在畫上，一刻都沒有挪開。

無論這畫功多糙、無論對實際有沒有用，總之一種全新的畫法對於畫道癡迷者而言就如同酒鬼見到了佳釀，一時之間心神全部都被這種新思路所吸引，什麼都顧不上了。

“師姐，師姐？”秦弈喊了兩聲，居雲岫還在看畫，毫無反應。

居然不理他了，什麼考覈他琴棋書畫的事早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秦弈哭笑不得，他甚至懷疑此刻如果一把都未必有反應。

怪不得京澤說此地都是癡人，有們癡迷之在，什麼都可以不管，本非人。原本從居雲岫上還不到這種癡，今天終於盡顯無。

而且一般人只沉迷一項，如果這琴棋書畫居雲岫盡數癡迷的話，那沉迷的東西有點多啊，怪不得覺有些多樣合，恐怕是不同道的影響而。

他沒去打擾居雲岫，悄悄拉著清茶問：“你師父這一沉迷，要多久啊？不會幾天幾夜的吧？”

清茶斜睨著他：“就這種簡陋畫法，毫無難度，師父不到一盞茶就吃了啦，你想太多了。”

秦弈有點沒面子。

清茶又低聲音：“不過你如果要當我師公的話，這是好兆頭啊，師父已經多年沒有被別人的手段吸引過了，加油啊師叔。”

“你爲什麼總一副很想把你師父嫁出去的樣子？”

“我聽人說，人有了男人就會溫很多，不會隨隨便便把徒弟塞水裡泡茶。”

“……”

這邊還在說話呢，那邊居雲岫就忽然拎起畫筆，唰唰在另一張紙上畫了起來。

頃刻之間紙上就出現了一個大頭清茶，和一個瘌痢頭秦弈，誇張稽，卻又惟妙惟肖。

秦弈差點沒哭出來。

自己學了好幾年的東西，就看了這麼一兩分鐘就全部學走了，還形了獨特的畫風，畫得還比自己好得多……

不是，你特麼學了我的東西還把我畫瘌痢頭！

畫中的Q版清茶和Q版秦弈忽然跳出了畫卷。

Q版清茶道：“我是笨蛋。”Q版秦弈道：“我是豬頭。”然後互相朝對方臉上揍了一拳，又雙雙捂著腦袋躺回去了。

秦弈：“……”

清茶：“……”

“這般畫法，竟然也真能得其神，有畫魂出。”居雲岫掌而笑：“有趣，有趣。”

清茶著鼻子問秦弈：“師叔你覺得這個人是不是該有個男人管一管了？”

秦弈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