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室的大鐘,巨大的鐘型把整個室都籠罩在,此時靈虛就悲劇地被罩在裡面。鐘壁呈半明,還能看見鍾滿溢著的氣,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用途。
還好此時靈虛已經暈倒,否則一個人在鍾裡吃了這些氣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忍直視的場面。
鍾明顯是個法寶,用來坑孟輕影的。雖然進寶庫的已經不是孟輕影,也沒臨時換東西。
只是換了人,本該在這裡的觀寂不見了,換了慈慧,和另兩個生面孔和尚,看似修行都與慈慧差不多。
兩個和尚形錯,與慈慧呈三角把秦弈包圍在中間,一時有些慎重,沒有出手。
秦弈未卜先知似的表現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秦弈笑道:“你們可真是孟輕影的好盟友,這鐘纏綿可大有創意,誰想出來的?”
慈慧神慎重,沒有回答秦弈的調侃,慢慢道:“你如何勘得破我們的埋伏?”
他們潛匿用的是大歡喜寺的獨門法寶“無界”,名字喊得高端,實際也就是個蔽用途。但不管怎麼說,絕對不該是秦弈的修行能勘破的,他實戰再強,這種需要修行基礎的事,修行沒到就是沒到。
當然他們不知道,這種知,秦弈有流蘇……他很久沒靠過流蘇的幫助了,好像流蘇的存在只爲賣萌,那是兩人都有意識地鍛鍊秦弈的獨立能力,而不代表他什麼時候都必須只靠自己。
膽敢長期在騰雲敵手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各種易……除了知道對方有顧忌之外,秦弈自己豈能沒有一點實力底氣?真那麼放心對方絕對不出手的嗎?又不是傻。
流蘇如今是一個騰雲級的魂,因魂所限,某些層面發揮不了騰雲之能,但某些方面卻不止騰雲之能。有流蘇在側的秦弈,面對騰雲敵手是完全有一戰之力的,這一點無論敵友沒有任何人知道,這是秦弈最本的,也是在此局中晃盪的最大底氣。
而且他還有大招誅魔劍從來沒用過……曾經跟孟輕影表示敵人太強想走,那是以退爲進,實際上他從來就沒想過要走,他本就有自信能在觀寂手頭保命。
當然這些話就不可能對和尚們說了。秦弈一聲長笑:“腐朽惡臭之意充盈滿室,不是你們這羣腐蠹蟲,又能是什麼!”
話音未落,他形,驟然一棒揮向了右側和尚的腦袋。
和尚見他發兇猛,便略撤一步,打算避其鋒銳再做招架。
原本這是很正確的應對,可腳步一撤,卻忽然腳心一陣劇痛,地面似有奇陣閃爍,一道神從地面上串,把他的腳底板刺了個對穿。這本是重心後移的狀態,腳下忽然劇痛,這就算秦弈不揍他都可能因爲失去重心而自己摔下去。
然而秦弈的狼牙棒已經到了!
和尚這種狀態之下,哪裡來得及做出其他任何作?只來得及下意識地橫起禪杖擋在腦袋上面,只覺小腹一陣劇痛,秦弈狼牙棒沒敲下去,早就改了一個膝撞,重重頂在了他的小腹上。
一個胖大和尚竟然被這一膝撞整個頂得飛起,重重落在長廊地面。
“嗖嗖嗖”,數不盡的白從地底衝了起來,這和尚連個爲什麼都想不明白,就被了馬蜂窩,仰天氣絕。
一切只在電火石之間,慈慧和另一個和尚也不是沒反應,他們早在秦弈一棒揮向那和尚的同時也了,兩個人都攻向了秦弈。可全在同一時間被地底上衝的神阻擋,就阻了這麼一剎那,同門已然渾都是地躺在廊道上一不了。
這可是個絕對不遜於慈慧的同門強者,秦弈真正要戰勝他都要花很大力的那種,竟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
兩個和尚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有種極度驚悚的覺,好像遇上了莫可名狀的事件。
這地底神,是這寶庫自己的守護陣法,在室門口最重要的一關守護!他們大歡喜寺都不知道陣核在哪裡,這是靈虛掌握的東西。本來陣法暫時關閉,是指靈虛配合他們開啓陣法來應敵的。可此時靈虛暈在鍾裡,陣法又怎麼會自開啓,反把他們給坑了?
就像之前室的劍氣制一樣,爲什麼秦弈了沒事,靈虛一就發?
這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誰在埋伏誰,這特麼是誰家的寶庫啊!
秦弈當然不會跟他們解釋,形一轉,狼牙棒再度往老人慈慧腦袋上敲了下去。
慈慧剛剛避開一道神,這詭異的場面讓他自己膽氣先虛了七分,幾天前還能跟秦弈打得有來有回的,而這一回卻本無心戰,只想撤退。
狼牙棒迎面奔來,慈慧迅速揮起禪杖擋了一下,正要戰而走,後心卻驟然一陣麻痹。繼而“滋滋”電流瞬間蔓延全,只一眨眼間就把他徹徹底底電了個焦炭。
慈慧不能置信地轉過頭。他爲了戰,這一禪杖是匯聚了很大的氣神才能迫退秦弈,當然一時顧不上後心,可後面明明沒人,這又是哪來的襲?
只見明明空無一人的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黃服胖子,正一臉人畜無害地看著他笑瞇瞇。胖手按在他的後心上,堪比琴心圓滿的恐怖電流再度起。
妖的化形,人的琴心。化形巔峰的寒門,本就不比他們弱半分,何況還是襲?
“砰!”慈慧渾焦黑地栽倒在地,再也沒了聲息。
最後一名和尚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
明明都與秦弈差不多的同門,全都是一個照面就被秒了,三打一反而變了他自己孤零零地一打二?
寒門形一晃,和秦弈一前一後地把他夾在中間。兩人同時齒一笑,表十分同步。
看在和尚眼裡,如同惡魔的獰笑。
出奇的是,隨著寒門現,地上的神也不冒了,陣法不知何時已被關閉。
和尚終於懂了一件事,抖著指向寒門:“此地的陣法與制,是被你暗中縱?我們都不知道陣核所在,你如何找得到?”
寒門小眼睛眨眨:“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這就是名捕的嗅覺吧……”
和尚此時才覺到了寒門的妖氣。
妖怪……老鼠?
找陣核,破制,沒有比這種妖怪更合適的了。這秦弈是哪裡找出來的幫手?
和尚簡直想哭。
下一刻秦弈揮起了狼牙棒,寒門手心裡電流涌現。
這一場埋伏與反埋伏,再也沒有懸念。
秦弈一棒擊殺和尚,神卻不見輕鬆。他轉過頭,看著室之中大鐘籠罩的靈虛,低聲自語:“他爲什麼變了態度,這事必須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