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之上,依舊日頭高照,銀的沙灘在海水的沖洗下愈發亮眼。
躺椅上的納珍仙渾一震,蘇醒過來,將臉上的大金葉子撣去,從懷中出大箱子,將一箱小額銀票堆在躺椅邊,正在考慮用法,忽然察覺有異,起走到另一端的沙地上,圍著這里轉起了圈子。
轉來轉去也沒看出病,沉思不解,正要起算,忽然神一振,快速回到躺椅上,以大金葉子覆臉,一震……
本尊分出現時,已在一座簡易的木寨中。后是趙元帥的神像,供案上信香裊裊,下方端坐一人,臉如圓餅,似圓團,指了指前的團:“仙請坐。”
納珍仙自供案上下來,趺坐于團上,問:“如何了靈狐?”
此人正是妖煞地獄海的主掌者靈狐老祖。
靈狐手指周遭墻邊,一圈木墻的墻下堆滿了一個個大木箱,隨著靈狐手指過,箱蓋打開,出堆滿了的銀子,有銀錠、銀餅、銀條,規制形狀皆不相同。Μ.166xs.cc
“每箱一萬兩,五十個箱子,五十萬兩!”
納珍仙照單全收,順手一抹,五十個箱子被他收了去。收錢之后取出個玉算盤,噼里啪啦撥了幾個珠子,向靈狐展示:“四百九十五萬,還差五百零五萬。”
靈狐點了點頭,道:“我會盡力湊齊。”
納珍仙道:“那你可得快些。”
沉片刻,靈狐道:“能否提前幫忙給元帥帶句話……”
納珍仙搖頭打斷:“不能壞了規矩。”
靈狐點了點頭,只得忍了。
其實真要不管不顧,遣散手下龐大的船隊,將瀛州南島劫掠一空,他兩個月就能將五百萬湊齊,但之后怎麼辦?
一千萬給趙元帥帶句話,這是和納珍仙的約定,等話帶到了,之后必然還需要大量銀子填進去,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只能繼續努力,細水長流。
納珍仙走后,胡老頭進來拜見:“老祖,蛇妖呂智沒進南島,又溜了,狡詐得。要不,小老兒再去一趟中原,請幾位道門的合道?”
靈狐沉默片刻,搖頭:“天機不可泄,再等等。”
胡老頭叩首道:“張全一、冷謙和邵元節之后,道門當屬端木崇慶、張鐵冠和陶仲文,若是將他們三位請來瀛州,想必呂智翅難逃的。”
靈狐默念了一遍后三個名字,再次搖頭:“不急。”
河南王屋山腳下,一名老道步一戶農舍,仔細回憶之后,來到廚下,找到了米缸。米缸中還剩半缸小米,老道手袖出,袖口中倒出米粒,米缸中添了小半碗,抹平之后出門,外間正在吃飯的農戶一家毫不知。
老道取出個小本子,提筆在冊上勾去一行,滿意的舒了口氣。正要離去,忽爾心有所,向東方。
江西臨川,一位頭戴鐵冠的道人正柱杖蹲于村頭樹下,一群圍在邊,個個聚會神數著地上的螞蟻。
“老道士,數清了,九十只!”
道人點頭,笑答:“對的,對的。”
“老道士,我怎麼數的是八十一只?”
道人繼續笑答:“對的,也是對的。”
“我也數的八十一!”
“明明是七十二!”
道人掏出一袋栗子,挨個分過去:“都對的,都有獎!”
栗子發完,悚然起,東而皺眉。
閣皂山上,端木長真快步來到父親丹房稟告:“父親,陳善道來信,蓉娘和致然都在東海,似與朱七姑有關。陳善道說,他已經趕過去了。”
端木崇慶手訣變換,一邊向丹爐中打兩道真火,一邊道:“又讓納珍仙說中了,可你要說,請他下界有什麼用,還真是指不上,但要說沒用,似乎他又能料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正說著,忽然停手,怔怔不語,任憑爐中真火紊起來。
端木長真連忙接手,將爐中火勢控制住,不解的向父親。
良久,端木崇慶長吐一口濁氣,道:“東極之地,似有古怪。”
但究竟有何古怪,端木崇慶一時又說之不清,父子二人重新將話題聚攏回了蓉娘和趙然上。
端木長真道:“雖然納珍仙說,蓉娘有驚無險,但既然有了消息,我還是去一趟,先和陳善道相會,他肯定知道詳。”
說罷,辭別父親,乘飛行法趕往南海。
除了端木長真收到飛符外,郭弘經、黃炳月也同樣收到了陳善道的飛符。
忍到現在才飛符通告蓉娘和趙然的行蹤,已經是陳善道無可奈何之下的舉措了。
他此刻足踏一艘巡海船上,邊是焦慮的古克薛師徒,而對面的一艘百料廣船上,則是離開中原十余年的道門第一天才,楚。
周雨墨手下的海星和野鶴道人四散發朱七姑的畫像,大張旗鼓尋找此人,當時發出去的畫像近百張,分發到了數十座島上,楚終于在一個多月后見到了這張畫像。
順著線索稍一打聽,就找到了周雨墨的景華島。景華島上的海星和野鶴道人正因為和周雨墨失去聯系而焦急不安,如果不是負照看主的重任,早就追到落紗島了。
楚亮明份,旁敲側擊一番,稍作誤導,這兩人便自認有了底氣,央求這位名滿天下的大煉虛前來查探究竟,海星甚至隨船帶路,就這麼著,將楚帶到了落紗島。
楚抵達落紗島時,正好遇到了趕來的陳善道,雙方都著急找人,說起話來就帶著火星子。
陳善道喝問:“楚,朱七姑雖是你的雙修道,但犯的事實在太大,你不要被枕邊人蒙蔽了,為虎作倀!”
楚則怒道:“陳善道,我敬你一聲前輩,但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一言不合,當即手。
一個是道門老資格的天師,虛四十多年,又是邵元節親手調教的得意弟子;另一個是天下公認的道門百年第一天才,五十歲虛的人,雙方斗起來,整個海面都在波濤洶涌中抖!
楚以張大真人相贈的茅草屋護,甩魚竿牽引陳善道神識,陳善道以道門至寶龍圖軌抵擋,以含元寶鏡威攝。
雙方都是神出竅的高修,所持又都是頂尖的法寶,相互都奈何對方不得。過招不多,但氣勢形的波,卻令這一方天地變。
眼見拿不下對方,陳善道無奈,只能打破了原定計劃,通過后面預備的中轉艦船,向端木家通報,向郭弘經、黃炳月求援。
而楚也同樣飛符下龍灣的白眉,讓白眉召喚自家師兄東方明,趕赴南海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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