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然眼眶含淚,眾人都愣了,蓉娘問:“致然怎麼了?別嚇我……”
魏致真將手指豎在邊,“噓”了一聲:“雖然門門外看不見也聽不到,但我認為還是應該小點聲,以示我們足夠小心謹慎!”
大家很是詫異的看著魏致真。
端木長真:“?”
端木崇慶:“……”
蓉娘:“!”
青抿輕笑。
魏致真嘆了口氣:“算了,你們是不會理解的……小師弟的運道來了……”
大門開在小島另一側的椰樹林后,趙然打頭,一干人從門外躡手躡腳,魚貫而。這次沒人愿意守在門外,能夠親眼一睹納珍仙的本尊,誰舍得放棄這個機會?
離著五六十丈遠,過的椰樹枝干間那些狹窄的隙過去,對面海邊的沙灘上架著一張木藤躺椅,一個垂髫子躺在上面,雙臂環枕,翹著二郎,正在日頭下呼呼大睡。大風小說
雖然臉被大金葉子遮住,但他脖子上的金鏈子在下反金,和臉上的金葉子相輝映,手腕上的玉鐲也清晰畢見。
曾經多次起課請納珍仙下界的端木崇慶全神貫注,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納珍仙,好似眨一下眼睛,對方就會消失一般。
端木長真則向趙然等人不停點頭,目中滿是興之意,別怪他沒有展現出煉虛高修應有的城府,換誰來都憋不住!
幾人都全力住自己的呼吸,不敢稍有,生怕弄出一靜來,就會將這位鼎鼎大名的上仙驚醒。
良久,青忽然有所作,竟然從儲法中出個照相法臺來,在大家驚駭的目中拍了一張照片。
這一舉頓時嚇傻了所有人,端木崇慶拼命揮手,示意大家趕退出去,蓉娘當先退出,然后是魏致真和端木長真,再然后是脖子上掛著照相法臺的青,等端木祟慶退出時,趙然已于匆忙間在樹下的銀沙中埋下了坤鼎。
將大門關上,抹去,眾人不約而同長舒了口氣,也顧不得責怪青的魯莽之舉,圍在青邊等著看相片。
青倒是滿含歉意的解釋:“實在抱歉,給《君山筆記》撰稿習慣了,忍不住拍了一張。”
說話間,相片已經從照相法臺中吐了出來,在日下慢慢顯現清晰的圖像:椰樹枝干擋住了相片三分二的畫面,中間豎著的空間里,看到了躺在椅上出大半個子的納珍仙由于是側后方角度拍攝,因此無法分辨全,只著大半個頭頂,以及兩只胳膊。
但大家還是被震懾到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拍下上界仙神實際模樣的照片,也很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對上界仙神的留影。雖說離得太遠、照得匆忙,照片中的人太小且略有模糊,但其珍貴程度無與倫比!
青也知道這張照片是不可能發表的,今天晚上所見所聞也同樣只能爛在肚子里,這令不免萬分憾——這可是注定留名青史的一張照片,如今只能埋沒下來了,或者按絕等級留在宗圣館的藏寶樓中吃灰,等過上不知多年再公之于眾。
照片在大家手里傳看良久,又被青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沉默了不知多時候,蓉娘才出聲確認:“真是納珍仙?”
端木長真點點頭:“納珍仙無疑了,這不是起課請他下界,而是我們來到他的島上。果如致然所言,這島上全是銀沙。”
趙然忽然想起來,連忙去旁邊找到沙,沙顯示一刻時。但這次計時是無效的,大伙進去后都把計時的問題拋諸腦后了,沒一個人取出沙。回來后相互之間又大眼瞪著小眼,都在震驚之中還沒有反應過來,也錯過了計時的時間。
蓉娘道:“沙灘里的沙子居然真的是銀沙,他是怎麼弄的?是把銀子重新熔煉了麼?”
這個問題同樣無人能答。
現在的問題是,大家都在落紗島的七煞大陣中犯愁,對于是否再次進猶豫不決。進去吧,納珍仙就在那里睡大覺,要是睡醒了呢?要是被他察覺,后果會怎麼樣,誰也無法預料。當年龍祖師天庫被降詔懲罰的事可是前車之鑒,誰要是也被這麼來一下,可真不了,尤其是端木崇慶。
不進去吧......甘心嗎?上界的就在那里擺著,事關在場所有人的終極修行理想,或者說天下修行者的終極理想,兩邊只差一道門而已,就此放棄,誰開得了口?
誰也不說話,就在這里靜靜的圍坐著,努力思索和權衡。
魏致真忽道:“這個仙,他真的在睡覺?”
趙然想了想,回憶:“上回來的時候,他也是大金葉子蓋在臉上睡......覺?”
一句提醒,將所有人的神頭又都振作起來,端木長真問:“一直忘了問,致然上次開啟銀沙島的大門,是什麼日子?什麼時辰?”
趙然當時從棲霞山下來,一路航向落紗島,心焦急中,每天都在掰著手指頭數日子,所以印象很深,當即開口道:“二月十三登島,時辰......”
時辰的確不好算,他當時在和朱七姑斗法,于七煞大陣中打得昏天黑地,只能估算出一個大概時辰——未時至申時之間。
這個時辰點一報,端木長真當即一拍大:“就是我和你老岳祖起課的時辰!”又疑道:“難道納珍仙當日去閣皂山的是分!”
端木崇慶搖頭:“不對,閣皂山上的是本尊,這里的是分。”
他是合道高人,而且是合道圓滿,幾乎要完因果化解這一步的大修士,對于本尊、分和分虛影三者之間的關系,了解最多,當下解釋道:“致然和致真已經在養神了,一旦元嬰與本長一致,也就是外相同,神便可離竅出,是為煉虛,也就是到了我兒長真這一步。出竅的神實質上是你我修士神識的分,也可做分神,這是我們領悟虛實玄奧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