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司正大長老沉眠之后，被安置在地的深。

后來骨劍一出，擊退了真玄級數的妖狼王，他老人家氣息愈發微弱。

而今妖狼王隕落，骨劍歸來，提早打開了龍衛部落的地，也讓古司正大長老得以提早醒來。

諸位長老以及百余龍衛，攜莊冥一行人前來。

前方一座宮殿，但不如外界那座宮殿來得致。

這似乎是仿造外界的那一座，只是仿造得有些糙。

殿門之前，有兩尊龍衛守護，雖然未有就神魔之，但魄強壯，氣強悍，比沐浴過聶平之的陸合，還要強大三分。

“古司正大長老醒來了？”二長老問道。

“已經蘇醒了。”

“老夫進去探一下。”

“二長老可以進去，但其他人要等侯。”

兩尊守門龍衛，如是說來，著重看了看莊冥、陸合、岳廷這三個外人。

適才的事，他們二人也同樣聽說了。

二長老聞言，稍微回一眼。

莊冥只笑了聲，道：“二長老先去看看，問一問古司正大長老的意思。”

二長老這才點頭，邁步進其中。

——

但不過十個呼吸左右的功夫。

二長老便已折返回來。

“古司正大長老有令，請貴客。”

“是。”二名守門龍衛，也沒有道理質疑二長老，退了開來。

“所有人在此等候。”二長老目掃過陸合跟岳廷，說道：“二位也是。”

“那就留下。”莊冥說道：“在這里等我。”

“是，公子。”

“請隨我來。”

二長老在前領路。

領著莊冥往前，進了殿宇之中。

外面的殘破殿宇，只剩下了一角殘存。

而這座殿宇，則是較為完整。

進其中，走了約有百余步。

才見前方有偏殿，走過門后，里邊還有房間。

“古司正大長老就在里邊。”

二長老施禮道：“他只是讓你和龍君進去。”

莊冥微微點頭，往前行去。

臨近門口，他腳步停頓了一下。

蛟龍知掃過，確認中沒有布置，也沒有什麼困陣或是殺陣的痕跡。

如此，他才繼續邁步，進其中。

——

中昏暗。

只得一盞油燈。

燈火微末，似乎將要熄滅。

而在房中，沒有什麼布置。

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以及有一張木床。

樸素的木床，上面躺著一個老者，蓋著被子，氣息微弱，如那油燈一樣，近乎熄滅。

“來了？”老者聲音，顯得很是虛弱。

“來了。”莊冥關上房門，坐在了椅子上。

“老夫能親眼看一看龍君嗎？”老者偏過頭來，枯槁如樹皮般的臉上，帶著些許復雜的神。

“如何不能？”

莊冥輕笑一聲，往前行去，袖中蛟龍探出。

長約兩尺，寬約兩指。

頭顱如牛似馬，頂生包，雙爪凌厲，通鱗甲，閃爍澤。

剎那之間，房中的芒，也更為明亮。

“唉……”

床上的老者，悵然嘆息了聲，有著無限的憾。

莊冥笑著說道：“古司正大長老，看出了什麼？”

老者輕嘆了聲，說道：“這一位龍君，雖是蛟龍之貌，卻有真龍之，可惜……有形無神。”

莊冥笑著說道：“正是因此，龍君才能安然抵達此的罷？若是有神，只怕如今也該滅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知道什麼？”

莊冥背負雙手，說道：“你讓聞旱出去，便是為了尋我，便陷沉眠之中，像是因卜卦被反噬，但你若是能夠算到這一點，可謂真正的通天之識，又怎麼會讓自己陷如此局面？”

古司正大長老輕笑了聲，氣息仍然虛弱，卻沒有回應。

莊冥繼續說道：“山外那場，是你的手筆？”

古司正大長老搖了搖頭。

“機緣巧合而已，談不上老夫謀劃。”

“那頭靈，總歸是你放出去的罷？”

“你如何看出來的？”古司正大長老不問道。

“最初只是猜測，剛才看它進地之中，顯得十分歡快，便大約明白了，它曾經在這里生長過。”

“智慧倒是不淺，單憑這點，便能猜測出許多來。”古司正大長老慨道。

“那一道靈，是倀鬼還是木魅？”莊冥忽又問道。

“是老夫的分神。”

“當日那分神被龍君吞了。”莊冥問道：“若龍君沒有異，只是普通的蛟龍，吞食了你的分神，會怎麼樣？”

“老夫的分神，經過龍脈之氣，不會被蛟龍消掉，而會留存，滲識海，滅掉它的魂魄，取而代之。”

“果然是老謀深算。”莊冥輕笑道：“那麼寶蓮呢？”

“那是老夫栽種于瘴氣中的。”老者氣息有些起伏，說道：“若是你覺得蛟龍是中了什麼咒，想要以寶蓮解救，老夫的分神得寶蓮藥力，會瞬間壯大，徹底占據，為龍君。”

“真是出人意料。”莊冥有些嘆，說道：“我此行之前，早就考慮過，古司正大長老的心思，恐怕沒有那麼單純，卻未有想過，你居然是要取代新任龍君。”

“龍君的脈，尊貴無比。”老者緩緩說道：“若是當年的龍君，老夫只當拼死效力，然而龍君已然隕落，眼前的這位龍君，不過一尊得了龍君脈的外界生靈而已，而我們也是得了龍君脈的生靈，甚至，我們從一開始，便是真正效忠于龍君的部族，而非外界生靈……既然要選一尊外來的生靈作為龍君，老夫為何不能取而代之？”

“說得也有道理。”莊冥點了點頭，又贊了一聲，道：“善于謀算，果然行事深沉。”

“老夫曾仔細謀劃過，此行或是降服龍君，或是取代龍君，不過……”古司正大長老語氣更為復雜，諸般思緒浮。

“沒有料到，那頭妖狼，晉真玄，就王境？”莊冥接了話來，笑道。

“真乃天意，老夫若在當年全盛之時，一拳便能轟死它。”

古司正大長老嘆息道：“如今年老衰，氣不暢，傷勢糾纏，已遠不如真玄，加上測算龍眼神石的去向，測算新一任龍君的存在，遭了反噬，沉眠了數日，氣大虧。”

“當時為了擊退它，聯合我部落四尊煉神魔，斗得個一死二傷的下場，才將它擊退。”

“哪怕骨劍吞食了它的氣，回來補益老夫虧空的氣，但重傷，卻也難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