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元境,第七府,谷地。
霜靈已經確認升到上一級學府,而且被太元宗的一位長老關注,今日便前往。
至于谷地學府的老府主,福老則正在籌備,要將他扳倒。
然而莊冥本,卻并沒有理會外界之事。
他在清點此番誅滅高云真所得益。
此次可謂是得益厚,足以令人喜出外。
“真君幻神功、周元星斗七絕陣、星斗劍、遁法、上元分神化念之、以及其他諸般妙法異,數以百計。”
“聚靈丹四十六萬,各類天材地寶,各類法寶,也是甚多。”
“高云真若能就真玄之境,憑借這完整的道統傳承,憑借這些底蘊寶,足以開宗立派。”
“不過現在看來,對我最為有用的,便是遁法,以及上元分神化念之。”
莊冥盤膝而坐,肩上蛟龍吐息,他微微閉目,心中念頭甚多。
真君幻神功,固然是極為頂尖的功法,但是他的聚圣山功法,亦是世間絕頂,而蛟龍之,修煉的乃是太古蒼龍所傳,萬道歸虛天龍庭圖。
所以這一門功法,對他本而言無須修行,便也并無大用,只待日后賜予麾下眾人修行。
至于星斗劍,可以稍微學一學,也算一門對敵的本事,也能藏一下自。
總不能每次出手,要麼靠龍族神通,要麼靠聚圣山的道。
可最為重要的,還是上元分神化念之,以及遁法。
這兩者加起來,才是三師兄都極為上心的逃命。
——
莊冥盤膝而坐,倏忽之間,肩上的蛟龍,化作一片水流,崩散了去。
這是龍族神通,虛影幻真之,只能保持本兩功力,而且只能有一道虛影。
“據傳承來看,這是當年那一尊太古真龍,統浩大南域,有無窮信徒,于各供奉真龍。”
“而南域領主,偶有所,須得顯圣,卻總是分乏,難以時刻真前往。”
“于是才有了這虛影幻真之,投影到真龍雕塑之上,顯圣出來。”
“盡管此極為玄妙,但畢竟創造此的本意,是用來顯圣,而非斗法。”
莊冥看向這上元分神化念之,心中暗道:“而這一門上元分神化念之,其創造的本意,才是為斗法而生。”
這上元分神化念之,共有六層造詣。
第一層,只化一道虛影,而虛實難辨,真假難分。
第二層則是化三道。
第三層化六道。
第四層便是化九道。
第五層是化十二道。
第六層則是化二十四道。
高云真當年,煉就第六層造詣,上元分神化念之已然大,故而二十四道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最為可怕的是,加上遁,便可以讓這二十四道影中,虛實轉換,移形換位。
也即是說,他此刻顯化的是真,但一念之間,便可以與虛影調換,虛者真,真為虛。
正是因此,莊冥之前分明看見高云真現出了本,但是出手誅滅此人之時,便又只是一道虛影而已。
當世金丹級數的真人,高云真不是最強的,但應該是最不好殺的。
如果不是他過于自負,忽略了三十尊神魔埋伏在周邊,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
“如封論所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高云真有古老傳承,引得真玄出手,而我誅殺高云真,得他傳承,在世人眼中,只是比高云真更強的金丹真人,但卻沒有高云真的保命本事。”
“事傳開之后,必然也會有人前來,出手奪取這一份傳承。”
“眼下來看,我殺高云真之后,名聲必然更高,震得住宵小之輩,此后膽敢對我出手的,必然不是尋常人。”
“在真玄之下,我可無懼。”
“但或許會有真玄級數的人出手。”
“目前來看,我須得盡快煉就這上元分神化念之,以及這遁。”
莊冥這般念著,眼神微凝,心道:“兩者相輔相,高云真也不如我,待到那時,面對真玄出手,我亦可遁逃,甚至憑借九十余丈蛟龍之,加上虛實之法,未必不能與真玄之輩,斗上一番……”
按道理說,想要將如此高妙的兩門道修,絕非一朝一夕。
即便他是聚圣山弟子,天資骨不凡,悟也非尋常,可即便不說三五十年景,大概也須得十年八載,哪怕其中全無阻礙,令得機緣,使修煉更為順暢,也總該在三年五載之上。
可是如今,卻又不同以往。
大衍算經,人字篇,最為特殊的算己篇。
當初東洲第一人,聚圣山白圣君,都前往天星福地,獲取此篇,推算自所學,創造功法及。
而今莊冥之所以能夠做到將蛟龍之,沉丹田,充當金丹,有強大本領,也是因為算己篇,算出了修行層面上的每一步。
其中經過無數失敗,無數重新推演,才出現了第六法的正確方向。
而今,他便要以算己篇,推衍自家修行這兩道的方向。
——
第七府。
封論老道了眉宇。
而在他的眼前,有一個池塘。
池塘中施了,與太元宗相應。
雖然來往通信,不如大楚的印來得方便,但這也是太元宗獨有的。
而此刻從中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頗有問責之意。
“封論師弟,你作為第七府掌印府尊,高云真之事,出自于你所轄之地,當是你最先知曉,為何不報此事?”
“宗主……”封論嘆了聲,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知不報,錯失先機,而今事傳學士府當中,已傳至各方,五大仙宗均已得知,甚至大楚王朝都極有可能會尋借口,以真玄級數的人,來截得這一份傳承。”
“關于此事……”封論略無奈。
“本座知曉,你破碎傳承道爐,被貶出山門,心有不滿,但此事非同尋常。”太元宗主沉聲說道:“那百幻神君當年乃是真玄九印,留下來的道統,不遜于我歸元宗的傳承,據古籍記載,百幻神君為破天地桎梏,強越仙道而亡,他極有可能在隕落之前,及到仙道的辛,關乎到上古之時的真相,可謂事關重大……你也是自在我歸元宗學法,豈能因一時罰,便如此不分輕重?”
“非是師弟我不分輕重,而是此事另有緣故。”封論頓了下,終于出聲說來。
“有何緣故?”太元宗主問道。
“那莊冥本不凡,他的來歷,也非尋常。”封論低沉說道:“師弟我也知曉,高云真此人居無定所,并且善于逃遁,不好擒拿,而今他終于隕落,有機會從莊冥手中奪來傳承,本是一場機緣,但這莊冥可是從聚圣山來的……”
“什麼?”太元宗主怔了一下。
“他是聚圣山白圣君座下,第十三位真傳弟子。”
“……”那邊沉默了許久。
“宗主?”
“此事當真?”
“確認無誤。”封論自嘲了聲,又道:“當年聚圣山首徒一事,可是讓天福地六大仙宗斷了一脈的,那傳承固然不凡,但真要為此,與白圣君為敵?咱們家大業大,可不是古元宗那些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