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莊冥而言,真玄級數的寶,對他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本就有真玄級數的法袍得以護,至于攻伐方面,如若本諸般道難以鎮大敵,多一柄真玄法劍,也未必能提升多攻伐之力……當然,除非是任松手中的真元神劍,這一等上古神劍,已是超出了真玄級數之上的至寶。
真要遭遇大敵,施展諸般道無法斃敵,最后還是須得用蛟龍之,方得全力應敵。
蛟龍實為真龍,渾是寶,天然而,爪牙尖角就是最為堅不可摧的利,而渾鱗甲便是同等級數下最為堅實的護法寶。
而且神天賦,魄強盛,潛力無窮,法力比同等境界的金丹圓滿,尤高許多。
至于諸般法門,蛟龍已得了完整真龍傳承,而他人出于聚圣山,便所學不凡,又得高云真的傳承,并不缺乏。
目前來說,他本對于功法、對于道、以及對于法寶,都已經足夠。
但是在他麾下的人手,卻還不夠強大。
隨著他日漸提升,他所需要的諸般天材地寶,各類奇,也會越多,商行必然要擴展得更大,想要保住龐大的勢力,便要有強大的力量。
龍圣池須得,他也不會將麾下人手,盡數送蠻荒去接洗禮,因此而這道兵煉制之法,也頗為重要……不但可以用在龍衛上,也可以用在商行之下的尋常武者上,加以提升。
至于合擊軍陣,則更是重要。
區區一個趙武,借五萬兵符,率萬余兵將,一刀之下,便堪比真玄之威。
而目前來說,自家手下,神魔級數的龍衛,便已將近半百之數。
如能借合擊軍陣,力量得以凝聚,不再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能與真玄一戰!
——
“看來你不是孤家寡人。”蒼王眼神中,飽含深意。
“莊冥可不曾說過,自家是散學修士。”莊冥輕描淡寫地道。
“為你出的宗門,謀求此二法?”蒼王問道。
“我要此二法,至于做什麼樣的用,便該是我莊冥自家之事了罷?”
“莊冥!”
蒼王冷聲說道:“自本王踏足真玄之后,你是第一個以這樣的語氣和姿態跟本王對話的金丹真人。”
真玄乃是大修士,俯視世間修行人。
放眼東洲,便是再杰出的巔峰真人,都須得對真玄級數的大修士示以敬畏。
因為真玄級數的大修士,當年本就是將金丹修至圓滿的巔峰真人,而踏上了修行道路上更高的層次。
何況,他蒼王不單是真玄大修士,更是份尊貴的東元境之主,皇室嫡系親王。
多年沒有人敢如此對他不敬了?
“便是你真玄,也須敬畏本王!”
“莊某人可不曾輕視王爺。”莊冥施了一禮,輕笑著說道。
“你可知這兩道法門,象征著什麼?論起價值而言,比起兩件真玄級數的寶,更為珍貴,而且……”
“我不要兩件真玄寶。”不等蒼王說完這句話,便見莊冥抬起頭來,笑著開口,截斷他話,道:“我只要這兩道法門。”
“莊冥!你太放肆了!”
“王爺給是不給?”
“給。”蒼王倏地揮袖,也不再與他糾纏,只是說道:“但你接了這兩道法門,便須得完本王的代。”
“這是自然,放眼大楚,乃至于東洲,誰又敢在蒼王面前食言?”
“本王諒你也不敢!”
“如此……便請王爺授法。”
“此二法……”蒼王停頓了下。
“王爺出太元宗,也以此法練兵,難道還要回去翻閱典籍不?”
“道兵之法,本王確實有。”
“軍陣典,想必也在上罷?”莊冥笑著說道:“王爺莫要視我為初出茅廬的小輩,隨意哄騙,既然達協議,便也莫要過多拖延……除非王爺拖延,是要尋找機會,將我困殺,否則,拖延又有何益?”
“接著!”
蒼王神冷淡,隨手一揮,兩道芒,朝著莊冥而去。
莊冥沒有手去接,肩上蛟龍騰飛而起,張口吞下那兩道芒。
蒼王眼神中掠過一抹寒意,瞬間閃過。
莊冥拍了拍擺,笑道:“多謝王爺授法。”
適才這兩道芒,是蒼王以法力凝,他若想要去接,虛影只怕承接不了真玄之力,便須得以真去接。
倘如蒼王了殺念,以真去接,便要遭蒼王法力重創。
所以才用虛影幻真之煉就的蛟龍去接。
杜絕了蒼王的其他念頭。
“事已完畢,莊冥告辭。”
莊冥施了一禮,笑著說道。
蒼王臉沉凝,靜靜看著他。
莊冥也不以為意,一禮落罷,轉便走,騰起云,瞬息而去。
蒼王抬起手掌,看著他的背影,臉晴不定。
今日之事,在他眼中,本也是小事,只是以真玄之威,以蒼王份,制一個金丹級數的年輕真人,驅使這個杰出的后輩,去爭奪這一場盛典的名次。
但是這個年輕人,卻比任何老狐貍,都要更為深沉。
真玄之威,鎮不住他。
蒼王的份,也不住他。
不知不覺間,他便看清了形勢,而反客為主,讓他這位蒼王,不得不妥協。
“好一個莊冥,倒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別說區區金丹級數,就算真玄人,也不敢如此對本王不敬。”
“若非為了大勢,本王今日便是拼著折損道行,也要將你斬殺于此!”
——
百里之外。
莊冥深吸口氣,長長吐出。
蒼王的道行,深不可測,比他預料的更高。
他也難以預料,蒼王究竟有沒有本事將修上元分神化念之第六層并且遁大的他,留在這里。
但至,他可以斷定,蒼王不敢殺他。
正一品的印,對蒼王便如此重要嗎?
蒼王究竟想要干什麼?
而自己……真要前往大楚王城嗎?
“得了蒼王兩道法門,想要食言,可不容易。”
莊冥背負雙手,以遁,虛影轉化,又與百里外的另一道虛影移換了虛實。
先前蒼王提及盛典之時,他心中便是一震,有種悸之。
剎那之間,他第一心思,是遠離大楚王城,甚至離開天福地。
但心中瞬間又多出一種猜測,從而讓他到一更深的寒意。
大楚盛典,不能避開。
一旦避開,必有大禍。
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心中便已斷定,即便沒有蒼王之事,他這大楚王城一行,也必不可免。
既然此行不可避免,也就順便答應了蒼王,也順便討來兩道法門。
“大楚立國以來,第一場修行人的盛典?”
“獎賞之厚,令人難以抗拒。”
“楚帝舉辦這等盛典,想要得到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