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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化龍篇》 第二七零章 正邪只在一念間

南元境。

莊冥面朝東方,以聚圣山功法,呼吸吐納,運轉真氣。

丹田之中的蛟龍,也同樣在運轉萬道歸虛庭圖。

與龍,互補互助,一并提升。

過得片刻,他才長出一口氣。

蛟龍之,增長得極快。

真龍破殼,龍即是百丈。

如今他才九十三丈,以人為殼,來溫養蛟龍,便如同龍在龍卵之

百丈之后,或許更加難以長,但至百丈之前,生長的速度頗為迅速。

而百丈之后,也仍然可以用這樣的方法,繼續修行。

正如上一任龍君,便在龍卵之,修行到了千丈。

一朝破殼,誕生于世,龍即有千丈,近乎無敵于世,只是無奈于世間修行人聯手圍攻,寡不敵眾,方是落敗。

“百丈已不遙遠,但越是長,便越是細,進境已是緩慢,何日方能有千丈之上的真龍之?”

莊冥這般念著,屈指一彈,芒閃爍。

而就在這時,他又聽見了靜,收了芒。

來人是汪震。

——

“公子,查到了。”

“哦?”莊冥挑了挑眉。

“查了一下袁申的份,但不能確認,是不是他……”汪震遲疑道。

“袁申之名,應該不假,他只是道印,而非金丹,如若言謊,名稱虛假,他氣神必有浮,瞞不過我。”莊冥沉著道。

“若他報的是真名,那麼我們應該已經核查到了他的份。”汪震低聲說道。

“什麼份?”莊冥問道。

“如公子所料,這袁申果然不是一般人。”汪震正說道:“去年冬末,大楚王城,有一位正四品的員,因怒楚帝,而被革職,此人便名為袁申。”

“正四品員?”莊冥沉了片刻,思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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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探查……那位正四品員袁大人,也是南元境人士。”汪震說道:“他出于南元境之,年才高,自便是神,被收學府之中,此后便是經各地的學府,一級又一級升上去,所學漸深,憑借出的才能,升到了大楚王城的學士府,后調任兵部,拜四品,擔任文職。”

“兵部?”莊冥沉道:“此人對軍陣頗為悉,但又沒有多腥殺伐之意,不像是軍中帶兵的將領,原來是王城之的兵部文人?”

“若此名不假,應該是他。”汪震說道。

“他又是因為什麼樣的事,而怒楚帝?”莊冥出聲問道。

“據說是兵部之,有些齷蹉暗之事,涉及刑部徇私枉法,牽連甚廣。”汪震這般說來,又低聲道:“但之事,目前便不是我們商行能夠查知的了。”

“哦?他涉及了其中徇私枉法之事?”莊冥問道。

“不……”汪震低聲道:“他向上面,告發了此事。”

“什麼?”莊冥訝異道。

據傳言,此人原本是告發此事有功,楚帝親自賞賜至寶,又升為正三品員。”

“既是有功,如何又出變故?”

“因牽涉太廣,法不責眾,楚帝只誅首惡。”汪震低聲道。

“他有不滿?”莊冥道。

“傳言之中,這袁申嫉惡如仇,見楚帝未有按律執法,三次上稟,而怒楚帝,最后至寶被收回,他正三品的印尚未賜予,便被貶了。”汪震說道。

“嫉惡如仇?”莊冥神有些古怪。

“這正是小人覺得不對的地方。”

汪震低聲說道:“傳言當中,這位袁申大人,嫉惡如仇,寧折不彎,哪怕被貶了職,也不曾向楚帝服,如此剛正不阿之輩,如何會糾結一般江湖盜匪,結軍陣而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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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申率眾,先是劫殺周家老祖,后來則要劫殺那神山的老猿。

這或許算是事出有因,只是袁申不愿告知而已。

但是因他三人臨近神山,便派人前來滅口。

這樣的人,已有濫殺無辜之心,怎麼會是那個嫉惡如仇,剛正不阿,連被貶為平民都仍然不愿低頭,而堅持本心的袁申大人?

“也許傳言有誤?”汪震遲疑道:“或者……再核實一遍?大楚疆域廣袤,南元境也是極為廣闊,同名同姓之人,數不勝數……”

“應該是他。”莊冥平淡道:“他給出來的軍陣,比左旗軍的合擊陣法都不遜,屬于大楚機軍陣,絕非尋常之人能夠學得的,但現在看來,此人所學軍陣,只怕不……”

“可是……”

“人是會變的。”莊冥平靜說道:“修行之人,修持本,便是難得。除了那些從修行開始,便閉關不出的,誰又能一直保持赤子之心?”

“公子說得是。”

汪震思索著點頭。

袁申自小了學府,大楚王朝的扶持教導,步步高升,直至王城之中,可謂平步青云,不曾挫。

此人心剛正,或許當時也是大公無私,立志要當清正廉明的員。

但如今卻被楚帝親自貶了了平民百姓。

從高位之上跌落下來,想必不曾挫的袁申,在凡塵俗世間爬滾打,面對過往故人的奚落嘲諷甚至是同憐憫,不免心有所影響。

“也并非每一個貪污吏,都是在最開始準備當之時,便想著搜刮民脂民膏納私庫的,只是場的境遇,讓他們逐漸改變而已。”

莊冥平靜說道:“袁申在場上沒有被改變,不過在凡塵俗世間,想必要換一種生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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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些人至今都認為,這是一位寧折不彎,足以令人傳頌千古的清

但人總是會變的。

或許在剛辭時,他連死都不怕。

或許那時候死了,真的會被大楚的史,記冊中。

但如今……他還是變了。

“之前我曾說過,不能寄托于一個賊匪的誠信,他眼神黯淡,頗有自嘲,想必良知尚在。”

莊冥緩緩說道:“或許再過一年半載,他便是真正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輩,但如今倒還不至于,收服起來,應該容易幾分。”

汪震低聲道:“此人雖然如今是平民,但畢竟以往是,公子真要收他?”

莊冥說道:“且不說他上所知的諸般軍陣,他本能從一介平民,經學府而到王城,調任兵部四品,足見才學不俗,我莊氏商行正值用人之際,如何不用?”

汪震皺了皺眉,遲疑道:“可是……”

莊冥擺手道:“無妨,臨行之前,我已經在他上,留下了記號,他逃不掉的……之所以先放他走,只是讓他去召集那些屬下,一并收來而已。”

汪震停頓了下,問道:“公子可計算好了,該如何降服于他?可須得小人去籌備什麼?”

莊冥背負起雙手,說道:“不必,如今的他,權勢。”

如今落魄的袁申,經過數月磨礪,已再非之前心比天高的袁申。

他若能得人引薦,重歸朝堂,必然激涕零。

而莊冥不需要他歸朝堂。

莊冥可以讓他知道,憑他莊氏商行,也能讓袁申一展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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