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深吸一口氣，認真解釋起來。

“既然你知道我的份，那麼就應該清楚，我當初絕對不會心甘願在那礦場待著。而是到了一些限制，才被迫呈現出那種狀態，以礦工的份活著。”

“嗯。清楚。”李察點頭。

“而之所以導致我那個樣子，某種意義上，全都是白石高塔的‘功勞’！”

“所以，在你恢復自由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復他們？”

“對。”黑袍人點點頭，“之前在翠金城殺人是爲了報復他們，現在在巨上殺人同樣是爲了報復他們。不過……”

“不過什麼？”

黑袍人笑了笑，有些自嘲的道：“不過這報復算不上是真正的報復。你要清楚，白石高塔是一個很龐大的巫師組織，在它其中有著衆多的巫師。我現在所進行的報復，本傷不到對方的筋骨，頂多只是讓對方流點，讓我心的怨氣得到一些釋放罷了。

雖然我讓這巨上倖存下來的一名巫師，幫我給白石高塔的人帶了一些狠話，但那只是虛張聲勢。爲了我的安全考慮，我是絕對不會跟著巨到白石高塔去的。而爲了報復不中斷，或者說爲了更好的報復，我只有利用你。”

“我？”

“對，你。”黑袍人點點頭，表越發的認真，“可以說觀察，也可以說窺，但是我已經很確定你的特殊了。你是一個很有趣的、很聰明的，同樣也是很厲害的人。我相信，如果你能活著到達白石高塔，一定會代替我完報復。”

李察眼睛眨了眨，看向黑袍人出聲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雖然我也許比一般人聰明那麼一點，但並不代表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你也說了，憑你現在的能力，都不敢前往白石高塔進行報復，那我去了報復豈不是送死？

另外，聰明的一個特點就是認清局勢吧？如果我真的安全到達白石高塔，在那裡平靜的生活不好麼，爲什麼要做一些破壞，爲什麼要幫你進行報復？畢竟，我去那裡是學習的。”

“學習？”黑袍人笑起來，點頭道，“對，學習，你去那裡的確是學習。實際上，我並沒有阻攔你學習。我說的報復，不是你想象中，那種直白的、不加掩飾的報復——我並不傻。在我看來，保證你活著到達白石高塔，就是最好的報復。因爲，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很不一樣。

你聰明，你特殊，所以即便你藏起來，爲了達到一些目的，依舊會對白石高塔進行一些破壞。不然，你就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把你送到白石高塔，就像是楔一釘子、種下一粒種子，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一些驚喜的，而這就足夠了。”

“聽上去，好像我不得不這樣做？”李察道。

“實際上，就是這樣。像你這種特殊的人，就像是披著羊皮僞裝的狼，當你進羊羣后，造的破壞是不可想象的。不是殺幾個巫師這麼簡單，往往是更大的、更本的破壞，甚至能搖整個白石高塔的基。”

“你太看重我了。”

“不，是你太藏自己了。”黑袍人道，眼睛閃了閃，“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白的做事，會有獎勵的。比如這個。”

黑袍人說著話，手中多出一顆珠子來，只有眼珠大小，是紅，表面閃著詭異的芒。

“這是一個法道。”黑袍人淡淡的解釋道，“用法力激活後，可以釋放出巨大的破壞力，其威力差不多相當於我目前狀態的全力一擊。”

李察聽了，眉一挑：“也就是說，可以正面秒殺之前巨上、四名正牌巫師的任意一個？”

“實際上，如果四名巫師湊一塊，沒準可以一起秒殺。”黑袍人道，“畢竟，不要小看我全力出手的實力。在之前的戰鬥中，如果不是有一名巫師強行提升等級，發出了不屬於他本的實力，那麼四名巫師一個都回不來的。

當然，你也要知道，這珠子的傷害，是無差別的。所以你用的時候，要當心點，不要把自己波及進去，和敵人同歸於盡了。”

李察道：“話說，你雖然上這麼說，但心裡面卻一定會想，即便我和你在白石高塔的那些敵人同歸於盡，也沒什麼吧？畢竟，等到我用出這珠子的時候，差不多是絕境了，能多殺一個人，也能幫你多報復一分白石高塔。”

“呵呵。”黑袍人笑，不置可否，只是一手把紅珠子拋了過來。

李察輕輕接住，收下，自言自語道：“既然能發這麼大的威力，那麼就做毀滅珠吧。”

這時黑袍人又拿出第二個品來，是一個長長的卷軸。

“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法卷軸，上面記錄著一個做‘匿息’的法。這個法的發明者，據說是很久之前一名做‘尤金·安德魯’的強大巫師，後來又被一個做‘安格列’的巫師改良過。

其作用，可以說沒有，但也可以說很強大。那就是藏匿自己的法力波，僞裝一個誰都察覺不出來的普通人。如果通的話，甚至可以連生命氣息都藏掉，從而屏蔽掉敵人的知，悄無聲息的接近敵人，發襲。

這法應該是很多盜賊的終極追求，不過我相信，到你手上，你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黑袍人說完，又把卷軸拋了過來。

李察接住收下，低聲評價道；“‘匿息’麼，倒是很切的名字。”

“好了，還有這個東西。”黑袍人拿出第三個品來，在手中。是一枚古樸的指環，看上去有些陳舊，給人普普通通的覺。但黑袍人看著指環，整個人的目都出幾分不捨，最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才擡頭看來，緩緩出聲。

“你現在不知道，但是你將來一定會聽到很多傳言。傳言就是，在白石高塔，藏著一個很大的，一旦解開這個，將會得到無法想像的好。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傳言，傳言中的是真實存在的。

我當初就嘗試著解開過，可惜失敗了。而我之所以落到當初你見到我的那種地步，和這個不無關係。現在，我有些心累了，不想再嘗試了。不過，我可以把這個的一些收穫給你，就是這個指環。

它有什麼作用，你現在並不需要知道，但等到了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其實，我並不認爲，你能解開。不過於某種心理，我還是期盼你在這條道路上，能比我走的更遠。”

說完，黑袍人把指環拋向李察。

李察再次接住收起，這一次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簡單的應了一聲：“額，好吧。”

黑袍人站起來，吐出一口氣，直視看過來：“好了，能給你的獎勵就是這些，我相信你會好好利用的。實際上，即便不給你獎勵，我相信你在白石高塔做的也不會差，但……我不是那種人。哈哈，我很善良的，嗯，我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哈哈。”

說到最後黑袍人笑出聲，但聲音中卻沒有多笑意。

笑罷，黑袍人出有些深邃的目：“我要離開了，準備好好的計劃一下我剩餘的時間，畢竟我之前已經被耽擱太久時間了。而在臨離開之前，我想給你一個忠告。”

“嗯？你說。”

黑袍人出聲：“你是一個聰明人，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我的觀察中，還有你之前說的那些話中，你好像準備弄清楚發生在你邊的所有事。這很不錯，正是因此，才造就了你的不同。但我必須說，有時候……適當的裝作不是那麼聰明，纔是真正的聰明。”

黑袍人擡頭，眼睛上翻，像是回憶什麼，驚懼之在臉上一閃而逝：“有些……東西，有些……忌，是不能探索的，不然將會有無法承的代價，而我就承了這種代價。”

黑袍人重新看向李察，深吸一口氣：“總之，你……多加小心……”

話落，黑袍人影扭曲起來，然後像是煙氣一樣消失在艙室。

李察站在原地沒有，眼睛不斷閃爍。

半響後，一號環激活，“皮爾斯的神經敏”釋放，知增強。完全確認黑袍人離開了，李察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微微一鬆，李察收起一直握在右手中的水晶頭骨，邁步走到椅子旁邊。

“吱”的一聲，李察把椅子下面的一塊長條薄木板掀開，開始一塊塊的向外取出刻畫著繁瑣魔紋的白玉片。之後又走到各個角落中去，拿出更多的白玉片來。

這些白玉片都是之前悄悄刻畫完，放置好的。威力並不算多麼驚人，但放置的位置，發威力的方向和角度，都經過嚴的計算，可以保證中心的破壞力極強。所以，只要利用得當，一樣能給實力強大的人造不小的驚喜。

這是用來防備黑袍人的。不過最後黑袍人的話倒是讓李察確信，對方是真的離開了，那麼這些安排也就沒有必要了，不如收起來，隨攜帶著，沒準哪天再用了對付另一個敵人。

收起白玉片後，李察坐到椅子上，向著牀鋪上的潘多拉看了一眼。發現對方依舊在睡著，不知道在做什麼夢，正嘖著脣。

收回目，李察開始認真思考黑袍人說的話，半響自言自語出聲：“白石高塔？報復？？忌？嗯，越來越有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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