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瞟了他一眼:“請先生題幾首詩,如何?”
蔡邕沉了片刻:“可以,不過你讓我把這幾幅畫帶回去看看,我要好好思謀一下才行。”
“沒問題。”劉修爽快的答應了,同時把在長安的寫生稿一起拿了出來,還有一些已經擬好的文稿,一併給張飛,讓他待會兒給蔡邕送回去。蔡邕這才提到了來意,很委婉的說道:“德然,你老師就是那寧折不彎的脾氣,他倒不是因爲丟了而生氣,只是這樣丟未免也太憋屈了一些,你和宮裡走得近,是不是想辦法給他通融通融?”
劉修苦笑道:“我怎麼通融?宮裡我認識的人不是宦就是宮,沒有一個是清流,真正能說得上話的袁家就是背後下黑手的人,我真要通融了,只怕先生會更生氣。”
蔡邕也有些頭疼,劉修說得沒錯,看起來整盧植的是袁赦,其實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袁隗示意的。劉修真要通過宦的路子替盧植謀到了,盧植不僅不會激他,反而會更生氣。
“那你們師生就這麼耗著?”
劉修對盧植很不爽。盧植是個好人,他爲人很正直,也有膽氣,但是這個人太迂腐,出手對付你的又不是我,你拿我撒什麼氣?且不說我替你養活老婆孩子有功,就算是沒功,我又沒有什麼過失,爲什麼要你這份氣?你真有本事,去找袁隗、馬倫那對夫婦去。
不過這些話他不好對蔡邕說,只好敷衍道:“先生你別急,等先生氣消了,我自有辦法。以後我要借重先生的地方還多著呢,哪會鬧出師生不合的笑話讓人看。”
蔡邕聽了這話,這才心安了一些。
……遠的市敲響了開市的鼓聲,低沉的鼓聲在樓下顧客的說笑聲中顯得非常含糊,如果不細聽,或者聽力不好,幾乎難以察覺。
劉修睜開了眼睛,拉過一個大枕頭靠在背後,看著從窗棱中進的一縷朝出神。自從住進了太極道館,他終於過上了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妙生活。生意方面自有羅掌櫃和夏侯淵在打理,不需要他親力親爲,他現在考慮的都是一些大事。
比如怎麼再燒一把火,讓那些醉生夢死的人們認識到眼前繁榮下掩飾的危機。
《長安志》的樣書已經看過了,有蔡邕親筆撰寫的文章,有他親手繪的圖版,質量當然都是上層的,只是和《志》比起來,《長安志》多了幾分蕭索,多了幾分沉重,娛樂姓遠不如《志》,畢嵐原本打算換一個合作方式,看了樣書之後,最後決定還是按《志》的方式來,他覺得這本《長安志》的銷售可能不會好。
劉修原本沒打算靠這本書賺什麼錢,他要的是一個震撼,眼看著時間已經八月,離今天的考試越來越近了,陸續已經有讀書人從四面八方趕來,《志》的鋪墊已經達到了一定的規模,在這個時候推出《長安志》,正有警鐘長鳴的效果。
爲了擴大影響,劉修決定和五經新書的發佈會一樣,搞一個活來隆重推出這本《長安志》,盡一切可能把他的想法推到更多的人面前,哪怕虧損一些,也是值得的。
至於盧植是不是把他逐出師門,他本不擔心,只要盧植沒瘋,想來他還不會這麼歇斯底里。他以後還想借重盧植的學問,之所以這麼強的和盧植翻臉,就是因爲盧植的姓子太剛直,如果不打擊他一下,讓他認識到艱難的現狀,他以後要想請盧植辦點事可不容易。
“哐當”一聲,門被人推開了,唐英子披頭散髮的衝了進來,抱著薄被,著腳丫,臉頰上還殘存著枕痕,飛快的爬上劉修的牀,過劉修半的子,到了裡側躺了下來,很自然的摟著劉修的腰,這才愜意的吐了一口氣:“好涼快!”
許禇尷尬的站在門口,指指唐英子,又指指自己,爲自己這麼厲害的護衛居然攔不住唐英子而到萬分慚愧。劉修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許禇關上門出去。唐英子雖然不通武技,可是靈活得像條泥鰍,許禇雖然橫練功夫厲害,卻沒有靈活,每次想攔住闖門的唐英子都以失敗告終。
劉修也習慣了,遠沒有第一次被唐英子闖門時的驚慌,那一次他幾乎全祼,唐英子破門而時,他比在寧城下面對鮮卑人還張,第一反應是扯過被子擋在上,本沒來得及阻攔唐英子,眼睜睜的看著霸佔了自己的牀。
“又怎麼了?”劉修拍拍唐英子的小屁:“你也不小了,怎麼每次都著屁衝出來。”
“有什麼關係,反正這時候三樓也沒人的。”唐英子滿不在乎的說道,出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摳了摳眼角,然後又的抱住劉修的腰。“羅家嬸嬸起得太早,沒人抱著,我睡不著。”
劉修打掉唐英子在他口的手,惱怒的斥道:“你能不能老實一點?我不是羅家嬸嬸,沒有你要的東西。”
唐英子還有些迷糊,聽了劉修這話,愣了一回神,這才反應過來,咂了咂,重新把頭埋在劉修的懷裡,很老的嘆惜了一聲:“可惜啊,人間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你們倆要是一個人多好啊。”
劉修無語。
唐英子搬到太極道館住之後,劉修讓他和羅掌櫃一起住,羅掌櫃還沒有生孩子,對唐英子是百般溺,每天都摟著睡覺。唐英子很快養了一個壞病,每天夜裡都要著羅掌櫃滿的房才能睡著。羅掌櫃開始有些不適應,後來便也習慣了,但劉修不習慣,每天天不亮,羅掌櫃就要起安排做生意,不可能陪唐英子睡懶覺,唐英子便鑽到劉修的牀上來,然後習慣姓的去劉修的口,搞得劉修非常狼狽。他說了唐英子幾句,唐英子卻振振有詞的說,和羅掌櫃一起睡的時候就是這樣,這樣能讓想起阿媽。
劉修這纔想起來,眼前這個似乎每天都開心得像生活在裡的小丫頭是個流浪兒,兩三歲就被人拐走了,連自已的爹媽長什麼樣都記不得,大概印象中也只有阿媽的房了。羅掌櫃大概也是想到這一點,才容忍的舉。
劉修沒有那個,但是他有個好,也許是因爲練霸訣的原因,他的冬暖夏涼,哪怕是最熱的時候,他的也不會出汗,這一點讓唐英子非常滿意,嚐到了甜頭之後,固定的每天早上都會來搔擾劉修,有時候夜裡熱得睡不著,也會不分時辰的破門而。
劉修悲劇的發現,在這個沒有空調的年代,自己倒了人空調。
“大哥哥,你怎麼不起來練武?”唐英子閉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劉修說著閒話:“你看阿禇哥哥、阿飛哥哥,還有阿淵哥哥,他們都是天不亮就起來習武的,就你最懶了,每天起得最遲。”
“我比你還遲嗎?”劉修沒好氣的反問道。
“我不一樣。”唐英子面不改的說道:“我是小孩子,要多睡覺才能長。你是大人了,應該早點起來做事。”
“你聽誰說的?”劉修哭笑不得,這小丫頭年紀不大,知道的還不,居然還知道小孩子保證睡眠有利於長。他其實也不是不想起來習武,只是他現在遇到了困境。張鳴到了之後,對他的霸訣修煉並沒有什麼幫助,他說他知道的吐納也沒有這種練法的,而如果要傳授太平道的吐納高階,那劉修必須先太平道才行,劉修又不願意。後來還是藍蘭有意無意的提醒了一句,說不管哪家的吐納,都只是而已,總攝的是道,而道就在老子五千言之中。劉修只好每天讀老子五千言,想從中找到啓發,但是看來看去,他只找到了“摶氣致,能嬰兒乎”這幾個字似乎搭得上邊,於是便不再管呼吸,只一心把呼吸變、變緩,其實就是深呼吸而已。
在這種況下,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練拳,敦武、趙雲教他的武技,他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
唐英子笑了笑,著說不清的靈古怪,卻不肯再說什麼,拉過劉修的手臂把自己圍在中間,皺了皺鼻子,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劉修也沒什麼心思和閒扯,拉過被子一角蓋在的肚子上,繼續思考接下來的新書發佈會。發佈會上需要的十副巨幅山水已經準備好了,五幅的盛況,五幅長安的殘破,一一對應。他本來是打算各用四幅的,可是蔡邕說天有五行,人有五,五爲之中,還是用五的好,於是就改了五幅。
劉修有足夠的信心這十幅山水能吸引士人的眼球,引起一定的轟,但是究竟能造多大的效果,他並不敢肯定。有很多道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想到,那些權貴們也不笨,他們未必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是一個什麼結果,可是真要狠下心來割自己的,那就不容易了。
能不能想到是一個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思想上的巨人未必就是行上的巨人,反倒可能是行上的矮子。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這年頭從來不缺誇誇其談的僞君子。
應該說,從古到今,世上都不缺這種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男盜娼的僞君子。
要既得利益者放棄自己的利益豈是件容易的事,相比之下,也許說是不可能的事更靠譜一點。劉修雖然想用最溫和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危機,可是他從來不奢真能做到,他從來就沒有把所有的希寄託在權貴們的道德上。
一顆紅心,兩種準備。不過,劉修從心底裡不希第二手準備派上用場,對他個人來說,那也許是一本萬利的上佳選擇,可是對於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只想活命的庶民來說,那將是一場災難。
謀事在人,事在天,該他做的,他都做了,最後就看老天還給不給大漢機會了。真要到了那一步,他也不會手腳,“天予不取,反其咎”這句話表示什麼,他清楚得很。
“大哥哥,如果又有人要把我拐走,你會怎麼辦?”唐英子突然了一下,打斷了劉修的思緒,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劉修眉一挑,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我就打得他連他阿媽都認不出來。”
“真的?”唐英子睜開眼睛,長長的睫忽閃忽閃的。
“當然。”劉修忽然覺有些不對,這小丫頭看起來不像是隨口一說啊。果不其然,沒等他反應過來,唐英子就出小指:“我們拉勾。”
劉修猶豫了一下,唐英子卻自己過手來,掰起劉修的手指拉了勾,然後才得意的笑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喲。”
“這個……”劉修咂咂,有些擔心的說道:“我說英子,你又惹誰了不?”
“沒有,我乖得很,怎麼會惹別人呢。”唐英子一本正經的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又幽怨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就是因爲我太討人喜歡了,所以才惹了事。”
“究竟怎麼回事?”劉修嚇得坐了起來。唐英子大部分時間都在宮裡陪太后玩,有太后罩著,一般人想被惹都未必有資格,可是看這樣子,似乎事還嚴重。
唐英子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大皇子天天要陪他玩,盧植回來之後,他們連著幾天沒有進宮,大皇子在宮裡又哭又鬧,誰也不要,何貴人急了,派人來說,要讓唐英子到宮裡作宮,專門陪護大皇子。陪大皇子玩玩是一回事,做宮做專業陪護又是另一碼事了,唐英子不願意,可是又不敢和盧植說,只好等劉修回來再說了。何貴人這兩天沒派人來,那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一旦得到劉修已經回到的消息,肯定會再次來討人。
“何貴人?大皇子?”劉修笑了,“你進宮陪大皇子不好嗎,說不定大皇子以後就是太子,你就是太子妃了,還有機會做皇后。”
“我纔不要做皇后呢,不好玩。”唐英子頭搖得像撥浪鼓,“宮裡太悶,沒意思。”搖晃著劉修的胳膊:“大哥哥,你和我拉過勾的,可不能耍賴。”
劉修被搖得頭暈,連聲笑著討饒:“行,行,我不耍賴,可是,你給我什麼好?”
“你想要什麼好?”唐英子咯咯的笑道:“要不,等我長大了,我嫁給你?”
“噗!”劉修嗆了氣,咳嗽不止。
不出唐英子所料,何貴人很快派來了人向劉修討要唐英子,來的還不是旁人,正是新任河南尹何進,未來的國舅大人。
何進中等材,長得非常結實,一看就有殺豬的底氣。團團的臉上堆著溫和的笑容,四打量了一下正在懸掛的十幅山水,連連點頭稱讚:“舍妹經常在天子面前稱許劉君是個人才,我本來還有些不以爲然,現在看來,舍妹的眼倒的確是高我一籌的。”
劉修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沒什麼心和他扯淡,只是謙虛的笑笑,不吭聲。何進見了,也有些尷尬,便簡潔扼要的說明了來意,貴人希劉修能讓唐英子宮陪護大皇子,無論他出多價都可以接,何家願意劉修這個朋友。
劉修沉默了片刻,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英子不是我家的人,我不好做的主,我可以幫你問一下,要是願意進宮,那自然沒話說,如果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
何進沉下了臉,語帶威脅的說道,這可是貴人的一片善意,請你三思。另外,上次翟長公主的事,你還欠我何家一個人呢,是不是也該還一還了?
劉修不以爲然的一笑,翟長公主雖然也劉修,卻跟我這個劉修沒什麼關係,你要還人,去找,別找我啊。至於貴人的善意,我心領了,有後補,但是我不能拿一個與我沒有一點關係的孩子去討好貴人,這於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何進真的惱了,他覺得劉修太自以爲是,真以爲你沒人敢惹?袁家不惹你,是人家不屑,你看袁隗只是示意了一下,中常侍袁赦輕飄飄的一句話,你先生盧植的廬江太守就免了,你還有什麼招?現在得罪了袁家,你是朝、外朝都樹了敵,這個時候再惹何家是不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你以爲靠上宋家就有用,宋皇后連個兒都沒生出來,又和宮裡的宦有死仇,這皇后能當幾天,還真是說不準的事,這個時候何家向你示好,是給你機會,你居然還不當回事?
劉修對何進的惱怒還真不當回事,他既然要幫宋家,那就做好了和何家戰鬥的準備。
何進拂袖而去,進宮和妹妹一商量,很快轉又去了大長秋曹節的府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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