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書,姜嬈拿起放在一旁的油紙,原是想重新包回去的,但想了想,也沒有必要再包著了。
站起,來到書房,將這本書放到了上次放話本子的書架深。
才從書房回到正房,姜嬈就見著穆珩冷著一張臉大步踏了進來。
見著姜嬈,穆珩幾乎是小跑著來到邊,將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確定姜嬈什麼事也沒有,這才松了口氣。
“阿嫵,你沒事就好。”他道。
姜嬈也能猜得出來,穆珩為何是這樣的反應,無非也就是知道了今兒府里發生了什麼事,擔心被傷著了。
都不等姜嬈問穆珩今日這事要怎麼辦,穆珩就鄭重其事地道:“阿嫵,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代!”
說這話時,穆珩的眼里都跳的怒火。
姜嬈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用自己的方式讓孫氏自嘗苦果了,但既然穆珩還要給出口氣,只有高興的,又豈會不樂意?
穆珩雙手扶著姜嬈的肩:“阿嫵,你和圓姐兒好好待在院子里,別的事,都有我解決,梧桐巷的宅子既然已經休整得差不多了,那咱們這幾日就搬過去吧,若有還沒布置好的,等我們搬過去了再慢慢來也不遲。”
姜嬈揚眉。
看來,穆珩這是不打算再忍著了。
不過……
也好。
姜嬈也不樂意與孫氏這些人再住在同一個屋檐之下,之前說中元之后提分家的事,但既然能提前一個月,何樂而不為?
“好。”道。
至于穆珩要如何做,并不多問。
穆珩深深地看著姜嬈,將擁進懷里,似是要從姜嬈的上汲取什麼一般將頭埋在姜嬈的肩窩里。
過了好一會兒,他重新抬頭,轉大步離開。
姜嬈看著穆珩的背影,輕輕笑了笑。
……
穆珩沒有去主院,而是先去了安和堂。
楊氏雖然沒出安和堂,但今日發生了什麼,卻已經有所耳聞,這時候見著穆珩過來,先是深深嘆了口氣。
那次子和兒媳啊……
早就說過,他們若是一直這樣苛待了穆珩,將來指定有他們后悔的。
但現在看來,他們兒就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
那,便罷了吧。
楊氏看著立于自己面前,顯得氣宇軒昂的孫子,溫聲道:“明遠,你已經有所決定了?”
穆珩道:“祖母,今日發了什麼,想來您也已經了解了,既然從來不曾反省過,甚至還只想著算計我和阿嫵,那反正我已經不是的兒子了,這便分家吧,分家了,就不會再有這些事的發生了。”
說到這里,穆珩頓了頓。
“阿嫵……為了我的妄念,已經忍了許久了,孫兒不想讓再忍下去。”
楊氏有些心疼。
這個孫兒,打從出生就沒被疼過,雖是嫡子,但比起庶子穆琂都尚且不如。
穆琂雖是庶子,不得嫡母喜,但穆琂也有疼他的姨娘。
穆珩有什麼呢?
也正因為對穆珩的境再明白不過,所以這會兒聽穆珩說起要分家,楊氏才沒有任何的勸阻。
抬起手,在穆珩趕手過來扶著時,在穆珩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明遠,祖母知道你這些年都了委屈,所以不管你決定做什麼,祖母都不會勸你,錯的是你爹娘,分家……那便分吧。”
早晚都要分的,只是提前了一個月而已。
“走吧,”楊氏緩步往外走,“趁著今日,就將這件事徹底敲定吧。”
穆珩扶著楊氏的胳膊:“讓祖母累了。”
楊氏搖了搖頭。
兒都是債。
沒有把穆從文教好,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又如何能說“累”二字?
祖孫二人出了安和堂,這又將侯府許多人都驚著了。
誰不知道老祖宗一年到頭也就只有年節時才會走出安和堂,與兒孫一起吃頓團圓飯,可今兒不年不節的,老祖宗怎麼就出了安和堂?
而且,還是和三爺一起。
想到上午發生了什麼,眾人都覺得,只怕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侯府雖大,楊氏和穆珩也走得很慢,但一刻鐘之后,兩人也來到了主院。
孫氏打從接到下人的報信兒,心里就突突地跳得厲害。
想要算計著讓姜嬈養穆珹的外室子,結果卻是不蝕把米,算計不不說還與趙氏反目,趙氏如今都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安國公府。
現在,無事不出安和堂的老祖宗又被穆珩請了出來。
孫氏暗恨不已。
這個逆子!
他想做什麼?
可再怎麼恨,見著老祖宗的那一刻,還是只能賠著笑臉迎上去。
“母親,您怎麼來了?”孫氏道。
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不假,但當初楊氏掌家之時,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在楊氏手下,不敢有任何的忤逆。
哪怕楊氏已經多年不掌家,那仿佛是刻在了骨子里的畏懼依然沒有消失。
楊氏沒有看孫氏,由穆珩扶著坐到了主院正房的上首:“去給侯爺和世子幾兄弟送信兒,讓他們立刻回府,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孫氏一怔,“可是,侯爺……”
話還沒說完,就在楊氏的一個眼刀之下住了。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孫氏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憤怒。
如今侯府的當家主母是!
這老虔婆,憑什麼在面前耀武揚威?
可真要讓孫氏忤逆楊氏,是真的不敢。
于是,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愿,孫氏也只能當著楊氏的面著了人去通知穆從文和穆珹、穆瑋、穆琂回府。
做完這些,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楊氏:“母親,您這是……”
心里有數,楊氏多半是為了今兒上午發生的事來的。
但楊氏如此興師眾,甚至還要在這個時候將在忙于公事的穆從文等人回來,這就讓孫氏心里有著不著底了。
心里有些不祥的預。
穆從文雖是侯爺,但在楊氏面前仍畢恭畢敬的,從不會逆了楊氏的意,若是楊氏借著這件事要拿,穆從文是絕不會為了而讓楊氏不悅的。
孫氏再次瞪向穆珩。
都是這逆子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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