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和穆珩一起回了立雪堂。
兩人沒讓丫鬟們進來服侍,換了裳之后便相依著坐下。
穆珩攬著姜嬈的肩膀,“阿嫵,從前我還說要讓你妻憑夫貴,但現在看來,倒是我得夫憑妻貴了才是……”
那會兒隆譽帝為何會用那種恨鐵不鋼的眼神看他?
當然是覺得他太不爭氣了,到現在也才只是個五品,阻礙了他封賞姜嬈了。
而且,待他們從南安府回來之后,姜嬈立下的功勞都會算到他的頭上。
可不就妥妥的是夫憑妻貴麼?
“那可不!”姜嬈一時來了興致,像個惡霸一樣用纖長的食指挑起穆珩的下,仔細打量著這張俊逸非凡的臉,“得了我的好,你要怎麼謝我?”
穆珩極為配合,整個人往下一矮,就往姜嬈的懷里鉆,若不是他的量不允許,那就真的要將自己一團塞進姜嬈懷里了。
“夫人大恩,為夫無以為報,就只能以相許了……”
前面半句話還帶了些調笑的意味,到了后面半句,聲音陡然變得低沉起來,就連氣息都跟著灼熱了不。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把持住,穆珩對著眼前那片白皙的脖頸,湊上去就狠狠啃了一口。
姜嬈頓時就起了一的皮疙瘩,下意識在姜嬈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這人,你屬狗的嗎?”
穆珩一臉的委屈:“阿嫵,咱們圓姐兒才屬狗,我二十一歲的時候有的圓姐兒,我怎麼能屬狗呢?你已經一點都不關心我了嗎?”
姜嬈:……
一拳捶在了穆珩的口上。
然后,再想收回手時,的手卻被穆珩這廝按住了。
穆珩抓著姜嬈的拳頭輕輕按著,直到姜嬈松開拳頭,用掌心在了自己的口,這才用著低沉得似乎帶了些蠱的聲音道:“阿嫵,你看,我這心跳得有多快……”
一邊說著話,一邊低頭更加湊近姜嬈。
姜嬈冷笑一聲,驀地站了起來:“心跳跳得快?那想來是患了什麼心疾了,我這就讓人去請孫大夫來給你好好看看!”
然后,就這樣毫不留地走了。
走了……
穆珩:……
總覺得,他的魅力在阿嫵這里好像是減弱了!
這可真是一件悲傷的事。
姜嬈走出幾步,回頭沖著穆珩“嘁”了一聲。
大白天的,想什麼呢!
……
姜嬈還是將孫大夫請了過來。
當然不是為了給穆珩醫治心疾。
和穆珩很快就要前往南安府,而且這一次姜嬈準備將圓姐兒和珺哥兒都帶上,南安府的水土與京城有著極大的不同,自然要提前向孫大夫討教一番,另外再請孫大夫給配一些常用的藥,以防萬一。
孫大夫也聽說了穆珩領了皇命要去南安府的事,倒也沒有吃驚,細細與姜嬈說了些需要注意的事,又開了方子讓人跟著去取藥,這才由著半春送了出去。
穆珩這時才坐到姜嬈的跟前:“阿嫵,我還以為你真的要讓孫大夫給我看心疾呢!”大風小說
姜嬈睨他一眼:“你患了心疾嗎?”
穆珩將姜嬈擁進懷里,“我可不就是患了心疾嗎,要不然怎麼我這心里哪哪兒都是你呢?”
雖然有點油舌之嫌,但不得不說,這話也確實像是裹了一般,讓人聽了直甜到了心底。
“哦?”姜嬈慢悠悠地道:“既然患了心疾,要不要我讓人再請了孫大夫回來給你治上一治?”
穆珩把頭搖得像是珺哥兒喜歡玩的撥浪鼓一樣:“不不不,阿嫵,我寧愿病膏肓,也不能將你從我心里拔除……”
“就知道瞎說!”姜嬈在穆珩腰間擰了一把。
不過,那輕輕揚起的角,以及眼里的笑意,都分明在述說著此刻的愉悅。
穆珩將姜嬈摟進懷里,“這哪里是瞎說,分明是實話實說!”
夫妻倆又膩乎了一會兒,這才一起去了安和堂。
他們要帶著孩子一起去南安府的事,自然要早點知會楊氏一聲。
楊氏正看著倆孩子呢。
羅漢床上擺了一張矮幾,圓姐兒正在這矮幾上寫字,雖然小小年紀,但圓姐兒的字已經寫得初風骨了,一張白生生的小臉上更是滿是嚴肅。
珺哥兒也被放在了羅漢床上。
小家伙先是爬到了姐姐的邊,見姐姐沒有如往常一樣第一時間看自己,先是歪著頭擰著眉想了想,然后手就往圓姐兒的胳膊上抓了過去。
圓姐兒手中的筆因此一歪,在紙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墨跡。
姜嬈走過去抱起珺哥兒,在小家伙的小屁屁上拍了一記:“珺哥兒,姐姐寫字呢,你怎麼能搗?”
圓姐兒還替弟弟開:“母親,不怪珺哥兒,是我讓人把珺哥兒放在我旁邊的,弟弟還小,不懂事呢!”
姜嬈一時哭笑不得。
得,這還護上了。
穆珩則坐到圓姐兒的邊,“圓姐兒的字寫得越來越好了,若是能一直這樣勤練下去,很快也就能登堂室了……”
圓姐兒也覺得自己的字近來越發有進了。
尤其是方才寫的這一張。
圓姐兒確實不怪珺哥兒調皮,但看著紙上那條長長的墨跡,多還是覺得有點可惜的。
這可是近來寫得最好的一張字呢。
穆珩見著圓姐兒這小模樣,手在小姑娘的額頭上點了點:“這麼點小事,看父親的!”
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圓姐兒手里出筆。
然后,就著那條墨跡,只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一名有著一頭烏黑長發的子的背影,看著很是傳神。
明明畫的是背影,卻讓人很容易就到那筆之中出的溫。
這個背影的存在,不僅沒毀了這張字,反而還給這張字增不。
“像母親……”
圓姐兒低喃一聲。
敢肯定,父親畫的一定是母親!
大概是因為,只有畫母親時,父親的筆下才會有這種珍而重之的溫吧?
穆珩放下筆,在圓姐兒的臉蛋兒上輕輕了一下:“咱們圓姐兒就是眼尖。”
圓姐兒沖著穆珩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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