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陪著倆孩子玩了半日,這才總算是得空能與姜嬈說會兒話了。
“議和結束,兩國便可以收兵了,西涼那邊不日就會將歲貢以及刺州以及吳州的一部分割讓過來,在此之前,兩國在南安府互市的事也會籌備起來。”穆珩道,“西涼那邊負責這件事的,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那日來見你的蕭家大小姐。”
“哦?”姜嬈頗有些驚訝。
“蕭家的兒能明著坐到談判桌上,這足以看出來蕭家在西涼部的地位了。”
說到這里,穆珩輕輕搖了搖頭。
這樣位高權重的一家人,為了能達自己的野心,完全不顧國家利益,西涼如今的皇室,怕是也氣數將盡了。
當然,對大安朝來說,西涼越才越好呢。
穆珩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頗為幽怨地看著姜嬈:“阿嫵,咱們好不容易有機會坐在一起說會兒話,就別再說這些了好嗎?畢竟,咱們是夫妻,又不是同僚,總該做點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才是……”
說到最后一句,那眼神都快黏在姜嬈的上了。
姜嬈瞪他一眼:“都說飽暖思……”
話沒說完,就被穆珩用堵住了。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夫妻之間的流,怎麼能是……”
話音漸不可聞。
月兒悄悄躲進了云層后面,似是,又似是怕驚擾了這對有人。
……
就如穆珩所說的那樣,兩國開始談到互市之事時,西涼那邊的主事人,正是蕭玉。
對此,大安朝這邊的眾員都很是驚訝。
驚訝之余,又有那麼些不樂意。
在大安朝這些員深固的想法之中,子就該待在后宅里大門不出二門邁,親之后就該相夫教子,替夫君打理好宅。
像姜嬈這種,不僅接手娘家的生意,還與穆珩一起走這麼遠的子,就已經是大安朝眾員眼里極為出格的存在了。
他們哪里能想到,如今會見著一個更為出格的子呢?
若蕭玉是大安朝的人,這些員這會兒指定已經跳著腳罵了,再用盡手段著蕭玉離開談判桌,偏偏蕭玉是西涼的,他們就算再怎麼不樂意,只要西涼愿意,他們就管不到蕭玉的上去。
總不能威脅西涼,蕭玉不下談判桌,他們就不談了吧?
憋屈又無奈之下,這些員也只能自己把自己說服了。
西涼風氣開放,這蕭玉又是掌管蕭家財富之人,在蕭家的地位也相當重,現在談的是兩國互市,西涼就需要這樣的人來談……
把自己說服了的同時,大安朝的員們又忍不住想到了一件事。
說起來,穆珩那媳婦可也來了,那姜氏與這蕭家的蕭玉可是有著許多的相似之……
當然,便是如此,眾員也沒想過要姜嬈與蕭玉一樣坐上談判桌。
完全沒有想過。
深固的想法與偏見,又哪里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呢?
但,讓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沒這樣想過,但有人想了。
“我不與你們談,我要與姜家小姐談!”
據說蕭玉兒就沒坐下,直接就沒正眼看這些員一眼。
“如今要談的是兩國互市,總要與一個懂經商的人來談才是,你們這些人懂什麼?”
“不是說你們大安朝姜家的小姐來了嗎,我只與談!”
眾員當時就被氣了個倒仰好嗎?
他們為多年,何曾被人說是“你們懂什麼”,而且這話還是出自子之口!
可是,再怎麼氣,他們也只能生生憋著。
“穆夫人只是跟著穆大人來見識一下南安府的風而已,談判之事與無關,這樣無理的要求,恕我們不能答應!”
眾員自然是斷然拒絕。
蕭玉頗為不屑地掃了一眼眾員:“你們大安朝選用人才,難道不是有能者居之嗎?談判之事與無關,就與你們有關了?”
“你們知道一兩銀子能買幾斤米幾個蛋嗎?”
“你們知道大安朝和西涼最想從對方那里得到什麼樣的貨嗎?”
“你們知道……”
一連串的“你們知道”問得眾員都再抬不起頭來。
他們其實很想答一句“知道”,又怕會惹來蕭玉更強有力的不屑,最后也只能憋屈著以沉默對抗蕭玉的無禮要求。
但蕭玉可沒他們想象中的這麼好打發。
“總之,西涼如今以為我首,而我,只想與姜家小姐談,除非姜家小姐上桌,否則,我拒絕與你們這些人談!”
蕭玉扔下這樣一句話就走了。
大安朝眾員們面面相覷。
誰也沒想到,蕭玉竟然真的就這樣走了。
難道不知道,互市于兩國而言是互惠互利的,尤其是西涼如今在了最缺糧的時候,要是不能從大安朝換回足夠的糧食,怕是沒有外力,西涼都會因缺糧而引發大子來。
在這樣的況下……
蕭玉,怎麼敢?
但蕭玉還真敢了。Μ.166xs.cc
大安朝的眾員們自然沒想過要妥協,他們就不信了,在西涼急需糧食的況下,蕭玉還能拖上多久!
可蕭玉一拖就是十日。
整整十日,不僅蕭玉沒有參與談判,就是西涼別的員也都沒過面,看這意思是真的以蕭玉為首,不管蕭玉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這就讓大安朝的員們為難了。
在議和一事上,他們為大安朝爭取到了極大的利益,可這并不意味著互市之事他們就能一直往下拖了。
畢竟……
真要再拖下去,西涼缺糧的危機一直得不到解決,萬一豁出去了要與大安朝拼個兩敗俱傷呢?
好不容易才議和了,若是因為這麼點事而讓前面的一切努力都功虧一簣,那他們不僅功勞沒了,說不得還會擔上禍害家國的罪名。
這是眾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的。
于是,眾員這才將主意打到了穆珩的上。
穆珩與那姜氏是夫妻,現在需要姜氏出力了,可不就得讓穆珩出面嗎?
從頭到尾冷眼旁觀的穆珩,這時卻是開始拿喬了。
“各位大人,不是本不想出力,而是……”穆珩慢條斯理地道:“你們先前不是說過,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不要在外拋頭面嗎?我家夫人可一直都是按著各位大人的期待做的,現在你們想讓拋頭面,這……讓本很是為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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