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萬壽節若是不過,又怕引起恐慌。
畢竟帝王的生辰,也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不辦壽宴,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正思索間,南宮翎大步走了進來。
“臣弟給皇兄請安。”
“不必多禮,坐吧。”
南宮銘嘆息了一聲,眼里全是無奈。
“想必你也是看見煙火了所以趕來的,朕真的是……”
南宮銘緩緩閉上了眼睛,滿臉都是疲憊。
自從當這個皇帝,他真的是太累了,太多的不由己,太多的無可奈何。
南宮翎面無表的在一旁坐著,南宮銘的話明顯帶著沮喪和疲憊,他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不要做這個皇帝了,你自己來做吧,反正當初父皇也是讓你做的。”
南宮銘往后一靠,一副我不干了的模樣。
當初先帝在時,確實是想將皇位傳給南宮翎的。
但是他對皇位不興趣,愣是不愿意做這個皇帝,于是就把他給推了上去。
先帝無奈,也不想強迫南宮翎,封了他做攝政王,讓他護江山穩固,還送了空白圣旨給他保命。
他純屬撿了個才當上了這個皇帝,當時還是高興的,可當了這麼多年皇帝,他早就心疲憊了。
要不是南宮翎幫忙,這皇位他哪里坐的穩。
這個世界他猜忌誰對皇位有覬覦也不會猜忌南宮翎,因為這皇位真的是他不要的。
但是吧,人總是糾結的,相安無事天下太平的時候。
他總是很不甘心,憑什麼人的差距會這麼大的。
心里總是有刺,尤其是在民間,百姓對南宮翎的贊揚和依賴超過他。
但是不管他如何折騰,如何在南宮翎那里找存在,南宮翎都不稀罕搭理他。
雖然他是皇兄,但在南宮翎面前他還真擺不起兄長的譜。
有時候想想他這一生都悲哀的。
時在宮中與母后舉步艱難,后來當了皇帝便日日勞國事。
枕邊人不敢相信,文武百日日三呼萬歲,可心誰知道是不是在盼著他早死。
幾個兒子他又要防著,幾個兒看到他又畏懼害怕。
也只有太后那里還能讓他放松片刻了,但這些讓人煩惱的事他也不想告訴太后。
所以只能憋在心里,事事要勞煩南宮翎幫忙想想對策。
可每次都很別扭,總覺得有些丟人。
總之,這次他是真的累了。
先是幾個兒子逐漸長大,那野心就差寫在臉上了,他真的不想看見骨相殘,父子生分。
其次,又是各種天災讓他心力瘁,邊關也不太平。
國庫空虛,賑災銀子都拿不出來。
文武百個個不為國家分憂,只顧著自己拿著朝廷的俸祿福。
這麼多年了,這才過幾年的安生日子啊!
先帝子嗣頗多,那時候朝廷局勢四分五裂,再加上打仗什麼的。
一直到這幾年才好起來的,他只覺這日子越來越好了,誰知道,幾場天災人禍直接又打回原形了。
尤其是淑妃這次做的蠢事,讓他都要崩潰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路他當然懂。
這些事傳到難民耳朵里,還不引起暴。
一想到這后果他就恨不得將那愚蠢的人千刀萬剮。可誠王還在災區,他不能寒了他的心。
南宮翎還是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十分畏懼。
南宮銘到底也是坐了幾十年的皇位了,上的龍威也不容小覷。
兩人都不說話,書房的氣極低,仿佛溫度都下降了幾個度。
良久,南宮翎薄輕啟淡淡道:“正值時期,若這時候換新帝,只怕這江山就要易主了。”
南宮銘無言以對,他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再一想,他上的力大,擔子重,可和南宮翎比起來,還真的不算什麼。
他嘆息了一聲無奈道:“當初你要是不推坐上這個位置,只怕就沒這麼多麻煩事了。”
那他就輕松,當個閑散王爺,多逍遙自在啊。
南宮翎蹙眉嫌棄道:“皇宮里過于拘束,后宮人太多,吵鬧。”
南宮銘瞬間無語了,他還以為是什麼理由不想登上皇位呢。
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不過現在想想,他這個皇帝,一年到頭也出不了一次宮。
為了穩固朝局,拉攏朝臣,不知道往后宮塞了多個人。
自己真的喜歡的一個沒有,至今好像也沒遇到。
皇后心機頗深,去宮里總是不自在,賢妃和淑妃估計是想著怎麼讓他們的兒子登上皇位。
良妃那里反而是讓他最輕松的,那人寡言語,老實本分。
其他的貴人嬪位什麼的,太多了他記不清了,沒什麼印象。
………抱怨歸抱怨,怨氣發泄完了,總要干正事了。
南宮銘蹙眉道:“煙火的事只怕會造不小的影響,為了安民心,朕打算再派一位皇子去南方賑災。”
南宮銘的皇子不多,公主倒是有好幾位。如果再派人去,那就只有南宮肅了。
太子是個沒腦子的,只怕去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Μ.166xs.cc
這也確實是個辦法,但是治標不治本。
“本王半后去一趟夏國,采購些糧食和布匹回來。”南宮翎說完便端起了茶杯,眼里有暗閃爍。
“夏國?他們能賣給我們嗎?不坐地起價就算不錯了。”南宮銘覺得這本不可取。
獨孤淵最在乎的不過是他的母親罷了。
即便他不找上門,想必他也馬上會送上門來。
錦歌和墨寒的醫高超,他必定會想讓他們治好夏國皇后的眼睛。
南宮翎挲著杯沿,眼神深邃不可見底。
“皇上,有急報。”
這時一小太監匆匆而來,跪地道。
“經過層層上報,大批災民已經涌向了京城,不出三月便能抵達京城了。”
南宮翎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顯然這是他早就料到的。
南宮銘更加頭疼了,揮退了小太監,疲憊道:“天不早了,皇弟先回去休息吧!”
南宮翎起直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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