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本想趕回去的夜煦宸又被夜凌霄到了皇宮書房。

“坐吧宸兒。”夜凌霄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來，指了指離他不遠的座位。

“坐就不必了，有什麼事就趕說。”

夜煦宸拒絕了皇帝的提議，他可不想坐下然后陪同批閱奏折，也不想一盞茶喝著喝著就過去很久，被坑多次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趕弄完夜凌霄的事，然后回宸王府見姜兒。

也不知道姜兒有沒有去了宸王府？不知道見到自己沒在會不會先離開了。

這麼一想，夜煦宸的心更煩躁了。

聽了夜煦宸的話，夜凌霄還有些不懂，再看到夜煦宸這急躁的樣子，他突然就明白了，這小子肯定是要去找舒家丫頭了。

“咳咳，你遞的證據我已經看過了，他們的野心太大，朕心里是有數的，這件事朕來理就好。既然你這麼著急回去的話，那就趕回去吧，真是的，沒良心的臭小子。”

夜凌霄氣呼呼地說著，有了喜歡的丫頭就不念著他這個父皇了，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父皇照顧好自己，保重，兒臣告退。”

“朕知道了，去吧去吧，朕看見你還覺得心煩呢。”夜凌霄擺擺手。

夜煦宸行了個禮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角微微上揚，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笑。那抹笑在走出書房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唉，幽兒，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們的皇兒的份上，他對朕這個態度，朕早就懲罰他了。我們的皇兒很棒，你若泉下有知，也是會欣的吧。”

夜凌霄對著墻上掛著的一副人畫卷絮絮叨叨地說著，神溫而悲傷，哪里還有半點作為帝王的威風。

畫卷上的子傾城絕艷，著一襲淺的霓裳，髻霜鬢，淡掃蛾眉，皓齒赤，容娟好，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一顰一蹙間帶著高貴清冷，雙目湛湛有神，眉目間仿佛都在傳。

夜凌霄最后嘆了一口氣，繼續批閱著桌上的奏折，整個人又恢復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了，仿佛剛剛那一會兒失態的不是他一樣。

夜煦宸一離開皇宮就騎著馬抄一條小路近道回宸王府。

“踏塵，快一些。”馬兒嘶鳴著，發出低聲地吼，踏塵是一匹極靈的馬，陪伴著夜煦宸數年載，能聽得懂夜煦宸的話，到夜煦宸的著急后，它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今天有什麼人來嗎？”夜煦宸一下馬就問站在府門口的兩個守衛。

“回稟王爺，王妃來了。”

夜煦宸一聽，都顧不上踏塵就飛快地跑進了府里。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做什麼好，最后嘆了口氣，認命地喚來了府里的其他下人牽踏塵回去。

“王爺，王妃在后花園。”一見到匆匆忙忙的夜煦宸，林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時不時就有人來告訴他王妃所在的位置，所以見到夜煦宸的第一時刻，他就果斷告知了舒云姜的位置。

夜煦宸點頭，未曾多言，轉就去了后花園。

不遠一道纖細的影正斜靠著圍欄，不時拋下餌料喂養池中的金魚，然后不自覺地揚起了溫而恬靜的淺笑。

初冬的暖撒下和的，照在舒云姜上的緋紅裳，給舒云姜周鍍上了一道微，襯得白勝雪，若凝脂。

夜煦宸放緩了腳步，放低了呼吸，眼睛則一不地盯著那道明艷人的影，生怕他一個眨眼，眼前似夢一般的景象就在眼前消失不見了。

面對舒云姜，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心多次。

只知道，每一次都足以令他惦念終生，至死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