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毒自盡？恐怕是殺人滅口罷？”凌歡冷笑道:“本宮怎麼覺得這事那麼蹊蹺呢？前腳如庶人敗了，那宮人就畏罪自盡了，更巧的是，如庶人還來不及審問呢，如相和安國公就得到消息趕進宮來了，皇上，您說這巧不巧？”

此言一出，如相和安國公暗不妙，果然，下一刻就看到皇上徹底黑了臉，神不善地盯住他們二人。

“皇上，此事絕對與臣無關，臣只是聽了家里婦人之言，得知如庶人犯了事，所以才進宮打探一二，絕無其他心思。”如相急忙解釋。

“皇上，臣只是聽說靈堂出了事，臣生怕有人冒犯了太后的英靈，所以才來求見皇上。”安國公也連忙開口說道。

這一刻，安國公無比后悔，早知道這是個爛攤子，他說什麼也不會應了如相進宮。本來想著世家利益相關，共同進退，如庶人鬧出這樣大的事，不但會連累相府，連世家都討不了好，因此他才答應如相陪他進宮看看況。卻不想這熱鬧沒看，卻惹了一腥，現在看皇后這架勢，顯然不想放過安國公府。

“如相進宮是為了給如庶人求，安國公進宮是因為擔心有人冒犯太后老人家的英靈？可本宮看安國公與如相如此默契，怎麼看也像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凌歡淡淡地說道。

秦封臉沉得嚇人，他冷冷地瞥了安國公和如相一眼，寒聲道:“其心可誅！”

安國公和如相在瞬間白了臉，安國公此刻也站不住了，雙膝一跪到地上，正想開口辯解，卻又聽凌歡慢悠悠地說道:“本宮真的很好奇，如庶人一個未出閣的閨閣子，是如何認識逆賊秦意的？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相府千金，又是怎麼做到與外男見面，并且有了私？”

如相臉大變，都控制不住抖起來，他張口想要反駁，可凌歡本就不給他機會，繼續笑道:“或者說，相府與宗親王府早有勾結，兩府在私底下已經訂下

親事，或者是早有結盟之意？”

“這一切不過是皇后娘娘妄自猜測，皇上，臣對您對朝廷忠心耿耿，更是與逆賊秦意沒有半點關系……”如相渾冷汗直冒，他第一次覺得凌歡恐怕，這個人笑意盈盈，一臉溫嫻淑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卻如刀子般直剜人心，其用心簡直歹毒之極。

“這倒是奇怪了，難道相府的家風就如此不嚴，家中的兒可以自由出門私會外男？若是如此，真是太不像話了。”凌歡一臉無辜地說道。

“這……”任憑如相的皮子再利索，此刻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能怎麼說？說相府家風甚嚴，家中的眷并沒有私會外男？可若是如此，如庶人又是怎麼認識秦意的？若是承認了私會外男的丑事，那如家其他未嫁的兒怎麼辦？有如庶人這個例子在前，在京都還有哪戶人家敢娶如家？

“怎麼？如相無話可說了？”

如相咬了咬牙，說道:“是臣治家不嚴，所以才出了如此丑事，請皇上降罪！”

如相終究還是分得清輕重的，比起與逆賊勾結之罪，還不如承認了如庶人的私通之罪，畢竟前者是抄家滅族之罪，而后者雖然名聲狼藉，卻罪不至死，至死了就死如庶人一個，如府卻逃過了抄家滅族的大禍。

“如相果然不愧是朝中重臣。”凌歡嗤笑。

這老狐貍狡猾得很，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棄車保帥了。只是如相也太小看皇上的容忍程度了，刺已經埋下，如庶人又與人私通，這口氣秦封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如相想要全而退，簡直就是做夢。

“如右相縱容孫如氏與逆賊勾結禍后宮，此舉罪大惡極，不配為一國之首相，與逆賊勾結為叛逆之罪，本應抄家問斬，朕念你在朝為多年，此事并非是有心為之，因此，死罪可免，即日起革職貶為庶人，三代之不得參加科舉。”秦封臉沉，冰冷無的話語落在如相的耳中卻仿若晴天霹靂。

“

皇上……”如相臉慘白，巍巍地發出絕的呼喊。

“如庶人不守婦道，與逆賊秦意私通，大膽狂妄驚擾太后英靈并謀害皇后，所犯之罪罄竹難書，罪無可赦，賜凌遲之刑！”

趴在地上的如庶人渾一，雙眼翻白，竟然被嚇得徹底昏死過去。

秦封面無表地將目看向跪在地上此刻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的安國公:“安國公為外臣，卻私下窺覷后宮，用心險惡，其心可誅，褫奪鐵券丹書，同時降爵三等，并罰俸半年，三年不得上朝！”

安國公臉大變，他抖著想要說什麼，可對上皇上那雙冰冷無的目，瞬間所有的勇氣都沒了，整個人無力地癱在地上。

“安分伯，朕已經對你網開一面，你好自為之！”秦封冷冷地說道。

安分伯，他從堂堂超一品的國公爺現在降了三等伯，不但被降爵，還給了一個安分的頭銜，皇上這是在警告他，讓他以后要安分一些啊，安分，安分，頂這個頭銜安家日后豈有出頭之日？

更讓安分伯痛徹心扉的是，安家的鐵券丹書被褫奪了，這可是祖上立了大功，被先祖皇帝賜給安家保命的東西啊。

這一刻，安分伯心被如水般的悔恨淹沒，他甚至開始怨恨如相，若不是如相，他也不會進宮，更不會被奪了丹書和被降爵位。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激怒皇上的是與人私通謀害皇后的如庶人，被牽累的是他和如相，不，如正言這老東西是罪有應得，誰讓他如家教養出這麼一個禍害來？可他是無辜的啊，他完全被如正言這老東西祖孫倆給禍害了……

如果說安分伯是哭無淚，悔不當初，那麼如相則是心如死灰，他本以為將勾結逆賊之罪推搪過去，如府便會安然無恙，可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因此而遷怒他，甚至直接將他革職貶為庶人，甚至如家三代不得科舉，皇上這是要徹底絕了如家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