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歡沉思片刻,張家被抄到如今也不過兩天,在抄家之后,立即派寧親王去將所有宗室看管起來了。
如此推斷,那莊子上的稅銀應該還來不及轉移,哪怕就是轉移了,在短短兩天的時間里,估計也轉移不到什麼好地方,因此,估計莊子室里藏著的稅銀應該還在。
“那八老王爺可是先帝的八王叔?”凌歡問道。
先帝爺的異母兄弟比較多,如今先帝爺已經逝去多年,他的異母兄弟雖然也有不去世了,但活下來的也有寥寥幾個,其中就有一位排行第八的老王爺。
先帝爺忌憚異母兄弟,在位時從不讓這些異母兄弟參與政事,因此宗室里雖然還活著幾位老王爺,可除了爵位他們手中并無實權,這些年來他們也一直安安分分的,平日里也從來不與朝臣結,倒是他們的晚輩被允許上朝,有了話語權,在朝中比較活躍。
因為先帝爺逝世后,那些老王爺一直比較安分,先帝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們,注意力都在幾個親王上,如今聽了張使的話,凌歡才知道,宗室的那些老王爺,年紀雖然大了,卻沒有先帝以為的那麼安分守己。
“正是八老王爺,在宗親王秦死后,其子秦意失蹤,再加上三位位高權重的親王被剝奪了權利貶去守皇陵,宗室的真正主事人就了八老王爺。宗親王秦已死,明親王又被貶,我本來想就此收手,可八老王爺找到我,威脅我繼續為宗室辦事,并承諾宗親王承諾我的一切,日后事之后都會兌現。我不住,再加上八老王爺明里暗里的脅迫,只得繼續將稅銀給八老王爺。”張使說到這里有些憤恨,若是他及時收手,說不定就不會落到如今這樣的下場了。筆趣庫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把柄在別人的手里,數額極大的稅銀在宗室那些人的眼中就是一塊,他想要收手,談何容易?
“那八老王爺的藏銀室,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凌
歡有點好奇的問道。
宗親王和那明親王也就罷了,一個想要拉攏于他,一個沉迷于,讓張使這個老狐貍鉆了空子,可這八老王爺既然能夠在先帝爺和先帝的眼皮底下裝聾作啞那麼多年,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樣的老狐貍又怎會輕易信任張使這個棋子?連藏銀的地點都讓他知道?
張使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說道:“此事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架不住宗室訌,有人想要將八老王爺取而代之,并想得到這份巨大的好,因此才將這個告訴我。”
“哦?此人是誰?”凌歡揚了揚眉問道。
按張使的說法,宗室也并非是鐵板一塊,他們雖然都野心,但卻也互相爭奪利益,宗親王死了,其他幾位能夠主事的親王也被貶了,權利落老八王爺手中,顯然宗室里也并非人人都信服這位八老王爺,否則也不會有人在私下里和張使聯系了。
宗室不和,這對凌歡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到時候恐怕還會給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是玉郡王秦文之。”張使很干脆地說出了此人的份。
“玉郡王秦文之?看來之前是哀家小瞧了他,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心機。”凌歡輕笑一聲,這個玉郡王對凌歡來說并不陌生,平日里看著是一個十分老實的人,在朝堂之上也從來不輕易開口,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背地里卻背著宗室其他人玩起了心計,看來此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事已經問清楚,也知道了藏匿稅銀的地點,凌歡便沒有心再在這里呆下去了。
站起來,在容萱的陪伴下,往牢房外走去。
張使見離開,心里卻急了:“太后娘娘,你答應我的……”
凌歡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放心,只要你所說的都是實話,在哀家調查清楚后,自然會免了你的凌遲之罪。”
張使看著凌歡的背影,張了張,終究還是不甘心地垂下頭。
如今大勢已去,他為魚人為刀俎,他還能夠說什麼呢?無論他如何為自己開,他都免不了一死,如今凌太后能夠承諾他讓他死得痛快些,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
凌歡離開了宗人府,很快就回到了正乾宮,如今賬冊名單在手,又有張使這個人證,已經[證據確鑿,可以安排下去抓人了。
而且也明白,如今宗室被困,恐怕已經有了狗急跳墻之心,抓人之事刻不容緩,遲了恐怕會生變。
凌歡可沒有忘記,還有一個秦意在外逍遙快活,宗室對于秦意來說,就是他的后盾,說不得還是他的錢袋子,如今大樹將傾,秦意會作出什麼選擇?是選擇獨善其,保全自己,還是拼盡全力去挽救宗室等人?
凌歡對此十分期待。
“宗室狼子野心,心懷不軌,不但與張使勾結貪墨國庫稅銀,還意圖謀反,其罪孽深重,罪不可赦!傳哀家旨意,讓寧親王立即將宗室所有人拿下,另,派人前往皇凌,將宗室三位親王捉拿歸案!”
“是。”林軍副統領親自接了旨,然后便快馬加鞭將圣旨送了出去。
頒下旨意后,凌歡吁了一口氣。
戶部的案子拖了那麼多天,今天終于有結果了,而且證據如山,宗室那些人上的罪行也徹底落實,哪怕鏟除了宗室,朝臣也找不到借口來攻訐。
“主子,稅銀現在要讓人去找嗎?”容萱小心地問道。
“去吧,宗室那邊已經是秋后的螞蚱,如今對哀家來說,最重要的還是稅銀,這些年來國戶中的稅銀大量流失,對大秦和朝廷造了極大的影響,如果能夠將那些被貪墨的稅銀找回來,對大秦對哀家都是一件好事!”凌歡說道。
雖然心里知道事并不樂觀,畢竟張使也代過,在他貪墨的稅銀中,有大部分落到了宗親王父子的手中,而且現在距離宗親王府被抄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以秦意那狡詐猾的格,恐怕早就將室里的稅銀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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